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依稀还记得当初那个勇敢又不服输的女孩子，她穿着正阳传统的蓝白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一直从高中追到了大学。只不过，那个对象不是自己。

那时候的欧阳夕敢爱敢恨，没有有钱人家千金该有的高人一等和自诩高贵，她简单利落的出现，勇猛的出击。他看着她如何的倒追着洛暮生，看着洛暮生如何对她温和又带着疏离，看着她摔倒又固执的站起来，他看着她从开始到准备放弃。

有时候李墨会想，如果当初他先出现在欧阳夕眼前，一切会不会变？或者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默默陪伴，而是主动告白，欧阳夕会不会属于他？

他知道答案，二十多年前就知道答案，所以才会放得坦然。

“李叔叔当年喜欢你妈妈，是我的情敌。”

洛暮生也笑着说道，看着李墨的眼神没有半分敌意反而带着老朋友的怀恋，就像这句话只是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交谈话语。

“什么？李叔叔你会看得上欧阳女士？我还以为世界上就老洛眼瞎呢。”洛欧阳口气疑惑，似乎对于老洛此言半信半疑。

她一直知道高中时期是欧阳女士倒追的老洛，她也挺赞同的，毕竟喜欢就要勇敢去试试啊，就算失败了，在以后的时光里，也能成为饭后闲聊的故事，用来感怀。如果就这样错过了多可惜，都没有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一丝足迹，在以后的时光里又会不会去后悔当初没有勇敢一次？

只是，欧阳女士没有提过她身边一直有一个人，一个也同样喜欢她的人，甚至连老洛，也没有提过这位帅气的李叔叔。

“欧阳夕听到这话估计会收拾你吧，小家伙，你妈妈很好，我是喜欢她，但是我也只是以前是你爸爸的情敌。”

李墨收回手，双手交握着，眸光黑的见不到低，在只有几根照射着昏黄灯光的夜晚，更让人看不清。

但是洛欧阳觉得，这位叔叔是真的喜欢着欧阳女士，但是，那应该不是大人......所谓的爱，她可能隐约明白了那个叫放下的词。

“李叔叔，欧阳女士曾说过，老洛年轻的时候性格虽然很好，但是总是疏离得难接近是吗？”

洛欧阳挨近了近李墨，就像小时候要听故事才能睡着的小孩子，无言的以距离代表着自己的亲切。

洛暮生和白然默默的看着她这个动作，眼角都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白然忍住想要把她从李墨旁边提过来的冲动，想着眼不见为尽，所幸把头扭到一边看风景，尽管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洛暮生也没有想到洛欧阳的性格，竟然会就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李墨。他无奈的捏着白色的毛巾，也想要从别人口里听听自己的故事。

他低着头微微勾起唇，很庆幸当初留住了欧阳夕，那个差点脱离他掌控的女孩。

“她说的没错，洛暮生啊，当年可是正阳的风云人物呢，校园榜上永远的第一，所有老师口里的得意门生，各项奖学金的得主。他的人生没有一点差错，规划得尽在掌握之中，除了欧阳夕，她是洛暮生一开始就没有办法掌控的人。”

李墨侧头看着洛暮生，眸子里带着明显的戏谑和挑衅。

果然，这小子就算当了律师还是这么欠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