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刘疆，自己膝下亲儿子所做之事，眉目间温柔许多，笑着说：“还是疆儿有心了。”

刘勤微笑：“大皇兄一直都敬爱母后，我们这些做弟弟的，还应向大皇兄多加效仿。”

皇后凤眸一弯，刘勤非她所出，却一直以她马首是瞻。如此乖巧的一个孩儿，若是她的亲子，一定会有很好的前程，可惜。

再看向沈歌，她处在大殿之下，淡定从容，身上没有江湖野道之人的秽气。再加上是个女子，不由得让皇后对她亲切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沈，单名一个歌字。”声音清朗，不卑不亢。

“姓沈？本宫倒是知道有一位姓沈的大人，是当朝的丞相，你可识得？”

“识得，其乃家父。”

刘勤闻言，移过眸子看向她。沈放贵为丞相，在朝堂上有一定的势力不说，皇上每次下令重大消息时，都会先请教他。

“原来是沈丞相的千金？”皇后的语气有些许冷淡，“本宫听闻，沈时两家，已结为亲家？”

这哪里是问她？根本就是早知道那些事，不过是想扫一下沈歌的面子罢了。

“多谢皇后操心民女的家事。民女依着皇榜上大皇子殿下的命令而来，不如就让民女检查一下皇后的症状吧。”

她虽语气平稳回答，心里却还是有些小紧张。

“不了，送客。本宫不想与时府有任何关系。”皇后撇过头，起身竟是要离开大殿。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拒绝了沈歌的来意。

“母后……”

“皇后娘娘！”沈歌提高了音量，明亮的眸子望着皇后道：“娘娘四德粲其兼备，谦而益光，想必知晓人死并不能复生的道理。民女知道，荷花姑姑是娘娘的好姐妹，已逝之人，英魂永存，已长眠于夜下。娘娘如此折腾自己的身子又是为何？就算是荷花姑姑尚且在世，看见娘娘如此模样，恐也不会好过。”

她竟然提到了荷花姑姑！

大殿上的宫女皆为她捏了把汗。当年的案子一出，荷花姑姑四个字，已成了坤宁宫的禁忌。

皇后停下步子，脚步虚浮，接着走下阶梯，一步一步朝沈歌走去。

凤目里带着不可一世的睥睨。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包括刘勤。

“站起来，让本宫再仔细瞧瞧。”声音清冷，一如她此刻的模样。

跪拜已有些时候，沈歌小腿发麻，强忍着才勉强站了起来。

“沈家千金，时家儿媳？”她问。

“回娘娘，正是。”沈歌抿唇，也透露出了自己的慌张，她说错话了吗？

“呵，时问青那家伙有点儿本事。”极其不屑吐出这样一句话后，她再次回到宝座，瘫坐在上面，伸出了雪白的手腕，闭着眼睛休憩道：“上来给本宫瞧瞧吧。”

暗里长松一口气，沈歌动作轻轻来到她面前。

“民女非医，无需把脉，还请皇后告知一下近来身子有恙的症状。”

皇后微眯着眼睛，突然来了兴趣：“哦？既然不善医，为何要来给本宫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