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李怀德眼睛亮了，屋里大部分男人的眼睛都亮了，《阿诗玛》这部电影上映两年，风靡全国，女主角就没有男人不喜欢的。

真人如果能到轧钢厂转一圈，那得多轰动啊！

“你是让她来咱厂参观？”杨厂长激动地问道。

“是啊，都答应了，下次和她确定一下时间。”许大茂很自信。

“让她给咱们工友们加油鼓劲，到时候，杨厂长，您可不能吝啬了。”

“绝对不会，大茂，你放心，一定要定下来。”

这时，赵局长咳嗽了一声。

杨厂长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

“大茂，这是G安部的赵局长，过来想问你点事情，你要积极配合。”

“哎哎，一定一定，赵局长，我知道政策，坦白从宽，沙漠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不是不是，说反了，坦白从宽，回家过年。”许大茂想打破一下尴尬气氛。

赵局长睿智的眼神下，不苟言笑，更加感觉许大茂的一切都是伪装了。

“你们都出去一下，我想和许大茂同志单独聊聊。”

不等杨厂长犹豫，赵局长的随行人员就开始赶人了，还顺手带上了门，守在了门外。

许大茂有点纳闷，最近很低调，没搞事情啊，这又是哪路神仙？

“坐！”

赵局长指着凳子说道。

“哎哎。”许大茂赶忙坐下，“赵局长，您找我什么事？”

赵局长也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问道：“听说你在收集各学校的名单，你想做什么？”

许大茂笑了笑。

“我这不是准备要组建一个临时工厂嘛，做驱蚊药的，需要一些工人，普通人咱又看不上，咱帝都的人大部分都要子承父业，我就想选一选，看有没有合适的。”

赵局长觉察到许大茂的难对付，不是从行为上，而是从语气上，许大茂虽然表面上恭敬，可实际上，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许大茂同志，你要明白，在调查组办案期间，如果我们怀疑你的行为不妥，根本不需要证据，可以直接带走你。”

“哎哎，赵首长，您问什么，我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成不成？”

许大茂赶忙认怂。

赵局长看着许大茂继续问道：“收集名单的事情可大可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大茂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真想知道？”

赵局长点了点头。

许大茂叹了一口气。

“你要不信的话，我只能瞎编了。”

许大茂不愿意说，赵局长也没强求，而是问出了一句让许大茂愣神的话。

“你老丈人一家去了香江，让你爱人换一个身份都是你的主意吧？”

许大茂很意外，这事滴水不漏啊，怎么可能被查出来，回想了一下，纰漏可能出在楚权夫妻身上，于是又换了一副笑脸。

“形势所迫形势所迫嘛。”

“这些我都不会管，但我想听你说实话。”张局长感觉已经掌握了许大茂的命脉。

“您问，我知无不言。”

“为什么收集名单？”

“还是媳妇的事情，大人有想法懂是非，还有领导控制，不会过分，但孩子不行，容易冲动，容易被误导，但可以被他们的家长控制，所以我做一手准备。”

“杨为民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不是，不知道是谁做的。”

“你手下有个叫林财行的，外号矬子，那天是他出现在轧钢厂门口划破了书包，你怎么解释？”

“据我所知，他不是小偷小摸，你们可以去找他，问一下。”

许大茂眉头紧皱，但很淡定。

赵局长今天上午就抓了矬子，可惜死活不承认，一直没有进展，他也只是炸糊一下许大茂。

审讯再次陷入僵局。

许大茂看着赵局长，忽然明白了，如果真得被发现了，或者有什么证据，早抓人了，还跑这里来和他聊天，多此一举了。

这是过来探探虚实。

许大茂想明白后突然说道：“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抓着我不放，首长，如果你们实在没线索的话……”

“我也帮不了你。”

赵局长被闪了一下，有点郁闷。

“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平，你就别在我这费劲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大茂决定透漏点东西，吓唬走他。

“如果形势这样继续下去，首当其冲的就是你们，不是我危言耸听，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老人家说过，枪杆子底下出政权，你们是执法机构，维护帝都的治安，不管是谁，都会先找你们，明白吗？”

“说得再清楚一点，这是权力的争夺，控制了你们，那就有了先机和话语权。”

赵局长表面上不为所动，还内心却不平静。

“你所说的这些，和我调查的事情无关。”

许大茂装作很着急。

“好，正如你怀疑的，假设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这么做？东西从哪里来？之后该怎么做？”

“你想栽赃，东西从你岳父那得来，之后……”

“你不觉得太牵强了嘛？我费那么大劲去栽赃一个宣传科副科长？”

这是赵局长不明白的地方，大炮轰蚂蚁，太不合理了。

不过，他也把许大茂刚才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赵局长站了起来。

“今天的谈话就到此，帮我要一张阿诗玛的签名。”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许大茂抹了一把汗，笑嘻嘻地送出了门。

“签名没问题，我多给你要几张，保证让你倍有面子。”

“行了，你回去吧。”

许大茂知道，这是显摆的好时机，这叫借势，和高启强一样，于是向着赵局长摆了摆手，表现的很轻松。

这一幕被杨厂长和李怀德看在眼里，都迷糊了。

这么一个大领导专门来找许大茂，然后就这样走了，匪夷所思。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直接送到了楼下，目视汽车离开，又匆匆返回了许大茂的办公室。

“大茂，这赵局长找你什么事，能说吗？”两人很好奇。

许大茂张嘴就来。

“两位领导，事情不大，就是得保密，有个老中医死了，赵局长是来求药的，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从老中医那里买了不少药，就想找我买一点，说是哪个大领导有点难言之隐。”

李怀德听到了重点，有个老中医死了，赶忙问道：“是那位老中医？”

许大茂点了点头。

“可惜了！”

杨厂长不太关心这个。

“不是厂里出事就好。”

“两位领导千万别出去说。”

“我们知道。”

杨厂长走了，李怀德留下了，他得问清楚，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买的鱼瞟都让许大茂炖给娄晓娥吃了。

“老中医走了，那药怎么办？”

“听说他还有一个徒弟，我去找找，上次的药已经拿回来了，明天我拿给您。”许大茂满嘴跑火车，随便编嘛。

“好好。”李怀德有一瞬间，想把配方搞到手，万一以后没有了，自己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