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你叔叔还在粤省，你大堂哥和北霁还有时屿今年六月份也会上京城，到时候你们就能见面了。”

霍城濂边走边说，那几个小子在这次战争中都立了功，职位会提升上来，少说也是个营长，陆国安大儿子一个团长跑不掉，不过他们这些长辈的意见是想让孩子们趁着年轻去军校学习两年，正好入伍多年，资格也够了，学学现代化的军事作战理念，学习新式的武器。

陆西橙点头，她知道霍城濂所在部队是陆军，离京城近的陆军学校就是……：“爸，他们是去石家庄吗？”

霍城濂有两分意外：“你听说过那学校？”一般女孩子极少了解那些的。

“嗯，听我爸爸还有霍时桉提起过，石家庄高级步兵学校，被称为我们华国的西点军校。”

后并入国防科大，目前只担负部队连级以上干部的培训，是陆军中级军官的摇篮。

“对，没错，时桉也去过两年，你弟弟他们也该进修进修了。”现在当兵不比他们当年，他们是刀枪火海里杀出来的，军装上的四个口袋，那一声首长是用无数的伤换来的，现在大局稳定，没有那么多战争，年轻人想要往上爬就必须不断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要还是老一套，蛮干，就等着被淘汰吧！

“爸，我记得南方也有陆军学院吧，是您安排他们来京城这边的吗？”

“哈哈，这个啊……”

霍竞川牵着陆西橙的手，默默听着，偶尔插句话，两个话不多的男人，因为有她在，气氛意外和谐。

出了校门，再走三分钟，来到一个巷子口，停着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全新的吉普212。

“这就是你们上个月买的车？”霍城濂绕了一圈，“宽敞，牌照挂在哪里？汽油票够不够？”

霍竞川打开副驾驶车门，让陆西橙先坐进去，才说道：“挂靠在大舅工作的建设局下面，汽油票今年够的。”

车子买来三万五，弄汽油票又花了两千，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有了车子上学方便许多，尤其是下雨天。

霍城濂坐进后座，霍竞川熟练点火，车子滑出去，这时候路上车辆很少，更没有交通信号灯，骑着自行车下班的工人看到汽车，往两边让了让。

霍城濂一直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他开车很认真，不仅他，连活泼的儿媳妇都不怎么讲话了，只在经过某些店铺和街道时跟他说他们去哪里吃过饭，去哪里逛过街。

陆西橙也会开车，她小别墅地下车库里还停着好几辆车，不过她开得很少，而且只开过自动挡。

车子买回来后她在院子里试着开，吉普车底盘高，不太适合她开，陆西橙就心安理得地让霍竞川当司机。

当然，她平日里没事也会练练手，万一霍竞川有事，她能顶上。

不到半小时，车子就停在四合院门口，听到声音，方强出来开门，霍竞川把前院倒座房的其中一间墙壁打掉，安装了铁门，充当车库。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啦。”方强几个过年回老家，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称呼霍竞川为先生，陆西橙为太太。

陆西橙好别扭，把她都给叫老了，有一丢丢不开心。

方强正笑着，见到后座上下来的人，立刻表情一收，稍息立刻，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嘹亮：“首长好。”

霍城濂拍拍他的手臂：“不用这么严肃，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很习惯，先生太太都对我很好，谢谢首长关心。”方强是真心话，他家在农村，又伤了腿，虽然不影响生活，但退伍时只是普通士兵，工作不好安排，他就回了农村，哪怕是光荣的军人，可村里那种地方，碎嘴婆子特别多，说他是跛子，人家当兵都光宗耀祖的，他多没用等等，他听着心里难过，婆娘孩子更不好受。

来了这里，霍竞川和陆西橙从来不拿异样的眼光看他，也不会因为他跛着就各种迁就他，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却又尊重人，两个小崽崽也是每天见面叫伯伯，非常有礼貌，方强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那就好好干，家里有困难要说。”

“是！”方强又敬了个礼，然后帮着把车开进去，他不是汽车兵出身，不过霍竞川教了他，还有其他两位弟兄，他们都学了开车这项技能。

“爸爸，妈妈！”说着话，小灰小狼跑了出来，身后跟着霍时序霍时轲哥俩，“大伯，大哥大嫂。”

“你们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霍城濂抱起两个孙子，瞅着侄子破破烂烂的衣服问。

“叔叔们是被大灰虐哒！”小狼贴心为爷爷解惑。

“虐？”大灰他知道，是儿子的狼伙伴。

“就是被大灰打了。”小灰接着弟弟的话说道，叔叔们连煤球都打不过，和大灰打就是……小灰歪着脑袋，什么牛刀？

“那叔叔们太弱了，回头爷爷好好训一训。”

边聊天边进屋去，还没走进垂花门，蒋素娟拿着两顶帽子追出来：“你们两个小光头，又把帽子脱了，回头着凉了带你们去打针，戴上！”

小灰小狼的头发是霍竞川剪的，他第一次剪，技术不太行，用陆西橙的话，跟被煤球啃过似的，没办法，只好给剃成小光头。

春寒料峭，外头还是挺冷的，在大人眼皮子底下，两个崽崽乖乖戴着毛线帽，一脱离大人的视线，别说帽子，鞋子都恨不得给甩了。

霍竞川抱过小灰，摸摸他的小光脑袋：“冷不冷？”

小灰摇摇头：“不冷，热。”他们一直在玩，身上暖乎乎的。

“那冷了要说，不然生病了，妈妈会担心的，好不好？”霍竞川帮孩子把纽扣扣上，放下他。

“好！”小灰站到陆西橙身边，“小灰不让妈妈担心。”

“我也是！”小狼小手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妈妈不高兴了，爸爸会揍。

蒋素娟无奈叹气，孩子挺乖的，父母有点不靠谱，算了，他们自己生的，她少操心。

这就是两代人观念不同，陆西橙以孩子们舒适为主，长辈们喜欢给孩子多穿点，有一种冷叫做外婆奶奶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