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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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计成
慕容晟听她开始松口了,追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忙追加承诺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那紧箍住的力气犹如铁铐一般,仿佛生怕萧易安会在自己眼前跑掉。
萧易安瞥了他一眼,不带感情的说:“那你先松开我。”
未表诚意,慕容晟立刻依言,松开了自己抓住她的手腕。
萧易安活动了两下自己的手腕,仍然感到有一阵阵麻楚的感觉,于是先不急着开口。
她知道这是拼演技的时候了,心态、情绪、眼神、面部表情,都要恰如其分的表现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如果成了,她就能借助慕容晟的力量逃出天牢,虽然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窟,但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比一直待在那个幽深漆黑的死牢等死要好。
如果败了,自己再想逃出去是难上加难。慕容晟的报复心极重,到时候连她的尸体都未必会放过,“假死”之计未必能成。
慢悠悠的走到桌案后面,坐到了刑讯房中唯一的一把样式普通的木椅上,这张木椅当然是审问犯人的时候给主审官坐的。
她这么一坐,慕容晟就只能站着了。
“昨晚我慎重思考了一夜,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在想这件事情,尽管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不得不承认,王爷的主意虽然藏有私心,但是未尝没有道理。”
萧易安毫不脸红的说着违心话,在旁人听来,似乎这些真的是从她深思熟虑过后的言语。
“至于让齐王妃来当说客一事……虽然我有些不赞同王爷对待结发妻子的态度,但是这也能从侧面说明王妃是个落落大方、温柔体贴的贤淑人,不是那般会勾心斗角的虚伪之辈,想必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
谎言越说越熟练,到最后几乎是连自己都要骗过了,款款动听。
“更何况,是陛下亲口将我打入死牢的,我犯下的是死罪。齐王殿下甘愿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将我救出去,怎么能说这其中不包含着几分真心呢?”
她说的这么真,慕容晟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惊喜。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依照萧易安之前的脾气秉性,她怎么可能会轻易屈服于自己。
于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该不会是另外想着先离开天牢,然后找机会算计本王,再想办法逃走吧?”
“齐王殿下这话就说错了,我没了宁阳侯府的庇护,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天地之大又能逃到哪儿去,总要先想办法安稳的生存下来,保住性命才对。”
“再者,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胆子小,又怕疼,无论用什么刑罚,我都挺不住的,所以在生死面前,还是乖乖地顺从局势罢!”
慕容晟心想,虽然她并不是真心的屈服于自己,只是在无可抉择的命运面前被迫顺从。
但那终归是萧易安的选择,自己并没有强迫她,更没用什么手段威逼侮辱,这么想着,心里还是得到了几分慰藉的。
因为慕容晟出身不高,所以他的心中是有些自卑的,只要能得到别人的一些认同,就能满足他的心理。
哪怕这种认同是身不由己的,他也会觉得很舒适,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让对方无可忽视,不得不低头。
从萧易安口中得到的这个答案,能算的上是让他勉强满意了。
眼眸垂下,嘴角向右边微微抿起,慕容晟的这副表情已经说明了他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他却还不忘问道:“那宫中的行刺一案,与你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萧易安早就预料过他会再次提起,心里早有准备。
而他既然这么问了,说明还不知道萧易安就是刺客之一的事情。
萧易安不急不慌的答道:“如果我没猜错,此次行刺应该是前朝势力所为,或许,还和我的贴身丫鬟逃不了干系。”
“行刺事发的那晚,我身边恰好有一个贴身丫鬟失踪了,还以为是巧合,直到禁军来抓人的时候才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种种巧合很值得怀疑。
初见时,我见她在街上卖身葬父,甚是可怜,这才将人带回侯府中,现在细想一番,她平日里的举止多有蹊跷之处。或许,她就是当晚入宫行刺的刺客之一。
之前我曾与昭灵公主在翰林学堂听无相大师讲经,那时正巧遇见过陛下。陛下应该是认出了她的样貌,这才疑心是我主使。一怒之下,这才会将我直接打入死牢。”
萧易安看了他一眼,柔弱无助的说:“可是,我的确对行刺一事毫不知情。”
谎言最高明的境界,就是三分假七分真,真假混淆,反而让人难以分辨。
在翰林学堂听无相讲经的事情是真,昭灵公主在场是真,凑巧燕皇驾到也是真。
就关于随行丫鬟一事是假的,当时跟着萧易安的人是心月,而不是清漪。卖身葬父的人是紫苏,也不是清漪。
第406章 计成
萧易安的三言两语间,不仅将罪名推得干干净净,自己还变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前朝势力在金陵盘踞良久,他们目无法纪,进宫行刺皇上不是头一遭了,如果是真的贼心不死,又再次入宫行刺了,不稀奇。
而前朝势力伪装身份,在侯府的官家小姐身边安插人手打探消息,也不算奇怪。
两件事连起来顺理成章,于是在萧易安说完之后,慕容晟就自然而然的设想出了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背景。
“这么说来,那你是冤枉的了。”
慕容晟摸着下巴说,这倒是与他之前所猜到的“真相”相差无几。
刺客是一男一女,但他料定了那个女刺客肯定不会是不懂武功的萧易安,应该仅仅是与她有些牵扯,没想到竟然是她的贴身丫鬟。
不过即便是查个水落石出,萧易安也不可能从死牢中被放出去。
如果就这样承认抓错了人,再若无其事的放掉,那圣上的颜面何存?朝廷的信誉安在?百姓又将何如看待这个闹剧?
