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都不可能——那，会是谁呢？”关竞疑惑起来，“莫非。他们像传说中的吸血公司一样，就像韩国的那个张紫妍！！派不知名的小艺人出去奉献，把出卖尊严，肉体换来的机会给事务所的高层！！”

“额，咱们和谐社会，不像吃人的资本主义社会那么黑暗。”老板假装干咳了起来，“而且，白飞雯不是那种为了钱而丧心病狂伤害别人的人。她付出的，是她自己——”

关竞的表情凝固了，“可是——她，她知名度那么高，年轻时候，是咖位也够——这么高的地位，还需要——？“

“那又怎么样？！咖位，知名度！那是在你们面前！！在那些真正富贵的人面前，她就是一个会演戏的戏子罢了！！”

关竞低头不语，他攥紧了拳头，因为这个世道。

”付出点色相，真的不算什么，有时候，如果有所回报，也算值得。”老板叹气，“白飞雯那次，可是让人白白狠玩一顿，却什么都没捞到。那，才是最惨的。”

确实，如果白飞雯成功了，杨深就不需要通过去演偶像剧男三出道了。

“要是真的算起来，那次，还不是她最惨的一次，她最惨的时候，应该是她那时丈夫刚刚过世的时候吧。”老板回忆起往事，又长吁短叹起来。

“当年，她丈夫刚刚过世，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好过？！她不年轻了，接戏主要还是靠她之前的人脉和观众缘。你应该知道，女演员的演艺生命比男艺人短得多，在新人层出不穷的情况下，她怎么重新夺回阵地？！那时候，请她的，基本都是去演主角小时候的妈妈什么的了！她如果还想演一番，演真正属于她，适合她的题材，需要有人砸钱捧她啊！！她哪里来的钱？！哪里来的第一桶金，你自己想！！”

关竞沉默不语，因为，他不愿意去相信，在他心中，德艺双馨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家的白飞雯，竟然也会这么——为了钱，这么可怜，而又无助。

关竞觉得，他无法想象，像女王一样骄傲的白飞雯，为了自己儿子，忍辱负重，任别人欺负的样子。

“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自己开事务所？！！还不是为了以后自己能有话语权？！你又以为，现在市面上艺人的事务所那么多，为什么她的势头就那么盛？！！要做到这些，不需要有真正有势力的人罩着，真正有权力的人保驾护航嘛？！“

关竞同意老板说的话，只有真正强大起来，才足以保护自己。

”你认为，混娱乐圈不烧钱嘛？！我记得，咱们圈子里，有个知名的大佬当时这么说过，混娱乐圈，最重要的不是长的好不好看，也不是演技有多硬，而是你有多少钱去烧。”

“我给你举个不太和谐的例子，你听听忘了就好，就是那个前几年归国的TTDD.他当时因为他自己的那些无脑的话语，无脑的行为，被黑成什么样了？！全民臭狗屎啊简直！！！你看他现在！风评多好，是什么扭转了风向？！！是钱！！！自己回国以后，一点没靠别人，硬是用他爸的万贯家财，熬过了被黑的最惨的那段时光。“

(这段话不是原创，化用了某个娱乐公众号说过的故事。)

”你以为，那些脑残的话，他现在不说了？！说啊！！那些脑残的事情他不做了？！！依旧照做！！“

”为什么现在就没人黑他？！“老板这次也不需要关竞回答了，他已经自问自答了。

”因为，当年，他没展现自己的财力，大家都摸不清底细，媒体记者嘛，鼻子像狗一样灵敏，摸到一点黑料，就都迎风而上，导致黑料满天飞。后来，人家花重金摆平。现在，大家也尝试过了被他家的金钱碾压的滋味，也帮着和他一起塑造耿直人设了。”

“同样一件事，没钱的人做，就是无脑，有钱的人做，就是耿直。“

老板说完后，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再出声音说话。

最后，还是老板先打破了沉默。

老板叹了一口气，“最后，关竞。你自己想想吧。这，也是一次机会。而且，还是其他女演员梦想不到的机会。”

关竞：“请再给我一晚上的时间。”

