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下午的消息，终于来了！

“哎，章金主！”王开化立刻接起电话。

“哎，好，好，行，知道了……”片刻后，王开化便收起手机，面带微笑地朝我看来，“章太清让我晚上过去一趟，还要把你带上……”

“没出什么事吧？”我皱起眉。

“没有，他说你通过考验了……让咱俩一起去，商量下对付虎出山的事。”王开化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显然已经胜券在握。

“不会是要对付我吧？”我仍不太放心。

“如果是那样，他会直接跟我说的……放心，没问题了。”

“他有那么信任你？”

“有！”王开化自信地说：“别忘了，我可是香主，他一手提拔的！他要连香主都信不过，也没必要玩下去了。没事，跟我一起过去，晚上搞清楚他那边的守卫情况……”

我刚想问怎么搞，寿司在对面气呼呼地喊着：“你俩咋回事啊，打招呼怎么跟没听见似的？老王，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玉哥，你也过来！”

“随后再说……”王开化心情不错，笑眯眯道：“这个寿董啊，离了我一天都不行……唉，也就是他智商低，否则我俩都玩不到一起去。”

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去。

“智商低？那你真是低估他了……”我把烟头丢在地上，也跟上去。

“呵呵，没有低估……他什么样，我还不清楚么？也就是碰上你和我，要不早被人吃干抹净了……嘿嘿，我还挺愿意帮他的，这样能给我带来成就感……”王开化双手插兜，一摇三晃地走过去。

“你要是低估他，八成没有好果子吃……”我在后面嘟囔。

王开化前脚进办公室，我在后脚跟上。

“……我说什么来着？”看着眼前的场景，我先是愣了下，接着苦笑起来。

办公室里，寿司持着把枪，抵在王开化脑袋上。

“玉哥，关上门！”寿司冲我喊了一声。

“哎，好。”我把门关上了，还抱着双臂倚在门上，提防有外人进来影响这出大戏。

“……寿董，什么意思？”王开化皱着眉。

“你说什么意思？”寿司冷笑着：“一直和玉哥嘟嘟囔囔地干嘛呢？”

“……那你问他去啊，问我干嘛？”王开化一脸无语。

“玉哥要跟我说，我还至于问你？”寿司咬着牙，目光冰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老实交代，不然我要你命！玉哥，你别怕他，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王开化无话可说。

我扶着门把手，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今天早上到办公室，我先在周围找了一圈窃听器，接着又问寿司是不是跟王开化说了我的身份。

当时他说没有，我也就走了，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暂时把这茬给忘了，结果寿司还记着，又看王开化总是找我，断定我出了事，所以才搞了这一幕。

“说！”寿司用枪顶了一下王开化的脑袋。

“……崔副董，你跟寿董解释一下吧？”王开化非常无语地看着我。

“你刚才不是说寿董智商低吗，怎么一转眼就落到人家手里了？你自己解释吧！”我几乎笑得要打滚了。

“……到底咋回事啊？”看我笑个不停，寿司一脸迷茫。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我们几个开诚布公地聊了下，寿司这才知道了王开化的身份，并且是自己人，要一起对付章太清的。

“花城的香主？！你啊？！”寿司上下看着王开化，一脸惊讶。

“怎么，不像啊？”王开化一脸骄傲。

“……主要是想不到！”寿司仍旧非常震惊：“记得好几年前，你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一身的破衣烂衫，在大街上靠碰瓷为生，像条狗似的一头撞在我的宾利车上……”

“好了，不要再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王开化立刻捂住了寿司的嘴。

“继续讲，我爱听！”我立刻扒拉开王开化的手。

“……当时我问他干啥，他说想试试他的头硬，还是我的宾利车硬！哎你真别说，他的头一点事没有，我的宾利车反而凹进去一大块……我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就给了他一千块钱，让他再表演几个绝活儿，比如把腿伸到轮胎底下什么的，哎你真别说，一下就压折了，我又给了一万块钱……”

“够了！够了！”

王开化大叫着，再次捂住了寿司的嘴。

我又笑得直不起来腰了。

不管怎样，经过这次聊天，我们之间算是再无芥蒂，也确定了接下来的目标——章太清。

得知我们晚上要去见章太清，寿司立刻询问王开化打算怎么做。

刚才坦诚心扉地聊完后，王开化已经知道了寿司击杀寿南天和寿无疆的壮举，明白这个小胖子并没有表面那么愚蠢，便放心大胆地说：“我安排了十个替死鬼，会沿着地道潜入章太清的住处……他们必死无疑，但也能够探清庄园里的守卫情况了。”

“……哪来那么多替死鬼？”我忍不住问道。

“这你就别问啦！”王开化得意道：“反正都是该死的人，枪毙一百回都不过分的那一种！”

“安全么？别被抓了活口，供出不该供的事情！”我又说道。

“要是有没死的，咱俩就动手呗，给他们全弄死。”

“……哦。”

有人闯进章太清的庄园，我和王开化作为屠手的成员，就是在现场大杀特杀也没问题。

我仔细想了想，确定没啥漏洞，才点头说：“可以，就这么办。”

寿司在旁边听得热血沸腾：“我也好想和你们一起去！”

“有机会的。”我拍拍他的肩，“等弄清楚庄园里面的情况了，咱们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

……

入夜。

我和王开化一起来到南山区郊外的某村庄，还是从那位农民的家进入地道，前往章太清的庄园。

“这玩意儿是谁建造的，工程量也太大了！”奔行在地道里，想到这东西不止一条，而且个个都有七八公里，我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深市做坛主的时候，这些地道就已经存在了。”王开化同样奔跑着，顿了顿又说：“别说金主了，就连香主都是这个待遇！知道你们以前在花城，为什么找不到老富的住处吗？我也是当了香主才知道的，和章太清的庄园差不多，都是藏在大山里的。”

“……牛逼。”我由衷地赞叹了句。

越深入了解屠手，越感受到这个组织的恐怖和可怕，天知道他们在背后已经秘密运营了多久啊！

不过话说回来，身边有个同伙的感觉还挺好。

——我和王开化认识的时间不久，也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或是信任，最多就是同伙的关系，共同为柯玉书做事。

但有一个这样的人，总比没有强得多了，起码互相有个依仗，心里也不至于没底。

“在万寿集团，你级别比我高……但在屠手，你级别比我低！虽然咱俩是一伙的，但在章太清面前，对我还是尊重一点，知道了么？”王开化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知道了……王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