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她的身份，你为何还要污蔑她？”

“污蔑？一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会这个世界别人都不会的术法。还能利用这些术法来左右事态的发展，这样的人不是妖女吗？”乌兰巴托问道。

若乌兰巴托说的是其他的人，夜辰或许心里不会起一丝的波澜。但是他说的是祝灵兰，夜辰的心里忍不住跟着揪起来。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驳了一句：“她做的都是善事。她从不肯伤害别人！”

“重要吗？人内心的恐惧才是最重要的。”

“若你只是想要告诉本王这些，本王知道了。”

夜辰起身就要离开。他已经猜到了三分，乌兰巴托此刻就是想要扰乱了自己的心智，想要给他找一个活命的机会。

见着夜辰起身离开，乌兰巴托补了一句：“王爷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起兵造反吗？”

“为了你的野心。”

“野心？谁没有野心，但是我和别人不同的是，我知道我一定会赢。”乌兰巴托的话音笃定。

夜辰站住了脚，转身俯视他：“你输了！”

乌兰巴托狂笑：“哈哈！哈哈哈！我不会输。因为历史不会改变！”

历史不会改变！这话什么意思？夜辰眉头微微一皱：“历史？历史是过去发生的。你在妄言未来！”

“对于你来说是未来，但是在对于千年之后的人来说，就是历史。”乌兰巴托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他指着夜辰说道：“历史上，西夜王为情弃国。西夜被灭。西夜就是在你的手上亡国的！”

夜辰心里猛地一震!

“休要信口雌黄！”

“哪个皇帝的后宫不是佳丽三千。你以为皇帝是为了喜欢女人，是好淫乱吗？”乌兰巴托嗤笑一声：“他们是为了更多子嗣，好能延续国脉。老王爷是个情种，对太妃情根深种。王爷你也是，为了祝灵兰，荒废朝政，导致西夜的灾祸连年。”

夜辰此刻的怒气已经被他挑了起来，这些都是事实，夜辰容不得反驳。但是他清楚，这些是一个帝王的大忌。

西夜亡国！

西夜真的是在自己的手里灭掉的吗？

夜辰的心智已经乱了。但是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被乌兰巴托带着节奏走。说不定他说的这些都是骗人的谎话。

“乌兰巴托，死到临头了，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夜辰丢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走出牢门的那一刻，对着无影吩咐道：“看管乌兰巴托的人换成暗卫，封住他的嘴。任何人不得与他接触。”

从牢房之中出来，乌兰巴托的那一句：“西夜就是在你手上灭亡的。”就一直在夜辰脑子里回荡。

父王辛苦守了这么多年的基业，真的就要葬送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在齐国忍辱这么多年，就是想接替了西夜，好好地将西夜发展壮大。西夜怎么会灭亡在自己的手里？

这一日，夜辰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好久，好久。

一直到了深夜，夜辰都没有出来。整个书房里也没有点灯，夜辰没有见任何人。无影两次敲门，都只得了夜辰一句：“出去！”

无影不放心，让人在书房门口守好，自己来到了寝殿里去请祝灵兰。

“王爷从牢房里回来之后就闭门不见客。乌兰巴托说了什么？”祝灵兰问道。

无影摇了摇头，道：“王爷一个人进去的。出来之后王爷就将自己关了起来。”

“本妃这就去看看。”她连忙披上了斗篷，来到了书房的门口。

她轻轻推开了房门。

书房里黑黢黢的，除了窗子口的地方，月光透过窗缝洒进来一点，其余的地方看到的都是黑影。

“出去。”夜辰只当是无影又来劝自己休息。

祝灵兰将烛火点亮，夜辰看着是祝灵兰来了，他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吗？”祝灵兰缓步来到他身边。

“就是想静一静。你怎么还不睡，这夜都深了。”夜辰坐起了身子。

“夜都深了，王爷不是也还没睡吗？”祝灵兰温了一壶茶，给夜辰换上了一盏热茶。她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陪着夜辰。

夜辰看着桌上的茶盏半天都没有动。

祝灵兰也没有吱声，就这么默默地陪着夜辰。终于夜辰问了一句：“灵兰，你是来自未来，你可知道西夜最后的结局如何？”

祝灵兰听着这话，突然一怔，道：“千年之后，自然和现在不同。”

“西夜不在了，是吗？”夜辰看向了祝灵兰，眼中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嗯。不止是西夜，齐国，楚国，还有很多的国家都不在了。”祝灵兰说的平常。她记得高中学习历史的时候，那些朝代的更迭，背起来最是头疼。前年的文明换了多少的朝代，大的政权更迭，还有小的国家，灭亡，兴起。这些甚至在历史上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所以西夜亡国了。”夜辰不相信乌兰巴托，但是祝灵兰的话他是信的。

在祝灵兰看来，一个国家的更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解释道：“且末不也是一个国度吗？现在不是也不在了？但是且末的百姓还在。只是换了一个政权，换了一个称呼。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我是亡国之君。”夜辰有些接受不了祝灵兰的这话。

“谁说的？一个人的寿命也就百年，能够统治一个国家的时间最多也只有几十年。而千年之后，不知道人都换了多少代了，这里面有多少的变数，谁知道。王爷不用太忧心。”祝灵兰对西夜的历史真的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西夜几代灭亡，但是看着夜辰勤政的样子，应该不会在他手里灭亡。

夜辰抬眼看着她，说道：“乌兰巴托也来自未来。”

“你说什么？他来自未来？”

“嗯，他说自己和你是一个时代。他知道ICU，知道血型匹配，知道手术。他说你是外科医生。”夜辰的话音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