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器大步流星走在前，刚走出玻璃门，就张口双手，好像拥抱整个世界。

李若离看不得对方嘚瑟的样子，赶紧泼冷水，“签订协议后，并不执行，撕毁合同的事情，不知凡几。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你先别得意忘形。”

女孩和陈佳畅当了一晚上观众，根本插不进几人的谈判，积累了一肚子的火气和委屈。

两人都是天资聪颖的女孩，但阅历不到，接触面太窄，跟不上大家的谈判节奏；仔细回味片刻，才发现话语之间的刀光剑影，双方都在挖坑，稍有不慎，就中了对方的言语陷阱。

韩清气质优雅，很好的活跃场上了气氛，把即将破裂的谈判，又拉到正轨，今天晚上的表现，堪称完美。

她对今天的谈判同样很好奇，和以前遇过的情形，大不相同；虽然看上去轻描淡写，只斗智不斗勇，但更耗费更多脑细胞。

孙不器拍拍李若离的头顶，宠溺的说道：“你这个蠢丫头，那里能先灭自己的威风！童言无忌，大风刮去！外面下雪了，天上开始落雪花，我刚才用手心感受雪花的力量和温度。”

隐约听到几声肚子咕咕叫，高声说道：“今天我请客，庆祝咱们团队的又一次成功。”

韩清微微一笑，又想起在西湖时，两人同心协力，虎口抢食，把洪磊哄进自家阵营的情景。有了上次的成功，才有此次和百度的谈判。

陈佳畅努力看着天，零零星星的雪花，在各种灯光照射下，发出彩虹似得光芒；但地面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丝雪花的痕迹。

她不断追问，“什么时候路上才能积雪？这样程度的雪，明天能不能堆雪人玩？”

孙不器看到女孩脸上的笑容，也觉得不虚此行，“如果环卫工人，警察叔叔，听到你的祈祷，可能想打人。”

陈佳畅对着孙不器做了一个鬼脸，迅速躲到李若离背后。

孙不器望眼四周，大多商店都是铁将军把门，稍微遗憾，“现在这个点太晚，有名的老字号都关门歇业。咱们今晚随便凑合一顿，明天再请你们吃大餐。”

李若离急的跳脚，“孙老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清姐那么帮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韩清知道孙不器体贴几人，一天舟车劳累，晚上将近6个小时的脑力谈判，大家早已经人困马乏。

她提议，“你们后海旁边的四合院，现在可以住人。咱们买好食材，带好酒，去那里吃火锅。庆祝今晚的签约顺利，同时也算温锅，庆祝你们的乔迁之喜！”

房子原主人急着去美利坚陪女儿，走的很匆忙，很多家具半卖半送，基本生活物质齐全。男主人是机关干部，女主人是大医院护士长，女儿是耶鲁学生，一家人的审美不错。

房子刚盖好三年，李若离接手后，也没有大动干戈，只是买了点个人东西，当做临时住所。

四合院位于后海，离新街口、鼓楼都很近，周末的时候，她和刘雯就住进来，可以走路去逛街。

……

李若离推开四合院的大门，有梅香袭来。

在昏黄的灯光下，两株梅花凌寒独自开。

陈佳畅第一次看到北方的小院子，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幽静的环境，脱口而出，“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个院子太好了，梅树更是点睛之笔！”

终于找到了知音，李若离挺挺胸膛，骄傲的炫耀，“我也是因为这两株梅树，才看中的这个房子。某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只注重房子是否升值，真是钻到钱眼里，满身铜臭味……”

孙不器扛着大包小包跟进来，笑嘻嘻的回应，“我现在是不是铜臭味，真不知道！但肯定满身鱼腥味。”

为了晚上的火锅，他买了陈佳畅爱吃的脆鲩鱼；又买了一大堆切好的牛羊肉，照顾韩清的口味；李若离职业的原因，只能吃蔬菜、水果。

……

孙不器负责处理鱼肉、牛羊肉；韩清洗、切蔬菜，水果。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配合默契，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需要。

李若离像个女主人一样，带着陈佳畅四处参观房子。

两女站在二楼的房顶，冒着大雪，听不远处酒吧传来的喧嚣，以及更远处波澜不惊的后海，想象明天雪后的美景。

四人围着热腾腾火锅，谈论别后的事情，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陈佳畅吃饭也有点心不在焉，双手合十祈祷，“保佑今晚大雪不要停，明天可以在院子里堆雪人。我要拍各种雪地照，给同学朋友们炫耀一番。”

幸亏现在没有朋友圈，不然又是各种“陈独秀”。

孙不器给三女夹好食物，戏谑着说道：“燕山大雪大如席，就是今晚的情形。我们北方人，就喜欢看你们南方人，没有见过大雪的傻样。”

家里除了陈佳畅，李若离同样来自南方，孙不器地图炮一时爽，然后就被两个女生，在客厅里追打。

前房东并没有想到卖房，已经交了今年的暖气费，又便宜了后来人。

房间里温暖如春，大家只着内衣，又是一番风情。

韩清脱掉紫色风衣，只着乳黄色内衣，前凸后翘，显得风姿绰约、柔情万种；陈佳畅、李若离的身材相形见绌，但更显青春活力。

等三人打闹完，静下来吃饭。

韩清问出心头的疑惑，“你很看好百度的股票吗？你今晚有点奇怪，好像一直用言语诱导百度，希望对方用股票结算广告费。”

孙不器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清姐，如果你有闲钱的话，别存在银行吃利息，可以找找关系，买一点百度股票；只要50元以下的价格，都可以闭着眼睛买。”

他虽然不记得百度的开盘价格，但也知道百度股票，曾经长期稳定在200美元，只要长期持有，收益肯定不错，是一项很划算的长期投资。

韩清放下长发，笑了笑，“我们靠工资吃饭，吃青春饭的职业，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光鲜。姐姐一辈子，都赚不到你一晚上的钱。”

孙不器试探着问道：“清姐，找到机会可以跳出来，为自己做事。没钱的话，弟弟借你；如果怕有风险，可以当成投资入股；也可以帮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李若离赶紧捂住孙不器的嘴，内心生怕两人频繁接触，义正言辞的拒绝，“不准你挖墙角！我还没有登上T台，你就挖走老师，这不是拆台吗？”

韩清思考了片刻，摇摇头，“这事以后再说吧，等离离，雯雯两人出道后，我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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