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主和桥儿聊了多久？”赵老太爷训了几句，心中的气也散了不少。

“只聊了片刻。”楚天夜道。

“算你还有心，人不在，但情况一清二楚。”赵老太爷松了口气，还好时间不久，证明没有说太多。

想到外面的谣言，老眸还是一深，正色道：“我知道，明月公主是奉旨查案，叫你过去配合，你若不去等同于抗旨不尊，在公主府过夜之事你也有苦衷，但是，有苦衷不代表你没错！”

“查案就一定要去公主府，京兆府衙不能用吗？大理寺不能用吗？你不能抗旨，但是可以让她换一个地方查案！”

楚天夜拿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深夜寒凉，喝口茶，暖暖身子。”

赵老太爷正好说的有些口渴，没好气的接了过来，一饮而尽，“这个明月公主心术不正，你离她远点。关于我被投毒的案子，我已经递了折子给皇上，请皇上结案，不必继续调查。”

“结案？”楚天夜黑眸随之一深，“什么理由？”

“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明月公主如果再用查案为理由请你过去，你可以拒绝。”赵老太爷说完，把茶杯放下，转身走了，“记住，保护好桥儿！无论什么原因，如果你让她伤心的离开这里，别怪我只认外孙媳妇，不认你这个外孙。”

“外祖父慢走。”楚天夜眸子眯起，看着外祖父的背影越发深沉。

无论外祖父用什么样的理由请求结案，对外祖父都是不利的。

见赵老太爷离开，幽灵连忙紧跟了出去。

赵老太爷以为幽灵要送他，摆手拒绝，“回去伺候你的王爷，我自己能走。”

见已经远离了书房一些，幽灵这才低声道：“老太爷有所不知，王爷见到明月公主时就曾说去京兆府或者大理寺等地方审阅卷宗更方便，是明月公主说案子还没有眉目，不易打草惊蛇，先在公主府中暗查，将王爷强行留在了公主府。”

赵老太爷挑眉，“你是来帮你家王爷解释的？”

幽灵哪里敢点头，但也不能摇头，于是尴尬的站着。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赵老太爷摆手，让幽灵不必再跟。

他当然知道楚天夜心思缜密，做事周全，不然也不会在沙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

他是着急楚天夜的这些聪明才智一旦放到后院中的事情上来，就大打折扣。

不让他省心。

……

翌日。

燕王府。

“启禀王爷，齐王名下的产业已经收购完毕，只是……”手下禀报。

“怎么，宁王在暗地里从中作梗？”燕王不在意的问道。

以楚天夜如今的财力，最多能从他手中抢走三五个商铺，没什么大不了。除非是赵府老太爷出手相助楚天夜，才会让他担心。

“不是，宁王那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卑职很顺利就将所有商铺全都收了过来。”

“一点动静都没有？”燕王倒是有点意外，到嘴边的肥肉都不吃？

“是的，是在摘星商会那里遇到了一点问题。那些商铺都加入了摘星商会，货物都是从摘星商会购买，如今商铺被王爷收了过来，摘星商会以此为由，不仅拒绝提供货物，还禁止别人向我们提供货物。”

燕王皱眉，“他们提出什么条件？”

“他们要我们利润的五成。”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燕王冷笑，楚月婵的胃口这么大吗？

他随即问道：“京中关于宁王和宁王妃的谣言今日传的如何？”

“议论的人比昨日少了许多，卑职查到是明月公主派人在暗中压制。”

“这么明显的压制只会起到反作用，如此浅显的道理她不会不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本王有必要跟她见上一面。去帮本王约见明月公主，就说本王手里有一张牌，能帮到她。”燕王笑意更浓。

“是。”

“传令下去，本王今日在郭姨娘院子里用午膳。”

……

皇宫。

龙书案上摆满了奏折，明顺帝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根本无心处理，眼底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常公公在一旁看着，知道皇上此刻心情不佳，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宫人来报，“明月公主到了。”

明顺帝脚步一顿，看向常公公，“宣！”

“是。”常公公知道皇上等得急，立刻退出去，把明月公主引进来，自己则等在外面，每一次都是如此。

御书房内，明顺帝坐在龙书案后面，故作专注的批阅奏折，听见声音这才抬头看过来，“来了，坐吧。”

“见过皇上。”楚月婵礼数周全，福身后站直，没急着坐，“月婵有错在身，不敢坐。”

“哦？你何错之有？”明顺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眼底的克制有些松动。

“月婵奉旨彻查赵府老太爷被投毒一案时，行事不当，导致京城中出现了对宁王不好的谣言。如今已经传令下去制止谣言，以求将功折罪。”楚月婵直言。

“谣言的事情朕也有所耳闻，的确是你的安排欠妥。念在你及时补救的份上，朕不治你的罪，坐吧。”明顺帝轻描淡写道，目光却停留在楚月婵腰间的荷包上。

“多谢皇上。”楚月婵这才坐了下来。

“朕召你前来，是要问你那药丸你手中还有多少？”明顺帝只感觉心中的克制越来越松，语气都带出一丝迫切。

“皇上，已经用光了？”楚月婵神色一沉，将腰间荷包解下，双手递送到明顺帝的面前，“月婵斗胆，建议皇上还是减少服用的频率为好，否则有伤身子。”

她上次给了明顺帝二十颗，如今才过了十天。

明顺帝看着荷包，眼中一道光芒一闪而过，直接将荷包收起，打开看过之后，却沉声道：“只有十颗？”

楚月婵满脸歉意，“制作所需的药材越来越难找，这还是臣找遍了摘星商会的所有库房才凑齐的。”

“已经命令手下去找了，只是月婵早已到了婚假的年纪，如今忙着婚姻大事，实在是分神乏术。”

明顺帝脸色一冷，“你是在逼朕给你和宁王赐婚？”

倾心于楚天夜，这件事楚月婵虽从未明说，但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