老板走后，关竞的脑子里，像是一直在进行头脑风暴，不能平静。

他知道，世道艰难，万事不易。

他听懂了老板的意思，若不是这次“这位先生”想要换换花样，恐怕，自己老板手下的女艺人想要争取这个机会就要抢破头，根本轮不到他。

可是，他却不想这么轻易就妥协。

他心里乱的很，想要找朋友倾诉，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今天，他百度，知乎了一天。

搜索的问题如下：

“灌肠是否痛苦。”

“灌肠对身体的作用，是利大于弊？”

“肛裂是否会引发癌症。”

“男性同性之间有过性——行为——之后，还可以再爱上女性吗？”

而得到的许多答案，有时候让他觉得，除了浪费自己的时间，并不能真实的帮到自己。

比如，什么，“异性结合只为繁衍，同性之间，才是纯粹的真爱！！”

“只要能在宿舍和他厮守，菊花痛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知乎不会给他有用的答案，只会让他更加烦躁。

其实，他也知道，他现在等王悦畅，也只是逃避罢了。

在这件事上，王悦畅给不了他什么实质的帮助。

她既不是大佬的女儿，也不是电视台高层的女朋友。

她和自己一样，也只是一个仰人鼻息的小职员。

“关竞，”刘意突然挥着手机对她说，“悦悦说她那边结束了，她开始往这边赶了！！”

“嗯。”关竞微微扯了扯嘴角，给出了一个略带敷衍的笑。

也许，王悦畅来了，他就有勇气把困扰自己的问题告诉朋友了？

可是，他该怎么开口呢？

“嘿，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被一个同性大佬看上了，请你们平时帮我留心，不要让我变成真正的同性恋？”

这太荒谬了。

也太蠢了。

可惜，他没能来得及。

他自己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

是老板。

关竞接起电话。

老板的语气急促：“关竞，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

“没时间了！！我最后和你说一句，你现在还有时间犹豫，是你还没被逼到绝路上，你现在年轻，演戏没人要你，你可以在剧组当劳动力换口吃的。等你老了，连跑龙套的机会都没有，体力活你也干不动，你连街上的煎饼果子的都买不起的时候，你巴不得有人看得上你愿意为了你花钱了！！！可惜，到时候，就是你想卖，人家都嫌你老，嫌你不上档次！！！”

关竞的呼吸急促起来。

老板再接再厉，“关竞，我把你当我自己儿子，我和你说句实在话，你在你自己的身体还能卖的时候，卖个好价钱，换得一个为梦想插上翅膀的机会，这很公平。”

“等你以后有名有利了，自然你就知道，年轻时候受过的这些委屈，都是值得的了。”

“那位先生说了，如果你做了同意决定，十五分钟以后，你在xxxx路小行星咖啡店门口等着他的人来接你。如果你拒绝，也没什么，只是，也请你提前从剧组搬出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做好准备，不要到时候自己的东西被剧组当着所有人都面扔出来，那样，就不好看了。”

关竞深呼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上，咖啡店的内饰的装饰。“小行星咖啡”几个字分外显眼。

对方，早就盯上自己了。

连自己去哪里喝咖啡都一清二楚。

已经是，逃无可逃了。

“老板，我去。”

说完这四个字，他就挂了电话。

他转头对刘意说：“刘意，谢谢你今天抽出时间来陪我，你先回去吧。”

“啊？”刘意一头雾水，“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们商量吗？悦悦还没来呢——”

“不用了，我老板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事情解决了。”

“哦——那我和悦悦说她不用来了好了。那关竞，咱们一起出去，一起打个车——”刘意站起身，开始低着头给王悦畅发微信。

“不用了！”关竞急急的制止刘意，“不好意思，今天，我就不送你回家了——你，在门口打车吧。”

“那你呢？”

“我——我在坐一会。把咖啡喝完——”关竞磨蹭着。

“那我也不走了，陪你喝完，我这个人一向仗义——”刘意笑着弯下腰，打算坐回去。

“真的不用——”关竞动作有些粗鲁的一把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把她拖到门口，“我在这里给你打上车，你现在就回家——”

刘意被关竞的样子吓到了，她还没见过，脸色如此焦虑的关竞。

“关竞——你——”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关竞简短的说着，边在街边，对着马路上开过来的空出租车招手。

一辆出租车停下，关竞利落的打开车门，一把把刘意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