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其实并非心如止水。

毕竟，相隔几米的男人是自己曾经的心上人，现在只是陌生人。

两人坐在这里只是因为公司的合作关系。

想到这里，沈漾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公式化开始推进流程。

“那么凌总把我叫来，对于合作还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落，凌卿尘似乎有些绷不住了。

他对于沈漾一直谈合作的态度很不满意，就好像两人的感情如云烟般消散了似的。

不允许，也不可能！

“沈漾，你当真要这么绝情吗？”

“还请凌总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要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否则我有权终止谈话。”

沈漾声音淡淡的反驳。

见此状，凌卿尘染上嘲讽的笑意，将手里的文件夹摔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像是紧绷的弦断掉。

同时也象征某些路无法回头了。

凌卿尘也冷着个脸。

“我对这份合同意见很大，前言不搭后语，狗屁不通，但只要你愿意接下来，我现在就可以签字盖章。”

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沈漾听见后怔愣了片刻，轻笑一声。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自己点头，就肯定还要因为合作纠缠下去。

但这份合作价值上亿，对公司和自己的工作百利无一害。

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沈漾想明白了这些后，莞尔一笑回答。

“既然凌总赏识，那么就多谢您的中肯，我也会全力以赴，争取用最少的时间，拿出令你满意的方案，合作愉快。”

说罢，她站起身往前走几步，主动握手。

表现得落落大方。

凌卿尘脸色阴晴不定，但还是很守信用的，甚至都没翻开其余的页码就签字盖章了。

他迫近了几步后顺势握手。

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难以言说的氛围缠绕其中。

“合作愉快，沈小姐。”

凌卿尘故意用力握手，没有放下，尾音拉长。

如同想要将人拉下地狱的恶魔。

但凡换个胆小的，可能就浑身哆嗦了。

只不过，沈漾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凌卿尘这样，早就习以为常，紧了紧手。

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下一秒，凌卿尘感觉自己手心一痛，下意识松了手，眼神看向张开的手掌，就见到了好几个指甲印，甚至还有丝丝血迹。

“沈漾，你属猫的吗？还挠人？”

“实在抱歉，忘了自己还没剪手指甲了，您不介意吧？”

沈漾不答反问。

而那嘴角明晃晃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

凌卿尘被迫吃瘪，后槽牙直痒痒，再也不想和面前的女人待在同一个空间内。

“你好样的，沈漾，咱们来日方长！”

他撂下狠话后，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身后跟来的秘书冲着沈漾友好微笑一下，便紧随其后，也匆匆离开了小会议室。

一转眼的功夫，整个会议室就剩下一个人了。

沈漾看着空荡荡的周围，心里松了口气，幸亏指甲没来得及剪掉，否则还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脱身。

“算了，既然合作拿下来了就是好事。”

自言自语一番后，沈漾快步去了办公区，找到之前的女生交代业务。

但却没注意到周遭的一些异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