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倒头就睡的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直到后来必须要服用药物才能一夜好眠，她开始学着喝不加糖的苦咖啡，学着配合各路人马营业工作，学会了怎样用化妆品遮去自己厚厚的眼圈。

左鸢的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很差来形容。

“这个月里桑总好像和鸢姐都吵好几次了，好像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这样长期下去，真的不会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吗？”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着小路忧心忡忡的话，他却笑了笑。

“小姑娘还没谈过恋爱吧？这谈恋爱啊，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除了爱，难道就只剩不爱了吗？不是的。”

“这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会有一个互相磨合的过程，吵吵闹闹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感情啊，其实就是吵出来的，不吵怎么能发现问题，去解决问题呢？”

“我看左鸢现在这个状态就挺好的，全心全意工作，这女人嘛……首先还是要创造自己的价值，只有自己有本事了，才不至于被人看轻，那男人不就自然而然的过来围着你转了吗？”

看似很深奥的一番话听得小路云里雾里，她拧紧眉头思考了很久，依旧有些不明白。

“谈恋爱真麻烦。”她瘪瘪嘴，“如果成长的代价是需要受伤的话，那我宁愿永远不谈恋爱，就这样也挺好的……”

——

见面的地点是左鸢定的，按照短信上的内容她精准在二楼找到了包厢，殷韫仪已经坐在里面了。

妆容精致，气质出尘，殷韫仪依旧是左鸢记忆中那个永远用鼻孔看人的上等人。

唯独不同的是，殷韫仪今天没有穿职业装，而是换了件小香风套装，无名指上多出来的那枚鸽子蛋在灯光的投射下越显耀眼。

目光久久停留在她无名指上，左鸢沉默着坐了下来，心里莫名有些闷得慌。

她记得，殷韫仪手上之前是没有戴任何饰品的。

突然多出来的一枚戒指……

她很难不乱想。

“好看吗？”

清冷女声在耳边响起，殷韫仪大方的将手伸了过来，让左鸢的视线能够更加完整的将戒指的全貌看清。

心里咯噔一下，左鸢隐匿在墨镜下的眸色沉了沉。

这枚戒指的品牌……和桑城两周前送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所以如今她不光不再单独拥有桑城，就连戒指也开始和别人一起分享了吗？

殷韫仪……

她早该想到的。

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左鸢慵懒往椅子上一靠，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平静双眸。

“挺好看的。”

“待会儿还有工作，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们之间似乎没必要在这假惺惺的走过场了。”

她和殷韫仪，面不和，心更不和。

轻笑一声，殷韫仪缓缓将手收了回去，一边用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她一边凝神打量着左鸢的模样。

“左小姐可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呢，难怪连桑城这样的男人都能甘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是吗？”左鸢无动于衷，“现在整容行业十分完善，如果殷秘书喜欢，我不介意你拿我的脸当做整容模板。”

“或许你去整个容，桑城也能转变态度爱上你，你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辛辛苦苦当舔狗还得不到任何好处了。”

“桑氏集团的首席秘书……应该不缺钱吧？如果你想整容钱不够的话，随时可以跟我开口。”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这点忙我还是愿意帮的，何况也不是什么大数目，自然是要满足殷秘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