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明显地愣了一下，看了顾瑛一眼，才慢吞吞地出了训练室。

练聚云眨眨眼，跟着顾瑛到训练室里的沙发坐下，就听见顾瑛问：“学姐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练聚云看着他，觉得奇怪的同时，就又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神情，呆了一会儿，问他：“你还会变脸？”

明明上一秒还是那副莫挨老子的表情，转眼就又是一副眼巴巴的求夸奖的模样了。

顾瑛被她逗笑了，转而就是一副骄傲的模样，道：“那是，我在这节目里这么久可不是白呆的，他们恶心我，我就恶心回去。”

说完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学姐好久没来看过我了，当然觉得我的变化很大很大了，要是学姐天天来，指不定还会夸我变得越来越外向了呢。”

“……”

其实练聚云挺无语的，也不知道顾瑛在这儿有没有精进自己的唱歌还有创作水平，但是看他这样子演戏水平应该是提升了不少的。

她叹了一声，道：“我刚刚就觉得你变化挺大的，就是等人都走了马上就又打回了原形了。”

顾瑛嘿嘿一笑，顺着练聚云的话往下讲：“我这可不是打回了原形哦，我在学姐面前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的，我是永远不会在学姐面前演戏的。”

练聚云哭笑不得：“有必要吗？”

“怎么没有必要？”

顾瑛正经地反驳道，“学姐于我而言就是一个特别的人，因为学姐我才能坚持到现在的，否则这世界上就没有这个叫做顾瑛的人了。”

“顾瑛。”

练聚云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她不认为，如果小时候的顾瑛没有碰见她就走不出去这段阴霾，人生可不会时时刻刻都是苦难，总有人会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前一步。

顾瑛却是知道练聚云想要说什么，他非常冷静地说道：“学姐可能觉得，就算是那时没有你我一个人也熬得过去，确实我会忍得过去。可是，如果那时的我没有看见光，那现在的我就会处在黑暗里，且永远处在黑暗里。”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日子他已经过得够多了。

那时他总在怀疑，总在痛哭，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世上的苦痛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女人明明不爱他为什么还要把他生出来？他和那些孩子一样都是人，为什么他们要看不起他还欺负他？出身明明不是他能选择的，凭什么被欺负的永远是他？

“顾瑛。”

练聚云看着顾瑛有点不正常的样子，就觉得他可能又要发病了，想上去安抚他，就听见一个愤怒且有点尖锐的声音吼道：“你别碰他！”

……

练聚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生成这样。

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顾瑛突然又开始伤害自己，小宝突然跑进来推开了她，还叫着别碰他，练聚云整个人就是一脸的懵。

后知后觉的时候，顾瑛已经被打了镇定剂，小宝在里面陪着他，陈悸和纪漾也闻讯赶来了。

陈悸和纪漾两个人把练聚云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之后才问她：“发生了什么？”

练聚云也纳闷：“我不知道啊，就是正常和顾瑛聊天，然后他忽然不说话了，接着他就有点愤怒的样子，就有要伤害自己的趋向，然后小宝就进来了。”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纪漾还记得上次顾瑛突然发病把练聚云手腕都拧青了，那会儿练聚云还瞒着她，后来还是听那个叫小宝的选管说了才知道的。

练聚云摇摇头：“没有——小宝来的很及时。”

今天赵谚也来了，因为知道今天练聚云她们要来，其他人没什么，就是顾瑛和小宝有点难搞，她过来就是为了避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结果这一波还真的被她预测到了，她一来就听说顾瑛把欧静给赶走了，然后就是顾瑛又发病了，据说还是被练聚云给刺激的。

赵谚有点头疼。

也不知道顾瑛怎么回事，一见到练聚云就像是嗑了药一样，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总会想起那段有点黑暗的往事。

加上他的精神是真的有点问题，很容易就被刺激到……艹，要不然还是通知陆家人把人给领走吧，她是真的伺候不起了。

赵谚先去看了顾瑛。

他打了镇定剂，正在睡觉。

赵谚问了小宝几句，小宝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她没听出什么异样，就去找练聚云了。

赵谚当然不会把事情都怪罪到练聚云身上，她知道顾瑛的情况，当然不会随波逐流。

就是节目里大家的口径都对准了练聚云让她有一点疑惑，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也不好下定论，但是这件事足够蹊跷，她也不会放弃继续观察的。

陈悸是袒护练聚云的，加上顾瑛这件事接二连三的，让她有点不爽。

于是对上赵谚的时候口气也有点不客气：“顾瑛是真的有病的话，我认为还是不要让他出现在这种竞技型的舞台上为好，难免下次再发生点什么事，又赖到我们练练身上。”

赵谚是个商人，哪怕年纪小，也是笑眯眯的。

她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对他多加管束的，给你们带来了这些麻烦确实是我们的问题，不过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陈悸也是一时之气，幸亏赵谚给面子，所以陈悸也不会一直理论下去。

赵谚是不会再跟她们说顾瑛的事了，这个本来就算是他们的问题，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因而赵谚就问起了她们团综的事。

X-Breeze的团综才录制了第一期，现在应该正在做后期，第二期还在安排，但是网上已经有了她们团综的热度了。

赵谚是圈内人，得到信息的速度会快很多。

所以团综录制方面的事跟赵谚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因为赵谚本人也会知道一些。

不过，聊着聊着，赵谚忽然问她们，有没有兴趣跟电竞战队有一些合作。

说起电竞战队，练聚云的记忆还停留在八月底的那场表演赛，精彩纷呈的比赛以及非常激昂的解说让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