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想不出，你俩怎么还能笑出来……”老牛也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我俩，看上去心情还是蛮不错的样子。

“亚军也很棒啦老师，我才不会哭呢！”只有我在身后小声BB着：也不知道谁刚才掉了半天小珍珠了。

老牛按了下手里的车钥匙：“那就行，你师母不在我可不会安慰女孩啊！”

原来老牛和我一样啊，按理说我还能比他强上一点。我们在领取了象征性的奖金和纪念品之后也跟着老牛的车返回了辽市。

一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信息像是潮水一般涌了进来。令我最为庆幸的是，小原终于给我回了消息：

“哥哥，没关系的，亚军已经很棒啦！你不是八组中的第二，你是全省的第二名！”

小原的安慰令我心中一暖，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你怎么回我这么晚啊？是不是那边突然出了什么事儿？”

对方正在输入中……“也算是吧，不过这次就不告诉你啦！”

一下我就被她弄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哎呀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不能和我说！”

对方正在输入中……“不要，这次真的不要。既然许下了诺言，那我一定要遵守才是！你应该懂我吧哥哥？”

我忽然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妮子，你刚刚在现场吗？”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在了。能见到你一面我已经很开心了，你就不要问我在哪里了好吗，我怕见到你我会忍不住留下来的。”

我的心狠狠的被一只大手握紧，像是要上不来气一般。我早该想到的……

“那你不要走了好吗？我们这边都放假了啊，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知道以小原的性格来说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还要做最后的争取。而结局也不出我所料：

“应该已经没有时间啦，你以为我不想让你抱着我吗……”

本来互相挂念的两个人，却无法扑向对方温暖的怀抱。这可能就是我们该有的命运，残酷而又不失体面。

我知道小原现在已经在通往机场的路上，千里迢迢只为当时的一个承诺，我不禁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了。

既然我没有达成约定的事情，那便要承担会发生的后果。所以说我们真的要等到半年之后才能见面了。

老牛的车载音乐此时正巧放到了伍佰的《挪威的森林》，而共鸣也来如此奇妙：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她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忽然想起了村上春树的一句话：“我一点也没做好二十岁的准备，挺纳闷的，就像谁从背后推我一样。”

我以为我即将到来的二十岁，会去看星辰大海，落日余晖。可事实上，我依旧还在寻找我自己。

人生不应该为一次失利而迷茫不前，但是一次失利完全会让我的前路踏入迷茫。

车子缓缓地驶到了辽市边缘，而沉默无比的车内忽然也响起了老牛低沉的嗓音：“饿了吧，我们去吃什么？”

本来是说好的庆功宴，但是却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小聚餐。

他似乎看穿了我俩的沉默：“想什么呢，这顿庆功宴早就答应你们好久了。你们不说那我自己做主了，去我家吃！”

我吃了一惊：“老师，我们只拿到了亚军，哪来庆功宴的说法？”

老牛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认真：“不管你们最后取得了第几名，你们都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你们以为你们是八组里面的第二名吗？”

我们茫然地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

“你们错了，你们是成百上千个小组里面的亚军，有什么是不值得庆祝的呢？孩子们，即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觉得你行，那全世界还有7500万人还在支持着你们！”

呼啸的北风似乎让车内显得更加温暖，那一刻，老牛成了我们的光。

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处上了年代的居民楼前，看样子这就是老牛的家了。我们此时还是有些惶惶，毕竟这可是相当于变相的家访了。

我们跟着他上到了三楼，明明看到了他手里的钥匙，但却偏偏非得去敲门。我和小艺不禁对视了一眼：他还真在乎面子。

不出意外是师母给我们开的门，她正穿着围裙，看起来像是在做菜的样子。她见了我们之后很是温柔：

“快进来吧孩子们，要开心哦，你们可是最棒的了！”

看起来师母也通过电视知道了最终的结果，但是听着她的安慰可比老牛的舒服多了，也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们和师母道了谢，便蹑手蹑脚的进了客厅。老牛先去室内换了衣服，让我们自己随意便是。

我不禁好奇的四处打量起来：老牛的家不算大，也就100平左右。但是该有的可一样不少：空调大电视再加上一台漂亮的主机，可让我羡慕不已。

这时老牛已经换好了一身家居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着莫名的喜感。

他瞪了我一眼，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嘲笑他：“笑，就知道笑，也不知道一天露个大牙在那笑什么。赶紧洗手过来吃饭！”

小艺似乎特别喜欢我挨训的样子，每次她都会借此嘲笑我好久，这次也不例外：“活该，挨批了吧？”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行吗？”

我俩边拌嘴边把手在一起洗了一遍，连我都没有发现我们的四只手已经缠在了一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艺早就一溜烟的跑到了餐桌前。

离老远就闻到了香味，我也是没忍住咽了下口水。不为别的，实在是太顶了：

糖醋排骨，锅包肉，烧茄子，酸辣土豆丝，整整八个菜，也基本涵盖了东北所有受欢迎的菜肴。

而师母也是一脸温柔地招呼着我：“快过来啊小徐，一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瞬间有那么些许的恍惚，仿佛面前的这个女人变成了我的老妈……这个语调太熟悉了，完全就像是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小艺的边上，看着早已盛好的饭和倒满饮料的杯子，我的内心不免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