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明白吗？

这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级别的杀手……你懂得，乌鸦么，大名鼎鼎，名声在外的！

对于乌鸦而言，是没有意义的。

拿钱，杀人，走人。无迹可寻。这才是乌鸦的风格。

而就王香香而言，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感。老实说，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太不专业了。

或许因为她是女性，处事风格带有女性特有的那种细腻情感，所以我才觉得她不是你。或者说不是乌鸦。”

“嗯哼？”胸口流出来的血更多了，比起自己的生命，乌鸦看上去对凌晨的说法更感兴趣。

凌晨也在观察乌鸦的伤口，按照他的经验来看，这家伙离死亡还有不到四个小时时间。

四个小时，足够一个睿智的人考虑好最后的事情。

而四个小时，凌晨也能确定这家伙究竟是不是真的乌鸦。

王香香明摆着是傀儡，她身手还算不错，这里的身手并不是指正面刚的身手，而是杀手的技巧。杀人和能打完全是两回事儿。

王娘皮空有杀手技巧却没有一颗属于成熟杀手才有的心，所以在凌晨看来，她根本就不入流。至少就王香香这个人来看，她配不上乌鸦那么流弊的名号。

眼前这个男人呢？

他有名字吗？

凌晨一点都不在乎。他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情，他是不是真的乌鸦，或者说，最后一个乌鸦。至于谁想杀他，老实说凌晨已经不想去寻找答案了。

自己能干掉乌鸦，足以让他背后的人胆寒。

另外就以凌晨的经验来看，杀掉乌鸦这样的人也许不算太难，但如果要让乌鸦出卖自己的荣誉，这几乎不可能。

这是一个传承了三代的杀手，能传三代，足以证明他们拥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那么，我呢？”乌鸦想展现一个笑容，结果嘴角一扯却牵动了伤口，笑容变成了痛吸。

“你？”凌晨歪着头想了想：“你只是一个辣鸡而已。”

辣鸡……

乌鸦咳嗽了一声，是被自己嘴里溢出来的血沫给呛到了，但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副思索的样子：“的确吗，我不应该用如此蹩脚的方式来杀你，是复仇的情绪控制了我……我原本，原本可以做到最好的。”

凌晨没说话，他在分辨乌鸦脸上的表情看他说的是否是真话。

看上去这哥们没得跑了，他就是乌鸦！

能放弃仇恨转而和自己的仇人讨论关于杀人的问题，恐怕只有乌鸦这种热衷于杀人艺术的人才能做出来，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在杀人行当做到如此出色。

“仇恨蒙蔽了我的双眼。”最后乌鸦道。

凌晨想了想：“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样？在我的汽车上安装炸弹？”

接着讨论，接着验证。

“不，这太小儿科。我会调整你的汽车刹车片，让它时速超过八十迈之后就失控，当然，这只是一个手段，为了保证必杀，我会事先了解你的行程计划，然后在路上补刀。

杀人是一种艺术，炸弹……炸弹爆炸后会把一切都破坏了，那是屠杀，不是杀人。”

“所以你用同样的艺术杀了总统候选人和王储？”

凌晨问话的时机没问题，但却问错了问题。

果然，这话一出口，乌鸦原本还沉浸在‘学术讨论’中的眼神就变了：“凌先生，我之所以和你聊这么多，是因为你的能力让我觉得我需要给予你必要的尊重，但你现在的话题超出尊重的范围了。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乐意的话，可以对我用刑。”

凌晨耸肩：“好吧，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麻痹，当警察的老毛病又犯了！

改！

必须改！

“嗯，所以你就是乌鸦？”

“我是乌鸦。”

“那就没事了！”凌晨拍了拍乌鸦的肩膀，打响指，李嫣然推门进来，门后还带着医务人员。

乌鸦表情抽搐的笑了下：“我以为你会体面的送我一程，没想到你居然会把我交给警察？”

“送你一程？”凌晨翻白眼：“你有病吧？老子大大的良民，又不是混黑色世界的。送你一程，警察以杀人罪起诉我怎么办？手铐！”

李嫣然把手铐递了过去，凌晨在手里摆弄一番再给乌鸦戴上，这才招呼医务人员过来：“先打肾上腺素再用手术刀扩大伤口，然后先缝合大动脉……”

“不用你说！”医生翻白眼，走过去查看乌鸦的伤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伤口切得也太专业了一点，让人失去了行动能力却又不会直接死亡，这货真是明星？

李嫣然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这会子，她内心里剩下的更多的却是畏惧。

普通人先不说有没有把人一刀毙命的能力，这胆量是没有的。

看凌晨，这货不光懂杀人还懂救人。关键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不是黑色世界混的而不是道上混的。这意思虽然差不多，但还是差太多。

道上混的，如青红这帮人，帮会，势力大，但整体人员素质充其量也就是普通人。

黑色世界不一样，通常来说，都是一些掌握了专业技能的专业人士，比如乌鸦这样的，专精杀人，有内心的标尺和骄傲。

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你朝他吐了一口痰他就会杀你，但如果他想杀你，你跪下来求他都没用。

凌晨说自己不是黑色世界混的，那么他又是从哪里掌握了这些专业的技能？

“你又猜对了！”看乌鸦被抬上担架带走，李嫣然不无复杂的说了一句。

离开警局之前这货告诉自己乌鸦这事儿没玩，可能还有大戏。结果还真有大戏。

凌晨也不想说什么，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把拍摄了视频的手机递了过去：“如果可能，尽量在Z国把他送到刑场。最好不要把他引渡到欧盟，我不希望他再有机会出来找我晦气。”

“嗯。”李嫣然点点头，接过手机，看凌晨，眼中有很复杂的神色：“你真的不会犯罪吗？”

凌晨想了想：“如果犯事，你会抓我吗？”

“抓！”

“这不就得了，我很怕坐牢的，忙去吧，抓住乌鸦，你还要写很多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