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立刀在出发前还以为这次出席花不了他多长时间，甚至都做好了第二天就返程的打算，但没想到，这次大会，开得格外久。

这场大会中途还休会过，放在往常，那些已经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的专家也该走了，但这次中途离开的受邀者几乎没一个走的，就连在青苗营地还有项目正在进行的米立刀，也只是发了个通讯回去，让实验室的众人不要忧虑，他过些日子就会回去。

实验室没了米立刀领头，白瑞树也只能和师兄们带着助手继续对肉羊的肉质进行研究。或许是被之前的高难度晶体研究刺激到了，相对难度较低的羊肉肉质提升研究的进度稳步提升，半个月的工夫，问卷调查获得的打分就比第一代再高了百分之五。

不仅如此，还第一次出现了给满分的问卷，意味着肉质对部分人来说，已经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得到这个结果，助手里有个情感表达激烈的，当即抱头蹲地痛哭，老实说，从视觉效果来看，与其说那是因为高兴，还不如说是因为难过。

看着就跟被人揍了一顿又不能还手似的。

米立刀也是这么想的：“怎么了，我出去开了个会的工夫，怎么就有人哭上了？”

“有人给羊肉打满分了，他激动的。”赵赵在整理问卷，听见疑问就回了一句，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门口，看见已经去开了半个月会的米立刀正套着隔离服往里走。

“我（战术消音），老师回来了！”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哥们立刻收了眼泪，略有些惊恐地弹了起来，随便找了个围栏一靠，把身体一绷，站得笔直，抿着嘴睁着眼，目光微微斜着，用余光去瞟米立刀。

米立刀也不是那种上纲上线的人，学生在实验室搞怪，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行。他无视了学生紧张的视线，径直走到了赵赵身边，接过赵赵递来的问卷调查结果，目光从数据上扫过。

“这几天我不在，你们有没有好好做项目……嗯，不错，项目确实在推进，这个成果处理一下，给周乐那边发过去看看。”米立刀看过调查结果，知道学生们即使在自己缺席实验室的时候依旧没落下项目进度，欣慰地笑了一下，打算给学生们整点好东西做奖励。

“这次开会怎么这么久？”卢国安手里捧着仪器路过，看见米立刀回来了，便驻足问了一声。

“高深心理研究中心知道吧？挂在他们那的叶尔，这回是真搞出好东西了，以后大河学者得为他专门设一个奖项。”米立刀将报告放下，整理心情和思绪，琢磨该从哪儿开始讲叶尔的惊人之举。

“其实我是第二批到会的，”米立刀回忆自己刚到会场时，看到忙碌如工地的现场的惊讶，“当我赶到时，还有些同行也才刚到，大家都不知道叶尔把我们这些晶体学方面的研究员找去做什么，而且人都很忙，我们这些晚来的甚至都只能自己去找座位。”

“大家都很忙，尤其是叶尔，他忙的脚不沾地。”从语境来看，应该是物理意义的脚不沾地。

“我们到场有了一会，才有人过来给口茶水，接着大家就转到正在布置的会场，看他们搭建框架。”

“我们围观的时候，那框架已经初具规模，只是围观，看不懂究竟有何用意。老实说，挺无聊的。”米立刀用法力模拟当时的场景，白瑞树也从一边凑近了去看。

只见画面中出现一个个改变形状后的晶体样品，依旧是三个阵点，但用于展示的金属板已经变成了结构更轻便的可连接金属支架。而在这副图景中，这些可连接的金属支架上同时缠着管线，这些管线连接着一个个晶体，又不知道连到了哪去。

可以看出，这些管线的连接方式是有其内在规律的，并不是随意乱搭，或是简单地进行最近连接。

但白瑞树的眼力止步于此，他只看出来这玩意内部一定有其道理，但看不出来道理究竟在哪。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当我们进入会场时，看到的是这个东西。”米立刀变换法力模拟的场景，再入眼帘的，是一处普普通通的会议室。

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展台上放着一台盖着布帛的灵视机。

灵视机后头遮遮掩掩，也不知道是本就如此，还是米立刀模拟的场景不细致，平白漏了那一截内容。

“大家入座之后，叶尔出现了。”画面中，叶尔从展台旁的小门边走出，面带微笑，向观众们挥手致意。

他就像是得胜归来的边军大将，在京军面前张扬恣意。

“朋友们，今天我要给你们介绍一款划时代的产品，在这里，我要感谢剑凌霄实验室为我提供的一期赞助，没有他们无偿的物料供给，就没有叶尔初代机的光明未来。”

“虽然这只是说明用的试验机，不能代表未来性能，但大家都是业内翘楚，些许性能上的差别，各位应该能穿过迷雾，看清本质。那么接下来请看，叶尔初代机！”站在展台上的叶尔一把拽飞了红布，让底下的灵视机得见真容。

一般而言，灵视机是一种需要有视频源提供画面信息，再通过法阵播放的器械。其原理比起液晶电视，倒更像是胶片电影。毕竟液晶电视分像素，而胶片电影从原理来说，清晰程度可认为是无上限的——粒子对宏观世界来说实在太小了。

所以，一般的灵视机，除了设置难度偏大之外，其本体称得上便携——把法阵载体拿起来就能带走，模块关得够多，甚至可以塞在口袋里带走。

但这台灵视机不同，显示屏幕竟然是实体，而且还是奢侈的全晶体屏幕——这玩意只能说是奢侈，灵视机的成像原理可以不依靠实体屏幕，而且在空气中的成像效果会比晶体屏幕更优——全晶体屏幕之后，则是一排排管线。

这玩意长得和常见的灵视机差别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