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恶魔！你会受到惩罚的。”

肖不凡颤抖着身体向后退，却因为被程封禁锢住手没有办法动作。他大声的说着，眸子带着恐惧与厌恶，然后猛的低头，一口咬在程封的手腕上。

程封因为疼痛下意识的甩开手，肖不凡趁机快速的后退，离她远远的。

这个人就是恶魔，他没有人性，如果划开她的心脏，那里面流出的一定是浓稠而又带着恶臭的黑色血液。不然，他怎么能，怎么会轻松的说出这种话！

“恶魔吗？我可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会是天使，这是小孩子才会这么认为的。至于惩罚，我觉得惩罚离我很近又很远呢！小凡，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一定会受到惩罚的。”程封笑着，声音轻轻浅浅，就像农夫怀里的蛇把毒液注入他的胸腔那么简单，等待的不过是农夫不再温和的体温和蛇自认为的自我保护。

肖不凡看着他，死死的咬住嘴唇，用力得嘴唇都被他咬破，浸出了血，然后在嘴里散发出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恍然未知般的后退着，害怕着，然后想也不想的转身逃离，逃离那个邪恶的地方。对他来说，只要是有那个男人的地方，都可以称之为邪恶。

程封看着跑开的少年，无所谓的推了推眼镜，随意的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根，然后摸出打火机淡然，淡然的抽着。

烟雾一圈圈的围绕在他眼前，迷糊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了，已经有好几年了，他最想看到的还是肖不凡这张清秀的脸庞带着害怕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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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不凡快速的跑着，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连同雨水也跟着拍打在他的脸上，打着的雨伞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不断地喘息，听着耳边犹如擂鼓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下脚步，弯腰在原地喘息。

额头的细碎刘海被雨水打湿，黏糊糊的粘在额头，蓝色外套的两边肩头都被雨水打湿，变成深色。

这么久了，为什么程封会出现？难道他也来了这边吗？

肖不凡等到呼吸顺畅了些，直起身体，脸色难看的想着。

以往程封那浅浅的小脸闪过眼前，让他忍不住的蹲下身体，双手捂住脸颊，把头埋进膝盖里。

滴落在雨伞上的声音逐渐大了些，雨势变大，雨水顺着伞的脊骨滑落，噼里啪啦的低落在地面上，染湿了他的裤脚。

肖不凡感到自己的掌心有湿润划过，记忆一下子飘回到十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在Y市的一所小学读书，因为成绩一直平平无奇，没有办法提高，而他爸妈接触到的老板都有给自己孩子找家教的习惯，所以他爸妈就听从朋友的介绍给他找了一个家教老师，各科知识都可以教的完美家教。

而这个家教，就是程封。

程封的学识和他人一样，都是完美且没有挑剔的。带着金边眼镜，头发打理的完美，声音浅淡好听，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教养急礼仪，优雅得不像是一个家教老师。

而就因为这个完美的男人，他初中的两年基本都处于水深火热里面，而他的父母，却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