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之上的金色灵印摇摇欲坠。

金色灵印与牧野的精神力相连，这无疑是说明牧野此刻的精神力状态很是不妙，甚至到了要被迫退出符塔的地步。

“果然还是不行。”

人群之中，不少唏嘘的声音响起，原本他们还以为今天能够看到奇迹；看来要上符塔第八层果然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也是，如果真这么简单，也不会只有天榜前十的那些人能够踏入第八层。

“他太心急了，如果先前不是一股脑连冲七层，或许第八层是有戏的。”

“这人恐怕是想要一鸣惊人，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有人猜测道，觉得牧野是为了出风头。

“这还不算一鸣惊人吗？连冲七层符塔，一般人可绝对办不到。要我说，宗门里那些长老们此刻肯定盯着这里，这小子如果有意加入我们万符宗，绝对会是秘传弟子身份！”

………

………

四周的议论声越来越多，苏柔眼神里的担忧越来越浓重，不过她并没有放弃最后的期待，因为牧野还没有最终出来。

“不肯？”

牧野的精神力变成了他自己的模样，此刻就盘坐在精神力屏障边缘，他凝视着屏障深处，继续开口说道。

“我反正是无能为力了，大不了一走了之。不过，你似乎很想我去到你那里，是想我带你走吗？”牧野在进入符塔第六层之后，就感受到一股神秘的波动，这股神秘波动在第七层越发明显。

除了波动，牧野隐隐约约间听到有声音在呼唤，还在说着离开这两个字。

“既然你想要让我带你离开，总要做点什么吧？让我进入第八层符塔，或许我的精神力能完成蜕变突破，到时候还真有希望破入符塔第九层，去到你那里；不试试？”牧野蛊惑道。

他不确定在符塔更高处的神秘波动究竟是什么存在传递出来的，不过他既然能够在更高处待着，或许会有办法帮助自己将眼前的这道精神力屏障破开。

“靠……”

“什么？”牧野听到了微弱的声音，但却听的不是很清楚，他的精神力再度靠近眼前的精神力屏障。

终于是听清楚了那两个字说的是靠近。

让自己靠近？

就在牧野的精神力已经是要碰触到屏障时，似乎是有着一只手突然从屏障深处伸了出来，然后一把抓住牧野的精神力，将他给拽了进去。

牧野的身体还停留在第七层，但是精神力却是突然在第七层消失。

符塔之外，金色灵印同样是突然消失，全场一片哗然。

众人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奇诡的事情，总不至于这小子的精神力支撑不住烟消云散了吧？

但这种消失仅仅持续了数个呼吸间，随后金色灵印再度出现，不过不是在第七层，而是在第八层。

“进……进第八层了！？”四周又是响起一片哗然声，有人难以置信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捏了自己脸上的肉，自己很清醒，没有眼花。

“真的，是真的！”

“这小子竟然冲进了第八层，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精神力明明已经衰弱不堪了啊！”

当金色灵印再度出现并且跃入石碑第八层时，全场都是震惊地沸腾起来。符塔第八层并非没有人踏足过，但是非宗门弟子，眼下这人无疑是第一个；甚至宗门里天榜前三的那几位，如果说要完成一天连上符塔八层这种壮举，恐怕都是不太现实。

这得是何等恐怖的精神力。

总不至于这符塔之中的人，精神力已经达到长老级别的层次了吧？

苏柔悬着的心悄然放下来，她的双眸涌动着极为明艳的亮光，牧野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庄焕半晌没有说话。

牧野的精神力在进入符塔第八层之后，便是在顷刻间被周遭恐怖的精神能量撕裂成无数片，然后又卷入一阵乱流之中。

撕裂的剧痛让牧野苦不堪言。

这种剧痛通过精神力直抵牧野的心神。以致于身处第七层的牧野，面目狰狞的厉害，脸上汗如雨下，手背一条条青筋暴虐而起。

牧野疼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好厉害的第八层………”

牧野紧咬牙关，强忍着这股撕裂的剧痛，在连喘了数口大气之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催动小无相千叶术尝试聚拢被撕裂开的精神力。

只要识海深处的意识还在，哪怕精神力被撕裂的再碎，自己都是能够凭借小无相千叶术将精神力聚拢。

这便是小无相千叶术的玄妙之处，一旦精神力树扎根发芽，无论精神力如何发散，都能靠着树根再度牵引。

但是，牧野还是小瞧了第八层的磅礴恐怖的精神能量。

啊啊啊！

牧野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而空荡荡的第八层被撕裂的精神力却是越飘越远，无论他怎么催动小无相千叶术，都无法强行干预精神力的远离。

“不行………”牧野面露苦色，在尝试了数次之后，他也是彻底明白过来，进入第八层之后，自己的精神力在那股磅礴的精神能量面前，无疑是随意摆弄的玩具。

自己根本无法掌控。

这股乱流形成一座巨大的磨盘，牧野的精神力被卷入磨盘之内，磨盘缓缓转动，牧野的精神力就如同一粒粒米粒，在磨盘之下不断被碾碎，化作更为纤细的颗粒。

这种被磨盘碾磨粉碎的剧痛，牧野的心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的他，识海如同要被炸开一般。

轰！轰！

磨盘继续缓缓而行，越来越多的精神力卷入其中。而当这些精神力被碾碎成更加细小的能量之后，便是会彻底沦为这第八层的精神能量。

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精神力便是会被这股精神能量占为己有。

“这就是强行进入符塔第八层的后果吗？”如果自己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就能在和这股磅礴的精神能量碰撞下得到锤炼，而不是被自己撕裂。

可是………

“不能放弃，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牧野紧握拳头，小无相千叶术被催动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