牧渊:我在大渊搞扶贫
作者:独唱何须和 | 分类:历史 | 字数:19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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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阖家团聚端午节 父子议论治蝗策
几番诗词往来后转眼便到了四月底,第一批铜、铁锭都分别运到了,柳翀全部送到冯柯那里,又将猛火油柜的图纸给了他,顺便问了问火铳和火枪的改进。
“火铳和火枪改进的如何了?”
“火铳倒是已经做出更大的了,射程也能达到近百丈了,可性能还是不太稳定,铜质的容易变形,铁的又容易炸膛。火枪也是,装药量小了射程不够,大了又怕炸膛。另外,精准度也是个问题。”冯柯遇到了瓶颈,很是犯愁。
“还是得用精钢铸造,而且不同的部位试试用‘失蜡法’分别处理。这次我给你送来了不少铜、铁锭,你可以多多试验,总能找出好的方法。人手不够的话你找张习,让他调人来帮你。至于精准度的问题嘛,这其实是个术数问题,我倒有个人选,或许可以帮上你。回头我给她写封信,看能不能请她过来一趟。”
“那可太好了!对了,那个猛火油柜是什么东西?”
“是配合石油使用的武器,你先做一个,回头我让人再给你送石油过来。”
“诶!”
“其实这些事也不急,你先忙活你的婚事,这马上要当新郎官了,不得先把你家里好好拾掇拾掇呀!诶,对了,元真也回来了,昨儿来见的我,说是他堂妹已经到望州了,就在他家里。”
“嘿嘿嘿,姑丈已经告诉我了,说是新娘就从方司马家出门子,元真要送妹妹出嫁,所以专程回来的。彩礼都是姑姑、姑丈帮我出的,也是送到方司马家了。”冯柯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啧啧,你这个新郎官当的可真省心,什么都不用管,白得一媳妇儿。”柳翀打趣道。
“姑丈对我的大恩,我记着呢!”冯柯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转眼就是五月五端午节,今年的天气热的格外早,才五月初竟已隐隐有了盛夏的感觉。
这天清晨起床,下人们早已经备好了用佩兰、煎蒲、艾草等煎好的兰汤,伺候着一家老少沐浴兰汤。
沐浴之后柳明诚用毛笔蘸着雄黄酒给柳恪以下的小孩子们每人额头画了一个“王”字,祁清瑜和赵夫人则给每个小孩子都挂上了荷包、长命缕,拴上了五色丝线。
中午全家聚在彩光殿吃粽子,有桂圆粽、肉粽、水晶粽、莲蓉粽、蜜饯粽、板栗粽、火腿粽、咸蛋粽等共八色。祁清瑜喜欢板栗的香糯,柳明诚吃了个火腿粽,又尝了个莲蓉的,赵夫人等女眷和小孩子们更喜欢桂圆、蜜饯等甜口的粽子,柳翀钟爱咸蛋黄的,柳忱吃了个水晶粽,而柳恽独爱肉粽。虽各有各的口味,但好在预备的种类多,倒也各得其所。
祁清瑜怕糯米吃多了不消化,只吃了两个便不再多吃了,又嘱咐孩子们不可贪食,饭后又将所有人赶到园子里去散步消食。
小孩子们自然是去游乐场玩耍去了,柳恽拉着柳忱去湖里划船玩,画舫是一个月前刚做好了的,柳恽还没新鲜够。赵夫人等陪着祁清瑜去赏花,今年的花开的也早,此时已是花团锦簇了。冯姨娘则告了个假,带人去冯家忙活去了。
柳明诚和柳翀在湖岸边转了一会儿也上了画舫,边钓鱼边闲聊,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蝗灾上。
“京西路的蝗灾到底是没控制住,前日的邸报说已经蔓延到了京畿,此刻恐怕已经过了京畿往京东而来了。京西、京畿两路今年很可能颗粒无收。宫中震怒,京西路安抚使已经被罢职下狱了,甚至可能要论死罪。”提起蝗灾,柳明诚忧心忡忡。
