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你醒了唔…”

阿禅软懵懂的眸子，一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颤动的眼仁就盈满失而复得的泪花。

话一出口，只觉温凉的指尖，拭在她唇瓣上。

叫她细软嗓音含含糊糊。

软软的勾子般，勾得苏止越心头一悸。

他原本不曾多想。

只是想拭掉她唇上残留的、他的血迹。

奈何，应该是有些干了。

他才稍稍用力，立马又顿住。

她的唇，那般软，他不该这般…粗鲁。

指尖施了法术。

小小的法术而已，内力一牵动，喉间便觉腥甜。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脸颊立马就被她小手紧张地捧住。

“我没事。”

苏止越唇角缓缓弯起，似勾了缱绻流光。

“嗯！”阿禅用力点头。

挤着眼睛，小脸儿一埋，紧贴他的脸颊。

苏止越尝到了，她滚落的眼泪的味道。

酸酸涩涩。

叫他心口揪疼。

抬手想要抱她，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她怀里的。

他喜欢极了…

这样的姿，势。

好似自己是她的珍宝，她唯一放在心尖上呵护的人。

可又舍不得压着她半分。

他撑了撑，想要坐起来，阿禅连忙扶他。

苏止越靠坐在床头，苍白的脸色无甚好转。

中衣松动。

隐约可见其下一截冷白锁骨。

上好的玉釉般，形状漂亮得有种难言的蛊惑。

他微仰了头。

修长优雅的脖颈，从阿禅的角度，只看到他下颚清冷魅惑的弧度。

墨发微散。

垂落在白皙脖颈两侧，诱人的喉结微滚。

他还是正道师尊时，何曾见过他这般魅惑模样。

哪怕在冰魄，衣衫褪尽，他亦是高洁不可侵犯。

此刻只是微一仰头，就似勾动人心底最隐秘的弦。

阿禅软懵懵的眼仁，水光模糊地盯着他。

小脸儿怔怔。

看呆了般。

细弱的小腰，便被他有力的臂弯搂了过去。

小身子跌落他怀里。

“还疼吗？”

温缓低沉的嗓音，因着喉间抑了腥血，尤显低哑。

阿禅知道他问的是，魔气发作还疼不疼。

他不问还好，一问，就叫小女娃心头升起浅浅的委屈。

想要小乖乖揉揉。

却又不肯他担心。

“不疼了。”

细软嗓音乖乖糯糯。

细胳膊轻轻搂住他，小嘴巴紧抿着，脸颊伏到他心口。

生怕压着他，只虚虚地伏着，不敢用力。

“小乖乖疼吗？”

苏止越心腔一暖。

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小徒弟不也是师父的小棉袄吗？

他养的小女娃，比小棉袄还要贴心呢。

“不…”

想说不疼，话一出口，嘴边却打了个转，“疼。”

“唔？”

阿禅抬起小脸蛋儿看他，细眉头不解的，微微蹙着。

不…疼？

是不疼，还是疼呢？

苏止越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微垂。

也不看她。

似乎一看，自己那点儿隐秘的谎言，就要在她懵懂单纯的注视下，不攻自破。

“小乖乖哪里疼？”

他不说话，他的小女娃就急了。

小手一伸，软声糯糯的：“这里吗？”

苏止越微敛的眸光一黯。

她细软的指头，触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