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珏凛这么一说，底下的人的眼睛都盯着她们两个，练聚云无故有点紧张，甚至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脑子忽然空白一片。

但好在舞蹈练习得够多，肌肉记忆使她肢体动作马上跟上了音乐，只是表情一开始僵硬得很，到后面累得就直接没有表情了。

“看出什么没有？”

张珏凛问。

“没有表情管理的舞台，原本八十分的表演直接掉到六十分。”

张珏凛挥挥手让练聚云和纪漾回去坐着，他微微前倾着身体，说道：“我叫她们出来，完全是因为她们有过舞台表演经验，她们都参与过不同舞种的比赛。那些专业性的舞台的要求可比我们这儿高多了。”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并不开心，练聚云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纪漾脸上连僵硬的笑都装不下去了。

好像来了创造营，她们就接二连三地翻车。

“那今天我们就来上一节表情管理课。”

张珏凛可不管她们心情怎样，枪打出头鸟，有事没事把她们这些出色的学员拉出来遛一遛，有利于平衡其他学员不满的情绪。

被导师重视可不全都是好事。

“那我们先来找一找本次要表演的曲目的感觉，你们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贴合表演。”

张珏凛说着，就让她们挨个儿把这首歌给唱了一遍，要听到她们唱出这首歌的感觉，然后才问她们的想法，对于这首歌自己的理解，究竟是代入自己还是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来对待这首歌所要表达的意思。

一个小时，足够张珏凛扒完这首歌。

下课前两分钟，张珏凛特地嘱咐她们每天训练都不要忘记表情管理，他可能随时抽查。

等张珏凛走后，TOOFUNNY组的学员都摊倒在地，整整一个小时，脸皮子都东扯西扯的，僵硬得很。

不仅是脸皮，她们的心灵也疲惫得很。

要不是肚子实在受不了，她们还不想走动，不想去餐厅搞饭吃。

在各个导师的轮番坐班之下，接下来几天的训练所有学员都被折磨得精神、躯体双双疲惫，几乎一下班沾枕就睡，完全没有要经营塑料友情的意思。

早上起来打个招呼之后就又各自奔赴训练室，同在一个寝室能说话的时间居然不多。

彩排当天张珏凛又过来盯着了，舞台设计什么的他已经提前看过了，今天主要是看学员表演和舞美以及镜头的贴合程度，有问题就及时指出并解决。

第二天就是第一次公演了。

为了学员们都以饱满的状态上台表演，选管们特地提早两个小时把学员们赶回去休息，而且饮食把控得很严格，就怕她们临时吃坏了肚子。

这会儿都不忙着训练了，809的四个人终于能坐在一块儿好好聊聊天。

这么几天没正经儿聊天，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一时间莫名还有点感慨。

冯玥叹道：“很久都没有过这么累了，这么一对比，好像之前都是在打打闹闹一样。”

她快把她的小命交给《咖啡》了。

虽然这已经是一公曲目里很简单的一首了，但是反复地练，无穷无尽地练，歌听腻了，一听到前奏就知道要立马站好跟着音乐走。

这种条件反射还真的让她疲惫不已。

“一公舞台，各方都很重视。”

陈悸说道，“节目组就等着一公舞台能够惊艳四座，争取把这个节目一炮打红，引起圈内重视，吸粉争流量。”

“但是，一公舞台对我们来说同样重要。”

她就像个前辈一样，把话娓娓道来，“这是我们对外的第一印象，一公来的很少会有粉丝，都是花钱请来的群众。一公舞台更是考验我们的能力，我们如果表演得好，那观众们就会喜欢我们的表演从而上升到我们个人，会帮我们宣传扩散……”

后面的话练聚云记不清了，她太累了，平时这些话听柯愿和裴彦乐都唠叨腻了，回到寝室陈悸也是这么谆谆叮嘱，听着听着就觉得困意翻涌，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冯玥听着她的呼吸声，叹了一声：“她是最累的一个了。”

就算组里暂时和谐，但是每天练聚云都要和她们打照面，每天都要忍着偶尔的抱怨和酸话训练，身体累，心也累。

陈悸默了默，才说道：“如果下一次公演你们都还在，你们就跟我一块儿吧，我们四个也也需要一个在一起的舞台。”

虽然都说不在意，有没有都无所谓，可是四个人真的没有一个在一起的舞台，终究还是会遗憾的。

她不担心自己，她有粉丝基础，加上公司的承诺，最后的成团位肯定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冯玥和许沁是最危险的，练聚云也能搏一搏争取留到决赛，出道目前来说练聚云还是很悬的。

“可别让我们拖累了你。”

冯玥仍有担忧地说。

她们清楚自己的实力，能撑过第一次顺位发布已经很了不得了，如果二公和陈悸练聚云合作的话，难免不会拖累她们。

“说什么拖累。”

陈悸浅笑道，“四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啊。”

…

第二天七点所有学员都起了，梳洗之后赶紧吃了早饭，然后穿衣妆发，坐上前往体育馆的大巴车。

因为TOOFUNNY的舞台特殊性，服装也是风格迥异的，为了保密，她们组全员披了带帽的斗篷，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新棠看见了，不仅咋舌：“搞那么神秘，怎么感觉要放大招啊？”

陈悸脸色平淡：“大招也是要看时候的。”

一公搞这么隆重，万一二公其中某个人比不上一公了，不禁学员会被骂，节目组会被骂得更惨。

所以节目组这个节奏踩得不对。

新棠笑了一下，已经明白了陈悸的意思，一时间居然有点同情练聚云和纪漾了。

大巴车行驶至体育馆外，门口那儿只有一条小尾巴在那儿，大部分的观众已经入场了，余下的都是匆匆赶来的。

下车之后她们就从后门进了后台，在各自的化妆间里补过妆整理了衣服之后，就一块儿聚在后台的可供上百人休息的休息室里。

第一组要表演的学员已经在候场室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