“现在才五月份,及时补种的话还是有可能挽回些损失的。京西路已经尽力了,倒也不全是那位安抚使的错。”柳忱接话道,他听见父兄在谈论政事,就过来听听。
“总要有人背锅的,此事便是换了我,也一样要背这个锅的。唉!闹不好这次蝗灾还真让翀儿你说着了,是次大灾呀!若蔓延范围进一步扩大,别说地方官了,照规矩便是宰辅都要引咎辞职,老杜要不好过喽!”柳明诚嘴上说着“老杜不好过”,言语之中却没有半分幸灾乐祸之意,反而充满了担忧。
柳翀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自从跟杜心悦交上了“笔友”,柳翀对于杜延年的感觉便越来越复杂。说他是忠臣吧,当年祁栊篡位确实有他从旁出谋划策;说他是奸臣吧,此人为国操劳、鞠躬尽瘁倒也不是假的。因此,柳明诚提起杜延年,倒让他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好在柳明诚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继续说道:“范尧卿已经跟楚王谈妥了,具体事情安道也已经在做了,那边要的货你得抓紧供应,别路子打通了,东西却没有了。”
“这您放心,我就是把其他几路的供应都停了,也得先紧着南边的。”呵呵,同样的东西在南边能卖上双倍的价格,傻子才分不清哪头轻哪头重呢!
柳翀继续道:“我的船前日已经出发了,瓘玉和烧酒装了满满一船,回程就是一万石粮食了。”
“还不够,至少要备上几万石。”
“要这么多吗?”
“你们想过没有?一旦蝗灾真的控制不住,再往东可就是京东、榆东了,那么接下来最可怕的是什么?”柳明诚这话不仅是问柳翀,也是问柳忱。
“饥荒?”柳忱对自己的答案不太自信。
“饥荒之后呢?”
柳翀一拍大腿:“流民!”
“正是!”柳明诚赞许地看了柳翀一眼。
“我明白了,鸭子还得继续收!”
“也不知道你那法子到底管不管用,收了多少了?”
“两三万只吧!”
“这么多?望州有这么多鸡鸭鹅吗?”柳明诚很疑惑,作为望州父母官,他对于自己治下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光望州,周边州县听说这边高价收购鸡鸭也都来卖,把咱们当冤大头了!”
“哦。”当冤大头也是你当,反正没花我州衙的钱。
柳明诚继续道:“光用你这个法子也是不够的,主要还得靠人力。”
柳忱接话道:“父亲,我倒是以前在书上看过古人治蝗之法。”
“哦?你说说看。”柳明诚微笑着鼓励道。
“书上共说了三策,一是器具捕打,有布围式、鱼箔式、合网式和抄袋式,俱可拦截、捕杀蝗虫;二是开沟陷杀,此法主要用于对付蝗蝻,将蝗蝻驱赶于沟中并覆土掩埋;三是篝火诱杀,盖因蝗虫趋光,故诱其投火自焚。”
“嗯,”柳明诚点点头,“此三法均有可取之处,但都颇费人力。”
“灭蝗不能仅靠衙门,得发动百姓一起,让家家户户先准备布围或抄袋之类的东西吧,”柳翀道,“专注于第一策和第三策即可,第二策就交给‘鸭将军’它们吧。”
柳明诚点点头,心中颇感欣慰。两个儿子所说之治蝗要点他岂会不知,但是从儿子口中说出,便是另一番滋味了。
吾家有子初长成。
“哦,对了,”柳翀又想起一事,“您让查的郦仲孚的那个管事,交州那边给回了个话,说是确实有这么个人,因为左目有疾,总是闭着,所以令人印象深刻,但是此人极少外出,也不与人交往,只知道姓申,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不好查就先放着吧,早晚会有眉目的。”柳明诚倒是淡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