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后，冯家主业向大陆转移，主要做玩具出口生意，为反斗城、乐高做代工。

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在东莞、佛山建立了玩具生产线，招收工人将近两万人。

冯婷婷多次提议：代工生意不可持久，应该打造自己的品牌。

冯博士不以为然，加上内侄张文远天天唠叨，否决了女儿的意见。

当时冯婷婷刚从西北大学毕业，年轻气盛，颇不服气父亲的不思进取；上书到冯老太爷，希翼一直疼爱自己的爷爷，能说句公道话。

结果，冯婷婷被认为“纸上谈兵的赵括”，被家族暗示：女孩子嫁人后，会改成丈夫的姓氏，就不要插手冯氏家族企业的经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牛排店里，角落坐着一女两男，叫来三客牛排，警告服务生：没事的话，别来打扰。

中年男嘴角有两道深沟，目光如鹰，“我们是CNN，最怕fakenews……”

查德大急，拍着胸脯保证，“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实事情！我愿意为我说的每一句背书，愿意对着圣经发誓！”

男女记者对视一眼，压抑住心里的兴奋，

女记者新入行，良心未泯，小声提醒，“查德先生，能不能讲一讲，你创建油土鳖的趣事吗？”

作家一支笔，记者一张嘴，都不可信。

略动手脚，把当事人说话顺序翻转，或者把“但是”、“如果”等词语刻意省略，表达的意思大相径庭。

想起往事，查德嘴角扯起一个弧度，面露微笑，侃侃而谈。

2004年的美国“超级杯”橄榄球比赛期间，在休斯顿举行的超级杯演出中，珍妮·杰克逊在与贾斯汀·汀布莱克同场演出时，贾斯汀·汀布莱克一把撕下珍妮的半个胸罩，珍妮进而“露乳”表演。

“超级碗事件”很有名，错过直播的人都在网上寻找视频。陈士骏、贺利三人头脑风暴，想出了“视频分享”计划，创建了油土鳖网站。

查德最后说道：“我们三人创立了油土鳖，但遇人不淑，被抢走了大部分股权。新来的野蛮人来自中国，利益为重，不遵守任何法律。网站已经变质，再不是我们当初的纯洁！贴补博主计划，内部指定人员，危害了公平、正义；首页推荐可以用钱买，每日重点推荐低俗、有害的短片，严重影响了青少年。”

男记者不想听这些，继续发问，“油土鳖刻意、放任博主们，上传有知识产权的电影、歌曲，对吗？他们知道后，不但没有禁止，反而鼓励，是这样的吗？”

查德摇摇头，费力解释，“这关系到网站的审查、审核体制。公司新成立时，人员短缺，只有10个人。用户上传的新视频，只要格式正确、不长于50分钟的短片，都会过审……”

男记者抿着嘴唇，脸上略带不耐烦，“查德先生，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查德心一横，狠狠的点头，心里暗道：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让你们帮忙删除视频，百般推脱，别怪我向你们身上泼脏水！

在记者引导下，查德也豁出去，指认了所有罪证。

得到想要的信息，两位记者得意而归。

女记者张张嘴，欲言又止。

男记者用眼神制止，低声警告，“别忘记你还是实习生，还在实习期！”

查德哼着“wearethechampions”，拿着50张“富兰克林”，离开了咖啡厅。

走过一栋酒店时，没有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酒店的角落内，一男一女比邻而坐。

格雷脱下了橄榄球服，换上了白色西装，深情款款的说，“安娜，你今天真漂亮……和你做一起，我的心率翻倍。和你在一起，比达阵还爽！”

安娜面露花痴笑，“格雷，你今天也很MAN，今天的达阵真漂亮。谢谢你陪我，不然我人生地不熟，真的无处可去。”

格雷耸耸肩，“那群队友，都是傻子，脑子只长肌肉。”

橄榄球有2万多种战术，每个队员至少要背诵50种常用战术，需要53个人同心协力。

安娜笑盈盈的看过来，看着对方发达的胸肌，不断流口水。

格雷握紧拳头，露出发达肌肉，口若悬河，“洛杉矶公羊老板克伦克，我和他谈笑风生。我曾经有加入NFL机会，可是父亲不同意。”

NFL公羊队战绩不佳，从圣路易逃到了天使之城洛杉矶，背上了“冷血”的骂名，自2003年以来，他们的胜率更是从来没有超过50%，名副其实的烂队。

虎背熊腰，体大膀圆，好多姿势可以解锁，安娜心里一热，受不了对方灼热眼神，扭脸向外看，仿佛看到一道熟悉身影。

暗道有戏，格雷伸出大手，抓住安娜的胳膊，“你的肤色应该更好，下周有空吗？咱们去圣莫妮卡海滩，我摸防晒霜的手艺一流！”

西方以小麦色为美，每到天气晴朗之日，沙滩上、草坪上，经常看到比基尼美女嗮太阳。

可能自己多心了，查德应该在图书馆奋战。回过心神，安娜点点头，略露为难之色，“你们马上开始比赛，不会耽误训练。”

话未说完，整个人升到空中，被男人报到怀中。

……

第二天，《纽约时报》报道了油土鳖的丑闻。

事态不断发酵，CNN加入报道。

李凯复看着眼前的报纸，笑的裂开了嘴，笑对夫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妇人长出一口气，轻蔑，“那个小瘪三，也有今天！”

孙不器背后搞鬼，让两人赔了一大笔钱，更重要的是：对方知道当年的事情。

两人如鲠在喉，芒刺在背，在校园开讲座，都要再三斟酌。

煲的鸡汤不够火候，来听课的大学生失望不已，新书销量锐减。

李凯复站起身，握紧拳头，“轮到我们出手！油土鳖那么好的标的物，公司不会放弃！”

见夫人不解，细细解释，“油土鳖有巨大的浏览量，有吸引广告商投放广告的潜质。谷歌和百度竞争，需要新入口，互联网新血。”

妇人微笑，“专业的事情，我不懂。”

咬牙切齿，“只要让那小瘪三不高兴，我心里就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