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角色扮演了是吧？”马莹嘻嘻笑着，翻身趴在吴凡身上，和他脸对着脸说道：“你是线人，那我是谁，阿SIR对吧……现在，该我向你下命令了！线人吴凡听好，启动你的小马达技能！”

吴凡没动，一字一句地说：“马姐，我真的是线人。”

“……什么意思？”马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皱起眉头。

“我是线人。”吴凡继续说道：“协助警方调查你儿子阿豪的命案。”

马莹倒吸一口凉气，先是面色发白，接着脸颊又涨红了，狠狠一巴掌朝着吴凡扇去。

“你混蛋！”

“咔！”

吴凡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混蛋！”马莹又骂了一句，侧身准备从吴凡身上下来。

吴凡猛地坐起，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可能性。

“马姐，我是线人，但不是因为这个才接近你的……我们两个在一起后，警方才找到我，说了你儿子的事情，让我帮忙找找线索！其他事，我肯定不会帮，但涉及到你儿子，我也想查清楚真相……我想帮你报仇，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吴凡和她耳鬓厮磨地说着。

不是因为命案才接近她，而是因为两人在一起了，警方才找吴凡。

哪个在前，哪个在后，肯定特别重要。

马莹不再挣扎，反而紧紧抱住吴凡，刚开始是轻声啜泣，后来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压抑在心里多日来的秘密似乎终于得到宣泄。

马莹不停地哭、不停地哭，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吴凡陪着她、安抚她，等到哭声渐渐平息下来，才轻声问：“马姐，是叶正干的吗？有什么证据在手吗？警方已经盯上了他，只要你能证明是他干的，分分钟就将他拿下了！”

马莹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他道：“警方是怎么找到我这来的？”

吴凡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你写过的那封匿名信，他们比对过了笔迹，还有你儿子的照片……种种因素吧，才让他们联系到你。我只是个线人，知道的也不太多。”

吴凡总不能说消息是从我这来的，所以主动担下“线人”这个名头。

马莹听后，沉默许久。

“马姐？”吴凡轻声问道：“到底有证据没？”

“没有。”马莹长长地叹了口气：“要有，我早提供给警方了，何必写那封匿名信？”

这一点，吴凡早猜到了。

但凡有证据，马莹怎么会放过叶正，谁敢低估一个母亲的复仇之心？

“那，你能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分析一下，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吴凡面色凝重地说。

马莹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马姐？”吴凡叫了一声。

“跟你说有用吗？！”马莹突然烦躁起来：“我都说了没有证据，你为什么还问！”

“没有证据，我也想听……”吴凡仍旧非常严肃。

“你听了有什么用？没有证据，警方抓不了他，你能帮我杀了他么？！”马莹嘶吼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又激动又急躁，整个人仿佛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关系越近、感情越好，越能共情对方的心理状态。

你的哥们憋不住笑，你也一定会憋不住；你的哥们伤心大哭，你也一定会跟着难过。

“我当然可以杀了他！”一直都很淡定的吴凡终于跟着激动起来。

“不可能！你没这个胆子，那可是C市的大哥，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马莹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谁说的，我现在就去！”吴凡怒而起身，从自己的一堆衣服里抽出双管。

“你别去，别去……”马莹一把抱住吴凡，泪水淙淙而下。

“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杀了他！”吴凡咬牙切齿。

“未必就是他杀的！我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

“那就把他抓过来，好好审问一下！”

马莹沉默下来。

“我的这个主意怎样？”吴凡转过身来，目光注视着马莹。

“你……真的敢么？”马莹泪流满面。

“没什么我不敢的。”吴凡沉沉地道。

“他是市里有名的大哥……”

“扯淡，照样被李虎干得找不着北！”吴凡面色发狠地说。

“……好！”许久许久之后，马莹终于下定决心。

吴凡也松了口气：“现在，我打听一下他在哪里，然后想辙把他给弄过来……”

“不用……”马莹低声说道：“我给他打个电话，他就来了……”

……

接下来的事，就要从叶正讲起了。

叶正之前被我劈了一刀，说到底只是皮外伤，只是因为流血过多，加上年纪也大了，所以才昏迷了几天。

现在已经苏醒过来，除了身体还有点虚弱外，其他并没什么大碍。

上午，叶缘不在医院，只有两个小弟在照顾他。

叶正自己上了个厕所，又吃了点饭，刚打开手机准备浏览一下新闻，突然有人打来电话。

是马莹！

看到这个名字，叶正的心跳都差点停摆，最终还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接起来。

“莹莹……”叶正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想见你。”电话的另一边，马莹说道。

“好，你在哪里？”叶正立刻问道。

“在家。”马莹报出自己的位置。

“好，好，我马上就过去。”叶正挂了电话，迅速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平时的衣服，还去洗脸、洗头、刷牙、刮胡子……

整个过程中，他像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青涩、莽撞、紧张、唐突，甚至还有一点失魂落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哥。

他把洗面奶挤到了牙刷上，还把脸刮破了。

“冷静！冷静！”叶正照着镜子，努力拍着自己的脸，但还是无法抑制自己激动而又惶恐不安的心。

收拾妥当以后，叶正准备出门。

“叶哥，你去哪里……”两个小弟立刻跟了上来。

“滚，谁都别跟着我！”叶正指着他们骂了一句。

两个小弟只好站住脚步，眼睁睁看着叶正出了病房、离开医院。

无计可施。

半个多小时后，叶缘来了。

“我哥呢？”叶缘看着空荡荡的病床，莫名其妙地问。

两个小弟迅速讲了一下之前的事。

“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拾掇自己，要去哪里也没跟你俩说？”叶缘皱起眉头。

“是的。”两人回答。

“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么？”

“不知道……”其中一个小弟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回答：“对了，叶哥叫她莹莹！”

“草！”叶缘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哥啊！哥啊！”叶缘怒气冲冲地吼着：“你这辈子，迟早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马莹，就是你唯一的弱点！”

叶缘立刻拿出手机，给自己哥哥打电话。

但，叶正不接。

“妈的！”叶缘恶狠狠骂了一句，转身就往门外奔去。

他不知道马莹想干什么。

但他本能觉得，马莹绝对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