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眼中的血红更加浓郁。

从一开始的路见不平，逐渐演变成嗜杀成性。只要有一事不合心意，他便会出手杀人。

逐渐的，他的凶名传遍了这方天地。人人见他胆寒，个个遇他心颤，无论走兽人畜，见了他都会绕着走。

这一天，他突然听闻一则消息，说北山之上出现了一头妖兽，实力超穷，凶恶至极，已经残杀了数百人。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傲苍笙便踏空而起，径直往北山而去。

一路上，傲苍笙都在奇怪，天下妖兽不是已经尽数被自己斩灭，怎么世间还有妖兽存在？难道是当初的漏网之鱼？

如是想着，傲苍笙很快便来到了北山之上。放眼望去，果然在山巅西侧看到了一头身长百丈的双翼虎妖。

看到虎妖的瞬间，傲苍笙双眼一亮，体内热血顿时澎湃了起来。

他大喝一声：“妖孽，纳命来！”

便就抬手朝着虎妖杀了过去。

远处，见傲苍笙突然杀来，虎妖忙道：“来了，大家小心！”

与此同时，埋伏在附近的修士纷纷亮出兵刃，伺机朝傲苍笙出手。

只听“轰”的一声爆响，虎妖便被傲苍笙一拳轰飞出去。

鲜血迸溅之余，四面的修士蜂拥而出，同时朝着傲苍笙杀来。

傲苍笙见状，忍不住大笑一声：“无须惊慌，不过区区一头虎妖，我一人足矣对付，不劳大伙费心！”

说着，便要了结虎妖的性命。

“叮叮当当——”

一阵劈斩之声迅速落下，让傲苍笙惊诧的是，那些修士并没有去诛杀虎妖，而是将兵刃斩向了自己。

傲苍笙一时间蒙了，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顿了一下，他才喝道：“你们杀错人了，虎妖在那边，我是自己人！”

然而不管傲苍笙如何呼喊，那些修士却是没有一个人停手，依旧不断全力朝他攻击。

“杀得就是你，没错！”

“你和谁是自己人？我叔父就是死在你的手中！”

“大伙一起上，今日为民除害！”

……

人群不断呼喊，随着傲苍笙的步步后退，那些修士纷纷使出杀手锏，争先恐后的往傲苍笙身上招呼。

见此，傲苍笙不由大怒：“你们这帮白痴，怎么人妖不分？我是来帮你们除妖的，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还刀剑加身？”

那些修士并不听傲苍笙的辩解，只是一个劲的围杀。

终于，傲苍笙暴怒了。他大喝一声：“既然你们是非不分，那就别怪我滥杀无辜了！”

说吧，大手一挥，无尽神力爆发，瞬间将十几名修士拍飞了出去。

傲苍笙踏前一步，恐怖术法施展，眼前顿时一片血雨腥风。

那些修士虽然人数众多，但实力却远不及傲苍笙。

傲苍笙暴怒之下，斩杀他们就像踩死蚂蚁一样。不过片刻功夫，上千名修士便死伤过半。

这时候，远处的虎妖突然嘶吼道：“大家不要在冲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赶紧走吧！”

然而，此时傲苍笙已经杀红了眼。但凡被他看见之人，瞬间就变成了一片血雾。

众修士还没来得及逃走，便被傲苍笙尽数斩杀。等他斩杀掉最后一名修士之后，才缓缓来到虎妖面前。

他双目猩红，就像一头嗜血怪兽，冷冷的盯着虎妖：“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不杀你反而针对我？”

“我做了什么？”

虎妖神色麻木，突然冷笑一声：“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对这天下做了什么？”

傲苍笙道：“我为天下除恶务尽，这有什么问题吗？”

虎妖呵呵一笑：“恶？你难道没发现你才是天下最大之恶吗？”

傲苍笙冷笑一声：“你在胡说什么，死到临头，还想乱我心智？”

虎妖摇摇头：“你的心智不用我乱，他本来就是乱的。世间无恶，你是大恶，不信你看看自己！”

“一派胡言！”

傲苍笙怒喝一声，右手猛然拍下，瞬间将虎妖拍死当场。

杀掉虎妖之后，傲苍笙回头又看了一眼满地的鲜血与尸体，忍不住道：“这么多人竟然全被迷了心智，真是可惜！”

说着，便要大踏步离开北山。

然而就在傲苍笙收回目光的瞬间，却在血泊的倒影中看到了一头相貌凶恶的大妖。

傲苍笙被这一眼惊了一跳，他退后两步，揉揉眼睛，再次朝血泊中俯视。

殷红的血光之中，一头狰狞可怖的大妖再次清晰的映入了傲苍笙的眼帘。

霎时间，他头皮发麻全身战栗，有些不敢相信血泊中年的倒影便是自己。

正当他天旋地转之际，虎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突然在他耳畔响起：世间无恶，你是大恶，不信你看看自己！

伴随着这句话在耳畔轰鸣，傲苍笙猛然睁开双眼。待醒来时，他已是汗湿衣背。

此时，虎妖不见了，满地的尸山血海也不见了，只有无尽道韵依旧萦绕在傲苍笙的周遭。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当他重新感受四周的道韵时，这才在其中发现了一缕戾气，那是属于妖物的戾气，是刻在他们骨子中的杀戮。

刚才因为参玄悟道没有留意，只是道韵中的妖戾浸入心神。幸亏傲苍笙觉察的早，否则定要堕入魔道！

觉醒后的傲苍笙，耳畔突然泛起一道声音：什么是妖？什么是妖？什么是妖？

这道声音不断在傲苍笙的耳旁回荡，冲击着他的内心。

傲苍笙闭上双眼，也开始随着那道声音一起问自己：“什么是妖？”

许久之后，傲苍笙再次缓缓睁开双眼。此时，他的双眸精光奕奕，再无半点迷茫。

“什么是妖？所谓妖，不过是控制不住欲念的人！”

此言一出，那道声音顿时消失。

这时候，傲苍笙忽觉身体一轻，原本束缚住他的那些光纹，迅速开始退离消散，眨眼便无影无踪了。

没有了那些光纹道韵的困锁，傲苍笙再次迈开步伐往圣妖殿内殿走去。

随着他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圣妖殿之中，殿外众人的目光再次露出惊异与妒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