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蜜作为萧柠的产检专属医生，可以说是见证了萧柠从怀孕到生女的全过程。

萧柠怀孕中遇到的所有问题，她几乎都是知道得最清楚的——包括白夜渊不让她说的一些问题。

她知道，当初白夜渊不让说，是为了萧柠好，不想身为孕妇的萧柠担心。

可如今白夜渊已经不在人世，孩子也已顺利出生，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再保密了？

柠柠对她这样好，这样掏心掏肺地帮她打官司、惩罚渣男贱女，她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是时候让柠柠知道一些真相了？

想了想，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柠柠，其实你终归是比我幸福的，因为白大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在电话里听到别人说白夜渊爱她，萧柠脸颊不由微微泛红。

白夜渊那种冷酷的男人，是极少把“爱”挂在嘴边的。

不仅不说，行动上也以冷漠粗暴为主。

她曾长久地怀疑，他是恨她的，恨不得折磨死她。

可是从他离开后，她才渐渐现，他对她秘而不宣的宠爱。

在海边，在那座秘密建造的乐园里，一草一木一石一房，都让她看到了白夜渊对她的点滴用心。

他爱她吗？

看起来是的。

但是很爱很爱吗？

她不知道。

因为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一定要拿掉这个孩子的决定，却又同时给孩子打造了一个绝世乐园这样矛盾的事情。

如果很爱很爱她，是不是会和她一样，即便孩子精神有严重的问题，也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扶养呢？

这毕竟是他们的孩子呀。

萧柠微叹了一声：“嗯，也许吧。”

周蜜再次强调：“柠柠，不是也许，是把你视作生命里的唯一，很爱很爱那种。”

萧柠站直了身子，觉得周蜜话里有话：“怎么说？”

周蜜：“柠柠，你不知道，你怀孕的时候，过程是非常非常凶险的……”

萧柠一怔：“能说具体点吗，周教授？”

她只知道她精神不大好，遗传给了小粒粒，其他的方面，难道也有问题？

周蜜：“你刚怀孕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就是我刚刚接手给你产检没多久，就查出来你血液里，致畸因子偏高！”

“致畸因子！”萧柠忍不住失声重复着这个名词。

她是医学院毕业的，虽然学的是兽医，但她对基本的医学名词，还是很熟悉的。

致畸因子，是孕妇最惧怕的指标之一。

如果致畸因子增高，那么孕妇怀的胎儿，就有很大几率是残疾儿。

甚至还可能生出死胎！

怎么会这样？

她只是精神不好，最多生出来一个精神病婴儿，可，没道理要生出一个身体残缺的残疾儿啊。

周蜜轻声解释：“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你还不小心从楼上跌下过一次，住了好久的院。指标就是你坠楼前现升高的……”

萧柠：“……”

她当然记得！

她就是因为听到白夜渊说不要这个孩子，才会绝望到想跳楼啊！

难道……

白夜渊是知道了这孩子可能会畸形，才说不要孩子的吗？

萧柠心头猛地一提，握紧了手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