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回笼觉睡到九点多常家父子俩才起床，全副武装好留恋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暖气咬着牙打开了门。

走廊里还好，也有暖气，虽说有的窗户漏风但也不怎么冷，可是出了招待所这个门寒风立刻让他俩打了个寒颤，仿佛有很多小剑射向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不禁缩了下脖子。

招待所里柜台后面的女服务员们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对她们来说每年冬季工作之余，最大的乐子就是看来到四九城的南方人冻得跟三孙子似的。

不过这对父子俩只缩了下脖子没有说一句真特么冷或者骂一句方言，这让服务员们不是很满意，你们怎么不按剧本来呢？

来到大街上常卫家抱着胳膊瓮声瓮气的说：“阿祖，我现在去铜锣鼓巷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你呢就找找哪里有卖二手自行车的，但别急着买，等我中午回来再说。”

常耀祖双手插兜点头道：“那我们中午到全聚德集合吧，来了一次四九城不去吃顿烤鸭可惜了。”

这制定计划的确是由常耀祖做主，但其他的可就是常卫家说了算，50多岁人了，各种经验不是常耀祖能比的。

考虑了一番后常家卫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反正这次出来六处给的经费足够，儿子想吃那就吃呗，多大个事儿啊。

就此俩人分头行动。

“诶，昨晚你们95号去你们院儿了吗？”

“去了啊，把我们所有人都喊了出来，挨个问家庭情况，还问有没有外地亲戚过来，我猜又是打特务吧？”

“嗯，还真是打特务，我孙媳妇家她小姨夫的舅舅的表侄女的邻居是咱们附近招待所的那谁谁。”

“听她早上说昨晚贾张氏带着人把他们招待所给围了，把所有人喊出来后带的枪全部上膛，抬起枪口，全部对着那些外地人。”

“每个人都被问了哪里人，来四九城目的，还打电话给对方单位核实，这不是找特务还能干啥，总不能是他们院儿刘海中又想给谁打死，然后让那个傻柱给炼了吧。”

“嘘，小点声，小心被别人听见，有些话心里有数就行，别往外说，你也不想家里遭劫吧？”

鼓楼站，常卫家提前下车的，打算腿着到铜锣鼓巷附近，刚下公交还没走几步呢就听到后面两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妇女聊天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好，快走，苏娜发现或者察觉有人跟着她了，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他们父子俩已经很小心的跟踪了，这都能被察觉，95号还付出了具体行动，他们真不是76号集体拆迁搬过来的么？

这一刻常卫家怀疑易中海跟76号那个姓李的有亲戚关系，或者易中海年轻时候受过中统或者军统特训，然后他们成立95号后又开始培训院里人，要不然怎么凭苏娜被跟踪就推断出他们是外地人？

幸亏他们警惕，没住附近招待所，要是住了昨晚一准玩完，他们介绍信上写的单位吾的都是假的，一打电话准露馅。

有心再听几句，结果这俩老妇女都不说了，他不由得骂了一句，这该死的95号。

来到马路对面站台，常卫家抽了颗烟，冷静下来后决定现在就回去把行李拿出来退房，招待所是不能住了，谁知道95号会不会查过去啊。

过了一会公交车来了，里面人还挺多，常家卫由于心里想着事情就慢了一步，排到最后，使尽浑身力气才挤了上去。

又过了两站，下了点人，他才挪到后门口，这时后面座椅上有俩认识的人闲聊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昨天早上有个小伙在铜锣鼓巷附近差点吓尿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知道，那小伙子鞋带松了蹲地上系个鞋带，刚系好站起来就发现20多个大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还有人作势欲扑，给他吓得当时差点坐地上。”

“哈哈哈，对，那20多条大汉是95号在轧钢厂上班的，平常他们也挺正常，头一次这样，可能是又发现了什么关于特务的线索了吧。”

“咱四九城还有特务？这些年95号应该打的差不多了吧？”

“特务嘛，就像地里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这些狗东西少不了。”

“这倒也是，回头到家我就跟姆们院里人说说，也注意着点，要是抓到特务也能凭个先进。”

“哟，那您可得注意点，别被枪崩了，还有啊，万一真逮着了要第一时间把他们衣领子给拽了，里面有毒药。

特务不想受刑就咬一下，立马就死，听说还有的特务把毒药塞假牙里，用舌头用力一舔就能把毒药包舔出来，所以你们要是真逮着了最好第一时间把他满嘴牙都给拔了，活着的特务才有价值。”

这些年四九城老百姓见多了抓特务，或者参加过抓特务，经验就这么传出来了。

常卫家听了这些话也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了，他们的确是被察觉了。

下了车，回到招待所，他把行李收拾了一下就退了房，前台服务员还挺关心的问是不是事情办完了打算回家，还问几点的火车。

也幸亏他们当初到站下车时候问过返程车是几点的，要不然胡编乱造说不准还真能被怀疑。

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服务员能不知道列车时刻表吗？

服务员是故意问几点车的，因为她刚刚接到了上级单位的通知，近期要仔细查验入住人介绍信，如果有所怀疑那就立刻报警，因为昨晚鼓楼那边招待所已经被95号查了一遍。

可是常卫家是退房，服务员不好再要介绍信，但登记簿上有家庭住址她就顺嘴问了一句，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就知道了。

要是回答错误那就等人出去立刻喊一嗓子，要是抓错了人大不了道个歉，还想咋地？

可要是抓对了呢，那就立功了呀！

常卫家还不知道正是他的细心才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