定然是要将错就错下去,萧易安的性命怕是极大程度上要保不住的。
这个道理萧易安明白,慕容晟浸润官场多年,自然更加明白。
所以慕容晟现在当务之急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帮萧易安洗刷冤情,而是如何在父皇彻底清醒之前将人救出来。
否则等陛下清醒之后,若是再让旁人一同审问,想要偷偷的将人换出天牢简直是难如登天。
至于两个刺客嘛,这个好办,找两个替罪羊顶上就是了。
慕容晟以为萧易安说的是实话,所以才敢这么欺上瞒下的糊弄,等到不久之后,他就会知道自己这次有多么的愚蠢。
色令智昏,他在美色面前已经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世子府里,二王子檀溪之正吃着一碗紫米海参粥作为夜宵。
他边吃边说,“王兄,这马上就要过新年了,我如果再不启程回西秦,可就赶不上和父王母妃在佳节前团聚了啊”
檀逸之说:“现如今燕皇遇刺,你不能再按照原来的日程离开金陵,否则在这个关头上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燕皇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还在修养中,不能处理政事,西秦使者如果再在这个时候告辞离开,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二王子檀溪之想了想,答应说:“成,那我就等过一段时间再走!反正现在王嫂还没从天牢里救出来,就这么离开我也不放心。”
话音刚落,就觉得周边有一道寒冷如刀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
“不是……我这不是替王兄你担心吗,王嫂的安危可关系着你以后的终身大事啊!”
二王子檀溪之连忙吞下口中正嚼着的海参,字正腔圆的解释说:“一国之母可是件非同寻常的要事,这也关系到咱们西秦将来的国运,我关心一下没什么大碍,很正常的……”
檀逸之眼神中的寒意慢慢消散,却又听到王弟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王兄,你不会连我的醋也喝吧……哈哈,这样还了得吗,我可听说过,王嫂有“金陵第一美人”的称号,那你将来岂不是要喝醋酸死……”
“哎呦!”
话还未说完,二王子檀逸之突然觉得身下不稳,便一下子从椅子上栽倒下去。
痛得他大呼一声,迅速弹跳起来,因为正好把前两天摔的那处伤口撞疼了,痛处复发。
他揉了揉臀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让杨长史撞了就罢了,怎么现在连椅子都欺负自己,难不成都知道这柿子要挑软的捏?
俯身一看,原来自己刚才坐的椅子,有一条椅子腿被整整齐齐的削断了,高低不一,难怪自己会猛然的栽倒在地。
再看向王兄笑得一脸灿烂,心知定是他欺负自己不会武功,在暗中搞鬼。
心里不忿,可想着自己又打不过他,于是一脸委屈的喃喃自语,“早知道当初应该学武的,不知道现在拜师学艺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了,你当武学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十文钱能买三斤呢。学武是要根基的,你的身子骨不是学武的材料,即便是勉强学了也有上限。
还是好好学文,研究经史子集之道,写写诗词歌赋,多留下点佳作流传后世,终生报效西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准将来还能青史留名。”
二王子檀溪之忘记了臀部的痛楚,满脸的凄惨。
“还没领职上任,我就要死而后已了,王兄,你可真是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啊!不对,那王兄你会的武功,我能不能学?”
檀逸之一脸嘲笑的说:“我这是童子功,你能行吗?”
“那我也是童……”檀溪之忽的想到什么,止住话头。
然后他好像凑过去问,“王兄,那……你将来破身之后,功力是不是就大打折扣了?”
檀逸之看着王弟,目光中涌上几分戏谑,“不会的,阴阳双修,还能延年益寿。”
“哎,这个……咳咳。”二王子檀逸之掩面轻咳,乍听到这种话,他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像个小媳妇般扭扭捏捏的说:“那,这个双什么修的,能不能教教我……呃,我就是想稍微的了解一下这个过程,咳咳,感觉应该会挺有意思的……咳咳,王兄别误会,我只是想延年益寿罢了……”
两人正说着,长史杨硕进来了,正好听到他的整句话。
心想这种法门是江湖上什么魔教的诳人之术,师父哪里教过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便知道世子又在信口开河的戏弄二王子了,偏偏对方还信以为真了。
檀逸之斜了王弟一眼,“看你将来的表现了。”
听到还有些希望,二王子还挺高兴的“哦”了一声,殊不知自己又被王兄戏耍了。
杨硕忍住笑意,对檀逸之说:“世子,双燕楼那边派人送来了消息,齐王府有了不寻常的动静,慕容晟开始在府内大量挑选女子,极为反常。”
二王子檀溪之继续吃着自己那剩下的半碗粥,“齐王要纳妾呗,这有什么好猜测的!”
“不,很反常!现在燕皇病倒了,楚王被禁足在王府中,不得插手朝政,正是他收拢人心的最好时刻,不趁这个时候排除异己,再将朝臣们收为己用,更待何时?”
檀逸之继续说,“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慕容晟不会做些无用之举,他一定别有心思!”
“是,送信人说楼主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会紧盯齐王府,快到年下了,玉娘那边的人会做出些无关紧要的小案子,扰乱治安,转移下城防军的注意力。”
檀逸之说:“这个消息这么隐秘,咱们的人一无所知,他们是怎么打探到的?”
“听说涂骥手下有个能人,身高不足五尺,却最擅长钻地打洞之术,原先是个摸金校尉。这消息就是他连夜打通了地道,躲在王妃的闺房地下听到的。”
一旁的二王子檀溪之心里嘀咕,钻地,那不是和土行孙差不多吗,倒也是门有意思的武功。
不过钻到人家王妃的闺房地下,可是极为不雅,不是君子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