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我好想你！”门外的男人满脸兴奋的看着胡菲，胡菲看了半天，哦……前男友……

“有事吗？”胡菲的门链拴着，只是开了一掌宽的门缝，她认出是前男友张健后，并不打算开门，双臂交叉在胸前，等着下文。

“菲菲，让我进去说话，好吗？”张健看胡菲并不打算开门，有些尴尬，却又不放弃的请求道。

“不好，有话就在这里说，我门口有监控，说什么做什么一目了然。”胡菲面无表情。

张健感觉胡菲跟过去不同了，气场强大了很多，这让他有些后悔这么突然找过来。他动了动嘴唇，用力的攥紧拳头，仿佛鼓足了勇气，略带自嘲的笑了笑:“菲菲，我跟她离婚了。”

“哦，节哀！”胡菲毫不关心，“没别的事，不送了，我要休息，再见！”

“诶，菲菲！”张健又要说什么，胡菲已经轻轻的关上了门。他伸手又想敲门，手指几乎碰到门板，却又放下了，无奈的低下了头。

透过监控的视频镜头，胡菲依旧毫无表情的双眼注视着门外落魄的男人，他身后是一个小的行李箱，一个人不知所措的坐在胡菲门外的墙边，双手抱头，肩膀一抖一抖，他在哭。

门开了，“进来吧！”胡菲转身，“换拖鞋！”

张健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揉揉眼睛，确实是胡菲开的门让他进去。忙不迭的，他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这双鞋……呵呵，好扎眼啊，六年了，它还在！

六年了，这间曾经住过的房子还在，房子里的女人还在，甚至于他的拖鞋也还在。好像什么都没改变过，就等着他的归来。

“坐吧，来找我干什么？直接说，别绕弯子！”胡菲坐在吧台前，倒了杯饮料推给张健。

“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张健心底翻腾，他想说自己想胡菲了，可是看到胡菲冰冷的眸子，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别再说想我！”胡菲好像能看穿人心一般，直至要害！“都是成年人了，分手六年，叙旧可以，思念就不要说了，别平白侮辱了这个词！”

“你别生气，我不说。”他垂下眼，好像这样，对面的女人就看不到他眼底的悔恨，许久，二人无声……

“我离婚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刚才听你说了。”

“她说我的心没腾干净，害了她六年青春。”静默片刻，张健淡淡的说。

“这是你不对！”

“我承认，我确实不能忘记你。”张健继续说。

“我？关我屁事！”胡菲终于有表情了！“特么的，当年你为了攀高枝，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甩了我，立刻去做上门女婿。现在那女的不要你了，你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也算个人？坑人也不能盯着一个坑吧？你是不认识别人了，还是看着姑奶奶我好欺负？”

张健从没见过胡菲发飙的样子，瞬间石化！

“说吧，你找我来干什么？”胡菲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问张健。

“菲菲，我……”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是来找你复合的！”

“复合？你不会觉得我还在等你吧？”胡菲几乎要笑出声来了，是谁给的这男人勇气，说出这句臭不要脸的话！

“菲菲，我本来是真的想找你复合，你先听我说完。”张健看胡菲拿起杯子要丢过来，赶紧刹车，“我不是说觉得你在等我，只是想碰碰运气。”

“运气？”胡菲瞄了他一眼。

“嗯，运气，你以前心特别软，对我言听计从。我以前觉得你是离开我活不了，是我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所以在我听说你还单身的时候，我就想碰碰运气，看你还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张健偷眼看了下胡菲，见她竟然没有生气，“我说想你，不是骗你。我一个大男人，为了钱和地位，抛弃相爱多年的初恋，入赘豪门。可是娶了有钱老婆，我就是有钱人了吗？我错了，这六年，我如履薄冰，每天小心伺候，大事小事都是我做，大错小错都是我错，我多听话多顺从，也是她不高兴了就赏我个大嘴巴，甚至家暴我。”

张健过的不如意，胡菲是知道的，当年她不想再理会这个事了，她爸爸是忍不下这口气，在他们分手后一年的时间里，胡爸爸一直让人收集张健的信息随时汇报给他。知道他过的不好，胡爸爸就放心了，一年后也就没兴趣再知道了，这男的就是个废的，不值得他们一家因为他再去不高兴。

但是他过的这么惨，胡菲是没想到。“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开心开心？”

“也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非常后悔当初的选择，辜负了你，对不起叔叔的苦心。”

“不需要道歉，时隔多年，道歉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一家也不需要了。”

“菲菲，可以收留我吗？别误会，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张健的眼神的确无害，胡菲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现在没有去处，这些年我的收入都是直接打入她的卡里，离婚的时候她给我算了笔帐，丢给我两千块钱，让我滚蛋。她家势大，我惹不起，结婚之初，她也确实帮我老家盖了房子。现在我跟她离婚，公司就借故开除我了。我不仅几乎身无分文，也无家可归。这个城市，对我好过的人只有你，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给你提供个住处呗？”

“是的！”

“住处而已，不用这么煽情！”胡菲的唇角露出浅淡的笑意，“你想住我这里？”

“嗯！”

“你没收入？”

“嗯！”

“那你怎么付房租？”

“菲菲，你肯收留我？”张健不可置信的看着胡菲。

“可以！但是要签订租赁协议，付房租！”胡菲手指点着吧台。

“我会付房租，但是晚两个月可以吗？我还没找到工作……”张健的声音越来越轻，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骨头，声音艰难苦涩……

“可以！”

“真的？菲菲求你不要骗我，现在我真的是没有任何筹码可言，你要报复我，等我稍微缓过来一点再报复。”张健的眼神近乎哀求，每句话都透露着绝望与希望的交织。

“张健，我不是你，没有那么缺德，在别人倒霉的时候再踩一脚的事，我多恨你也做不出。今天说帮你，不是念在旧情，我对你早已无情，而是要你好好看看，与你分开，我活的更精彩，让你知道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胡菲丢下一句话就进卧室了，“今天你睡沙发，明天白天自己收拾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