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虚拟士兵只有八百人，所以四个学生在这时候也能算是可观的战力。如果说正战部指挥还需要在某处脱离战斗以便清醒地总览全局进行指挥，那么剩下三名学生在本职工作难以开展的时候，参与战斗便成了最佳的选择。

侦察部本来倒是有工作可以做，拿着侦察法器在阵地内向正战部指挥提供讯息，例如哪边的深渊生物来势最猛之类的。这种信息类辅助和战斗时的各区域弥合工作本该是他们的活，但现在他们的工作只剩下支援作战。

白瑞树，虽然是后勤部指挥，但其在高中的主修是战斗系控场，精修的神识类法术配合控场技术，是能将所有人采集到的信息汇总后反馈作战的小规模信息辅助能力。

这个小规模，在炼气期的时候，指的是靠可以和金丹期相比的神识数量级给己方五个人加持开挂一般的视听体验。

到筑基期，这样的加持能力再度深化，只是白瑞树没有用到更多人身上的机会，就升上了金丹期。

金丹期后，白瑞树的神识能力算是火力全开，一边是承载数量级为两个金丹起步的精神海，一边是莫余长期共存近朱者赤缓慢提升的神识质量，在他达到了金丹期并认识了登月工程后，神识的力量愈发强大。

单纯说神识对战，他现在能把五个非神识主修的金丹期按着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而直接对抗是最粗浅的神识运用方式，当白瑞树重拾采集信息汇总辅助的手段时，接入对他没有阻碍的友方队伍，将他们采集到的信息统合提炼，再反馈给每一个人。

给八百多人提供共享视野、弹道分析、法术火控、环境探测的外挂，成了。

正战部指挥：谢谢，体验极佳，下次还要。

侦察部指挥直接落泪，白瑞树有这能力，还要他们侦察部干嘛。每人探一点所需信息，给白瑞树传过去，白瑞树就能把信息全都用上，还能发给每一个人，按照个人情况再修正。

侦察部指挥心里苦哇，苦却不能多说，只能化悲愤为力量，不要法力似的往外甩各种预备法术，要么就是手搓临时法器，搓出来一个就往万用阵盘上放，做的还都是即拿即发的攻击性法器，就差朝友军喊话“箭矢充足，尽管取用”。

工程部指挥有了透视挂，也不怕被深渊生物摸到近处都不能察觉了，只管带兵闷头在地面上铺设万用阵盘，铺一片就架一片法阵，至于防备深渊生物，则全都交给了白瑞树，让白瑞树在发现深渊生物靠近的时候给他发信号，好让他撤回来，和其他士兵一起形成完整战阵，再与深渊生物作战。

就像白瑞树当年打辅助，在别人视野中亮红色警报一样。

伴随着第一只深渊生物从地下撞上了万用阵盘的基底，这场注定会发生的阵地战拉开了序幕。

不过这和白瑞树关系不大，他正在战友们的正中心，在保护最严密的地方动用全部神识维持目前笼罩八百零四人的神识型外挂。

他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侦察部指挥对自己的碎碎念也没了回应的想法，对方想着他有这能力还要侦察部干嘛，那实在是对这份能力的误解。

白瑞树也是很累的好吧，这是八百多个人又不是八百多个畜生，要面对的情况又是激烈战斗，他可是要把敌人的动向也得算进去才能提供反馈，就算每一条数据都是实时采集直接使用而不需要进行更深层次的演算，信息也都是从他神识里过的。

这倒是还不至于触及到他的能力上限，但人的劳动强度没达到能力上限又不代表就不会累，他现在就像是个已经胀起来的气球，虽说往里面再充点气也还能撑得住，但要是能给他分走点压力，他肯定乐意。

白瑞树还打算让莫余来给他帮忙，但莫余什么摸鱼人啊，看到这场面还帮什么忙，人早跑了，这会儿正飘在信标上方看这个长得像枪尖一样的晶体闪烁发光呢。

以莫余现在的神识强度，把白瑞树正在干的活全揽过来都轻而易举，就算一万人全下来了，他咬咬牙说不定也能把这些人的透视挂照顾到位。

但他是摸鱼人，那种累不到他的活，他出出主意出出力满足一下自己的价值实现需求还算不错，但白瑞树现在主动承接的活计，莫余看着就累。

莫余心善，看不得这些，所以他跑了。

以精神体在副本中移动的莫余是现在这个副本里最闲的人，他甚至有工夫飞到这个副本最高的地方去看看这个“月球”的形貌，但为了自己不会被贴图困住或是因为不能识别自己的状态而引发推演系统崩溃，莫余觉得自己最好不要飞得太高。

由于差不多的理由，莫余也不打算朝更远的边界飞去，万一又是贴图或是需要识别身份才能继续推演的法术内容，那可就没意思了。

他现在在虚拟推演系统中还是黑户，做黑户就要有做黑户的样子，要是因为和其他用户脱节，导致维护法术的人意外发现有一个精神体正游离在其他人之外，进而检查后发现他这个黑户。

莫余还没准备好作为“莫余”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心理准备，而从现在来看，随着他摸鱼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和当初刚穿越过来的莫余差别也越来越大。

莫余说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感觉，但他了解自己正在改变，地球时代那个泯然众人的莫余带到蛮荒世界的东西经受了十年蛮荒世界领导者经历的洗礼，再是千年时光的冲刷，潜藏在白瑞树脑海中五年的摸鱼经历……最后这个请写作观察经历。

莫余能感觉到，从地球带来的所有，那些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所有经历和他的所有想法，经过了这些后，被提炼了，变成了一颗种子，跨过了千年的时光，又在这五年摸鱼中在他的心里裹上了一层层的外壳。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