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一个很诱惑的条件，大家都很兴奋。就算最后不能留下来，去喻氏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蒋涵也心思一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

他于聚光灯下，掌声之中，高傲自信得仿佛是个帝王。

……要不然，她也去试试?

蒋涵在后台等了许久，才终于见到喻寒。

他正仰头和那女秘书说着什么，蒋涵也不欲打扰，半晌后喻寒才瞥到站在门口的她，朗声道：“你先进来吧。”

秘书笑吟吟迎她进门，而蒋涵想起季眠的叮嘱，戒备道：“我就不打扰喻先生了，这是衣服，多谢。”

她动作慌乱地将袋子塞给女秘书，而后转身就跑，仿佛里面坐的着是什么吃人的凶兽。

喻寒远远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他还不屑于对那种女人露出什么表情。

她太聪明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她这里渗透进季眠的生活，有点难。况且那两个少女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看来，得想个别的办法才好呢。

……

霍霆很不高兴，这是显而易见的。

原来的舞蹈课也匆匆结束，后面的焰火表演他也看得心不在焉。

他频频摸出手机，点开一个app来，漆黑一片，只屏幕上一点红光闪烁。

那光芒似乎还在缓缓移动着，坐标显示在地图上。

季眠直觉他有事瞒着自己，可是他面容阴郁，不似平时，季眠也有些揣摩不到他的心思。

她只能将手递过去，现如今天气还没暖和起来，她掌心也冰凉。

霍霆怔怔回过神来。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少女罩在里面。她身体真是娇小，下颌埋在衣领里，骤然而来的温暖让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抬眼看着霍霆，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弯弯的盛满笑意，仿佛忘了刚刚那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可此时，她大概也只是希望他能开心点。

霍霆沉默着，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

少年仿佛一下子老成了不少，让季眠越发觉得，自己的成长，赶不上他的速度，也逐渐摸不清他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在这异国他乡，路仿佛走得格外艰难一样，她只能通过课程充实自己，舞蹈系的训练任务尤其繁重……尤其是，与班上的同学比起来，她已经并不算极有天赋的那一个。

这里人才济济，一点儿也不能松懈。

她尝试着接触芭蕾，之前她只是有点基础，而并非强项，要捡起来实在不容易。

霍霆有时路过她的教室，众人都在休息，就她绷着脚尖在那站立，从一开始的摇摇晃晃犹如初生小鹿，到后来的稳当轻灵，耗费了许久的时间，连舞鞋都磨破了几双。

至于那双脚，更是受了不少伤。

好长一段时间，她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霍霆有时候看着心疼，甚至抽时间专门找季眠的老师谈了谈。

对方战战兢兢：“我没逼她呀，是她自己愿意学的。”

“那你给她挑个简单的舞种。”霍霆强硬道，“看见她累了，就勒令她休息，她应该会听话的。”

那舞蹈老师轻轻舒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勇气，道：“我觉得，您不该如此溺爱她，季小姐也没你看上去那么脆弱，她有一个舞者的灵魂，并且忠诚于这一事业，我对她甚至要比其他学生更要严格一些，可能无形之中打击到了她的自尊心……但是，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会给我们惊喜的，您现在要求中止，无疑是折了她的羽翼，这并不是为她好。”

霍霆气得冷笑，本来他也没打算让季眠继续这般抛头露面，这对她而言意味着危险。

“你不用管这些，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可是下一秒，季眠从楼道拐角走出来，眼圈微红倔强地看着他。

刚刚那些话，她肯定是听见了的。

霍霆怔了怔，下意识想要解释，可是少女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老师，我们……回去吧。”

还不忘回眸瞪他一眼，只一瞬间霍霆就被那眼神冻成了冰碴子。

……

季眠觉得委委屈屈，可越是这样，训练便愈发卖力。

回到家，原本准备算账的，但是霍霆认错认得很及时。提前做好了烛光晚餐，还让她坐沙发上，拿出冰袋给她敷脚。

季眠纵然有气，被这样伺候一通，也有些难以发作。

她红着脸，几次想将脚缩回来，又被捉了回去。

“你我之间，还要见外。”霍霆垂眸，细细打量着那只脚。小而圆润，白皙如雪，他用掌心就能完整托起，细细的脚踝仿佛能一折就断。

“别看了……”他的目光似乎也能带来触感，是种难耐的痒。

她已经分不清霍霆这是在帮她还是在欺负她，可在下一瞬间，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抬眼，目光里暗欲翻滚，灼灼发亮。

该……该不是什么恋足癖吧？看着她的脚，都会有感觉的吗？

季眠脑子里烧成了浆糊，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霍霆还是挺能忍的，压下那股炙热的情绪，他转而继续手法轻柔地揉按她的脚，只是呼吸沉重而绵长。

现在，他觉得还不到时候。

万一他有什么意外，她也得清清白白。

……

霍霆那日并未听喻寒的演讲，后来得知他肯收那些半吊子学生到喻氏集团工作，也是挺有魄力。

不过，学生们按照能力划分，大多数留在了基层。稍微爬得高点的，经过一两个月的磨炼，做到了实习经理的位置。

这些留在公司的人有个共通性，阶层大抵都在中产阶级及以下，真正有钱的，家中大都有公司，实习机会多得是，还能接触到管理岗位。

蒋涵最终还是去试了试，在财政岗，前一个月就熬走了一些人。

喻家公司的流水，确实难以统计，条目细则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况且她学这个专业才多久，很多东西还不懂，培训工作完之后，她晚上还得花时间恶补知识。

好在她的接受能力确实要比一般人快，也比一般人更能咬牙吃苦，更有钻研精神。

才一个月，她基本上手了工作，连部门主管都点名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