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手里的竹笛是谁的？”莫倾城冷声询问道，眼里充满了怒火。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侍女赶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生怕自己解释得不够会招来杀身之祸。

“莫小姐，应该是那向彤的。”莫倾城身边的小姐悄声提醒道。

“又是她，她怎么在哪都能插上一脚？”听了这话，傅芝琦的心情很是不悦，脸上的指印似乎还在火辣辣地疼着。

演奏结束的向彤赢得了满堂喝彩，声势大有赶超之前的傅芝琦之势。趁着这阵喧闹，乐承荏看了一眼坐回席位的闻人袭，淡淡地开口道：“怎么了？”

“莫小姐的乐器被人损毁，向小姐借给了她竹笛。”闻人袭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一如最开始的主仆关系。

“若真这么简单，你不会这么慢才回来。”乐承荏回过了头，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莫倾城与傅芝琦身上。

“莫小姐准备的竹笛曲目被刚才的刘小姐吹奏了，奴才为她改了一支曲子。莫小姐聪颖，没多久就记下来了。至于是谁动的手，殿下也应该猜得出来。”闻人袭目不斜视，始终看着场上表演的女子。

“你想如何处置？”

“莫倾城色厉内敛，没多大胆子。奴才会让她颜面全无，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闻人袭淡淡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箱子子，“奴才刚才在屋子里随意拿的，还希望殿下配合奴才。”

又大概过了两刻钟，莫倾依终于等来了演出的机会。她拿着向彤的竹笛走到了众人面前，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她身上独有的那份优雅恬静，简直让一旁看笑话的莫倾城相形见绌。谁上谁下，他们一目了然。

“你不是说她不会京中礼仪？”傅芝琦询问莫倾城。

“不过是临时抱佛脚罢了，若参加选秀进了皇宫，她可就没什么能耐了，不过是乡下来的，没什么规矩。就这样她还妄想当攀高枝，我呸。”莫倾城大声嚷嚷道，让这尖酸刻薄的评论声让明月宴进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一些来自京城以外的少爷小姐们纷纷投来了不满的目光，就连一向温润的乐承若跟不动声色的乐承藉也皱紧了眉头。丞相府的家教，当真不行。

莫倾依听了她的话，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倾城，我是你长姐。”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亲戚。”莫倾城双手抱臂，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明月宴的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开始跟风嘲笑莫倾依与莫倾城，这样口无遮拦，丞相府的家风真是奇葩。

“若莫二小姐不懂得明月宴的规矩，这入选的资格不给也罢。”乐承若见场面逐渐混乱，选择了为莫倾依解围。

莫倾城见乐承若选择帮助莫倾依，却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漠，便委屈地瘪了瘪嘴，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一旁。傅芝琦见她这么没用，白了她一眼，心中更是鄙夷不已。

莫倾依感激地行了一礼，转而拿起了竹笛吹奏了起来。闻人袭听着乐音，嘴角不禁勾起了弧度。这首来自帝国的曲子，灵感来自于她的一次生日宴会。她是写给已逝的童年时光，所以曲调之中有那么一丝悲凉。

莫倾依吹奏着，向彤颇为兴奋地看了一眼闻人袭，对着她点了点头。小灏子真是个神奇的人，她从没想过他会对音乐有这么高的造诣。

不多时，乐音也引来了一些鸟类停留在窗台上驻足，它们静默着，非常乖巧地看着莫倾依演奏。听众们看见眼前的景象纷纷感到非常惊奇，心中对莫倾依的评价不由得抬高了几分。看来这位丞相府的嫡女并没有她的胞妹说得那样不堪，最起码音乐方面很有天分，而且性格也比二小姐强了不少。乐承若也听得入迷，心中对这位文文弱弱的大小姐升起了不少兴趣。

但人群之中也有例外，例如莫倾城这样的人，正一脸气愤地看着莫倾依，耐着性子等她结束吹奏。她没听过莫倾依吹笛子，以为她没有最好的乐师教导，便不会比她强。谁知莫倾依居然让她这样没面子，她真是气死了。莫倾城看了一眼傅芝琦，见傅芝琦理也不想理她，心中顿时凉了起来。

一曲终了，观众席上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人们对莫倾依的技艺纷纷赞不绝口，直言这样的音乐人间难得几回闻。莫倾依非常端庄地朝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想要走回自己的位置。但就在这时，莫倾城又站了起来。

“你站住，你这首曲子是怎么来的？”莫倾城愤愤不平地问道。

闻人袭鄙夷地看了一眼莫倾城，心中骂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事儿，这与她何干？莫倾依选择了无视她，直接回到了席位。

“我在问你话。”莫倾城又问道。

“不如莫二小姐说说，莫大小姐的琵琶跟竹笛是怎么回事？”向彤冷冷地询问道，“某些人可别得寸进尺了。”

说着，雯萍拿着断裂的竹笛跟断了弦的琵琶走了上来。霍则拓看着这两样被人恶意损毁的东西非常吃惊，“这是谁干的？怎么心思这样歹毒？”

李北斯也应和道：“真狠毒啊，这不是要莫小姐颜面全无？”

“这是怎么回事？”沉默不语的乐承藉冷冷地看向莫倾城。

“民女什么也不知道，”莫倾城向乐承藉行了一礼，“这都是向小姐在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向彤简直快要破口大骂，“看来做人确实不能容忍，省得某些小人蹬鼻子上脸。”

出了这样一件事情，大家也没了心思比试，开始议论纷纷猜测是谁下的手。一旁的莫倾依静静地看着莫倾城，直将莫倾城盯得浑身不自在。

“两位小姐这样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事情关乎莫大小姐的颜面，不如劳请太子殿下下令查明真相。”乐承若提议道。

“瑜亲王说得是。”乐承荏也附和道。

“去把在莫府的房间附近的下人都叫过来。”乐承藉看向身边的毅成下令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