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凛的出现是骆雪始料未及的，她隔着人群看着他，虽然台上聚光灯从未打到他的身上，但是在骆雪看来，整个娱乐现场也只有他而已，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会发光。

骆雪所在的位置离观众席挺远的，远到让她想要假装是不经意遇到都不能。

“Melli姐，这是我朋友，姓殷，叫殷凛。”

“Melli小姐，久仰。”

“说到久仰，殷先生才是。”

节目结束之后，扬扬挽着殷凛的手臂过来给骆雪介绍，骆雪看着她的笑颜如花，以及殷凛那眼底遮掩不住的宠溺和受宠若惊，心慢慢下沉，明明那么熟悉的两个人，却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被彼此介绍认识，是何等的讽刺。

“Melli小姐？”殷凛看着骆雪，骆雪才恍然发现自己攥着别的人手太紧，和礼貌性的握手相差甚远，便连忙玩笑道：“殷先生太帅了，是我们公司的男艺人所不及的，我这才不小心看愣了。”

“Melli小姐真的很会说话。”

“哈。”骆雪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想继续夸赞，巧舌如簧是她这些年学来的生存技能，可现在却失效了，最后只能笑着看向对方，笑意没有传达眼底，因为那里面已经挤满了悲伤。

殷凛这个人如皎月，他的眼睛也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澈的潭水，好似可以看穿一切。

骆雪自然不敢和他对视，便看向了扬扬，见扬扬还歪着头抱着殷凛的手臂，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便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看到她不解的看着自己，她丢出早就想好的理由：“这里是电视台，如果被拍到，你可就要被毁了。”

说完，她看了殷凛一眼，又道：“殷先生，我们扬扬年幼，很多事情还不懂，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似乎年长了我们扬扬很多，所以希望您能够……自重一些。”

话说到了“自重”两个字时，骆雪脸上已经是一丝笑意都没有了，一句“告辞”之后，便带着扬扬离开，没有更多的礼数。

殷凛站在原地，显然还没从骆雪的那句“自重”中回过神来，呆站在那一会儿，才扯起了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

而在另一边，扬扬已经像个藤蔓一般缠在了骆雪的身上，骆雪对她这种黏人的行为万分不解，但是也有些释怀，因为她知道扬扬是对谁都黏，并不是单单黏着殷凛。

“扬扬。”

“呐？”

“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吧。”扬扬伸了伸腿儿，她腿挺长的，今天又穿着比较短的裙子登台，骆雪见她要走光，便伸手按住她的裙摆，眼睛还往前看了一眼正在偷看的保姆车司机，那司机本来就是偷看，被这么一看，当下就老实了不少，只敢往前看，不敢再偷看扬扬。

骆雪暗暗叹了口气，心说扬扬这孩子还真是一点男女之防都没有，但是直接说，恐怕又有些不合适，便从包里拿出了小本子和笔，在纸上写道：你刚才抱着殷先生，你只是孩子气，但是对对方来说，你的行为却是接受他的示好。

写完之后，她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他对你来说，是朋友，你对他来说，是一个女人。

扬扬很聪明，自己这样些，她一定是能理解的，除非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