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落红瑛胆颤的是，这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伤口，只有脑子被削去一半……

落红瑛立刻起身倒退了两步，空气中的血腥味在此刻，仿佛沾染上了臭气，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闭着眼睛将石板挪回去，落红瑛逃离井口的时候，感觉全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茗姑姑在厨房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能确定给倒在地上的这个人，虽是殿下作药膳的，却也是个隐藏的存在。

等她看到落红瑛回来，就见对方面色发白，明显不在状态。

“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落红瑛不想开口说话，那人死去的模样还在脑子中盘旋。就好像亲眼见到了一场鲜血淋淋的祭祀，让她对这个皇宫无比的厌恶。

“事关灵识者，你不要再往下追查了，”闭了闭眼睛，落红瑛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一些，“我既选择来了这里，会尽全力保护他。我虽不知道你为何变成了今日这幅样子，但我想落融安也是想要保护你。”

茗姑姑何等的聪明，当下就知道落红瑛怕是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力量恢复，能察觉到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为了不让融安担心，你好好保护自己便是。”

落红瑛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她心中的柔软。

茗姑姑看着眼前的人儿，眼眶微微泛了泪光，“我自保护殿下，亲力亲为，从未想过后宫之中，有人能够如我一般待他。”

她哽咽了声音，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走吧，”落红瑛看着月光下闪烁的泪光，将目光挪移了地方。

茗姑姑吸了吸鼻子，郑重将手握住落红瑛的手掌，“你也好好保护自己！”

落红瑛看着她平安离开后，这才原路返回。

回到寝宫的时候，螭已经离开不见了踪迹。

落红瑛让伺候的人下去，自己进了落融安的寝宫之中。

床上的人紧皱的眉头，此刻已经舒展看来。只是绷紧的嘴角，还带了无形的戒备。

落红瑛盯着毫无声息的人儿，心跟着疼了一下。她知道皇宫生存艰难，尤其还是没有母亲疼爱，又立于高位之上的孩子。可是她没想到，落融安所经历的，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恶毒百倍，甚至千倍。

她还记得落融安妖孽的笑脸，凑在她跟前时候，眼睛里面的肆意妄为。她那时觉得这个人无理的很，此刻才恍然，所有看给世人的张狂，都只为了掩藏已经腐烂的灵魂。

她与他之间，原本就是交易。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很多时候一句话的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选择，而对他来说或许是整个人生。

“你从前说与我已是好友，我当你虚情假意，如今才知肤浅的人是我……纵然你我们之间各有秘密，但是你放心，我既参与其中，会帮你完成所愿。这天下本就不该拿百姓的性命，来成全私谷欠。”

说到这里，她忽地无奈地苦笑一声，“只是我不知，我在这里的时间，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