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催化剂？我一直以为催化剂是神堡。”

“那只是我们的一个障眼法，我们 一直都在神堡，我们亲眼目睹了你们的所有挣扎。”

催化剂说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答案，它们，收割者其实一直都在神堡观察着银河所有种族的行动，有崩溃后躺平的，有继续挣扎的，也有想薛帕德这样想办法拯救银河的。但是，这些动作在催化剂看来，就像是蝼蚁的挣扎，毫无作用。

“也就是说，你是所有收割者的AI？”

“不，确切的说，我就是它们，它们也是我。我们既是一，也是所有。”

“那太好了，只要干掉你，我们就能够获得胜利。”

“为什么？”

催化剂，看向薛帕德，它作为几十万年来收割者的集体意识，它见过很多种族文明被灭绝前的挣扎，哀嚎，但是它没有见过像薛帕德这样，即使在灭亡之前也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为什么不放弃抵抗，我这是在拯救你们。”

“这算是什么拯救？把我们都杀光？”

“这是我们计算出来的最优解，自从质量效应诞生后，宇宙的暗能量就开始泛滥，我们根据计算只要在暗能量到达某个节点之前，将这一系文明收割保存，那么在等待下一季文明出现的这段时间里，暗能量的数值就会恢复正常，宇宙也就可以避免衰败。所以，我们这是在拯救你们，拯救银河。”

“什么意思？暗能量？”

薛帕德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只是薛帕德，一直靠在一旁的安德森也是第一次听到。

“你们在和杰森哈珀战斗时，它的空间站附近就有一颗即将衰变的星球。那就是暗能量泛滥后造成的结果之一。”

催化剂的话语让薛帕德立刻 想到了他在攻击空间站的时候，附近的那一颗灼热的星球。即使他穿着防护服也能感觉到当时星球的炙热，仿佛变成了一颗巨大的太阳一般。疯狂的向周围施放能量。

“看起来你已经想到了，没错，那就是你们以后会遇到的，如果你们继续使用质量效应，其技术所带来的暗能量泛滥将会点燃所有行星，最终整个宇宙将会衰败。”

催化剂的话语让薛帕德与安德森陷入了沉默，此刻他们意识到人类发现的质量效应技术居然一个慢性毒药，一旦使用后就离不开这种快捷，方便，安全的技术。

虽然不知道质量效应这个技术是什么种族发明地，但是他们精准地把握了所有种族地包括人类地劣根性，那就是喜欢走捷径。

有了质量效应技术之后，所有种族地各项技术都是围绕在这个技术下产生地，质量效应确实给所有种族带来了方便，但是它也锁死了技术地道路，再加上不显眼地副作用，让一代又一代的银河种族进入了萌芽，发展，辉煌，收割的循环。

“或许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这并不是你可以肆意收割生命的理由，如果说质量效应可能会导致问题，那么我们就集中力量去找到治理的方法。”

“那样不符合效率，你们的成功几率太低，不符合效率。”

“效率是不万能，你们的计算太过片面，你们能想到现在会被逼到这个程度吗？”

催化剂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与外面的收割者沟通。过了一会儿它抬起头看向伊莱莎，原本透明的轮廓浮现出了一丝丝表情。

“他们不算，因为他们是计算之外的变量。”

“什么意思？”

安德森与薛帕德有些不解，为什么说林恩与他的人是变量。

“因为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的技术高于这个世界，所以他们是变量。”

催化剂的答案让在场的包括杰森.哈珀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薛帕德看向一旁的伊莱莎。后者没有说话，仿佛对催化剂给出的答案并不在意，而安德森开始回想自己和林恩打交道以及资料中的点点滴滴。

他忽然发现，林恩似乎真的可能如同催化剂所说的那样林恩不属于这个世界。

无论是他们的战舰，科学技术，以及大量的人工智能以及这些人工智能对待林恩的态度都在说明这件事。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让林恩使用了伪装身份，但是他的DNA是提供给了星联医疗科学部的，通过验证他确实是人类。

“我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我确实是人类。”

“林恩？”

看到林恩的身形出现在伊莱莎的身边，正是伊莱莎利用设备进行投影。

“我的人形和一个收割者进行了对话，他们说了关于质量效应和宇宙的关系，在这时候我和叶梅利亚以及其他人研究过，关于这个循环我们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解决。所以，即使我这次救了你们如果你们继续使用质量效应这个技术，宇宙说不定真的会变成它们说的样子。”

“这是肯定的，我们的计算不会错，所以我们的收割对于你们来说是一种保护，保护你们的文化，保护你们的历史。”

“不，你说错了，他们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催化剂闻言看向林恩，然后它又低下头片刻。

“你是想把你的技术教给他们？”

“没错。”

“可是这很困难，他们不一定能够转变到你的技术上来，而且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还有一点，那就是人性，或者说无论是人还是锐人，阿莎莉，萨拉睿人都会有的心理。”

“你是说贪婪？”

“没错，如果人类拥有了这种科技那么他们会共享出来吗？如果不共享，那么他们将会面对什么？”

林恩看着催化剂，他发现自始至终，这个人工智能一直都在向他灌输一种思想，即人心不可靠。但是林恩不同，他见过人类的好，也见过人类的恶。但是到了现在，他依然相信人类会给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所以，薛帕德，安德森，我能够相信你们吗？或者说，你们能够让我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