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剑灵一直都是以一团剑状光团的形象，整天像个话痨一样逼逼叨叨的，凰千晗也只是偶尔应它两句。

就连情绪剧烈波动时，剑灵也只能像抽风一样地扭来扭去。

没有想到，所谓的封印一朝破开，竟然让他成功化形。

还是这副模样。

圆溜溜的眼，柔软的嫩发，肉嘟嘟的脸，白嫩嫩的四肢。

原来是个可爱的小娃娃。

这么一看，凰千晗瞬间就一点也不觉得它聒噪了。

剑灵：“？”

意识到凰千晗刚刚说了什么之后，他呆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然后极慢地摸上自己的脸。

滑滑的，弹性十足的。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白嫩嫩的。

剑灵眨了眨眼，又长又翘的睫毛随之眨动，然后傻笑着咧了咧嘴。

像是意识到凰千晗还看着自己，他的嘴角刚翘起来又飞速收敛下去。

又翘起来、又收下去。

最后一遍翘着一边收着，看着就像是在一边哭一边笑，喜剧又可爱。

注意到凰千晗带着调笑的目光，剑灵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奶凶奶凶地叉腰，瞪了她一眼。

依旧是熟悉又欠揍的少年音，“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一直看。”

说完就被一道灵力对着脑门砸了过来。

剑灵“哎哟”一声，直接被凰千晗这道灵力弹得坐到了地上。

凰千晗眯眼笑了笑，漂亮的星眸带了几分揶揄的笑意，“就叫欠欠吧。”

没有叫他欠扁或者便便，已经是凰千晗极大地仁慈了。

剑灵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凰千晗说的是什么，意识到少女正在给化形的他取名之后，他圆溜溜的双瞳猛然瞪大。

神色是肉眼可见的抗拒和慌乱，“我不要！”

一紧张，一把缩小的神凰剑就出现在了他白嫩的小手上。

欠欠：“耶？”

等他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面前的空间内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

……

谭雅并不知道凰千晗和神凰剑内的小插曲。

她看着凰千晗自流光中而出，白衣早已被血迹渗透，发簪尽数散落，明明是狼狈得不行的样子，却依旧清冷又贵气。

隐隐约约间，谭雅好像真的透过她，看到了某位神主的影子。

一样的清冷似月，一样的天赋异禀。

虽然她从不曾得以窥见那位神主的面容，却久久无法淡忘那道烟青长衫无双的风华。

惊鸿一瞥，千年不忘。

就这样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她竟然一时间失了神。

直到那位清冷尊贵的少女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淡漠的嘴角微微勾起，白嫩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眨着眼问她：“前辈，你被我美呆了吗？”

说完，少女眼眸弯弯，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实不相瞒，我也常常被自己美哭。”

谭雅：“……”

她收回自己刚刚的想法。

谭雅神色复杂地看了面前笑得跟个狐狸一样的少女一眼，本想问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还是凰千晗打破了沉默。

少女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有些揶揄地看着谭雅身后，挑眉开口道：

“所以，两位前辈是不是能跟我说说，你们在这里镇压的，到底是什么？”

谭雅一怔，顺着凰千晗的视线转身看过去，就看到方阳正笑着看着她。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

带着初见时的大义凛然的正气。

只是身形缥缈，不像实物，明显是和她一样的神魂灵体。

她小步走了过去，手抚上方阳的面庞，然后弯眸一笑。

“我还以为，刚刚那，就是见你的最后一面呢。”

方阳不置可否，“也差不多吧，反正都是马上要消散的老头子了。”

谭雅耸耸肩，“好巧，我也是个马上就要消散的老太婆了。”

他们两个人活的够久了。

虽然还有些遗憾，比如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以情侣身份出现在各大势力面前，在世人面前承认过他们的关系。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不能生同寝，却好歹有个死同穴了。

也算圆满。

像是洞悉了对方的想法，两个人相视一笑，眼里尽是温柔和释怀。

热乎乎的狗粮就这样成吨地砸在了凰千晗的脸上。

谭雅牵着方阳转过身来，对着凰千晗笑了笑。

“数千年前，一条火系神龙在修炼时不慎走火入魔，成为了屠戮神界平民的一大杀神。”

“我和方阳用尽方法，损伤数十同伴，九死一生将他制服。”

“可是他的内丹和神魂却趁着方阳重伤之际，进入了他的体内，想要操控他，成为第二个刽子手。”

“我撑着最后一丝力量，将整条恶龙尸骸尽数收入这处秘境，带着方阳一起，永坠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