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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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王室
这次证据确凿,清漪和陈序一同去审问罗显玉,金乐,崔源三人。
这三人刚开始还想着糊弄过去,却没想到这些女子都从密室里被搜了出来,罪证不容抵赖,再加上严刑酷打,不得不开始说实话。
由于父母常年离家,无人管束,他们三人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性格,整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就想着怎么玩出新花样。
五年前,罗显玉结识了一个酒肉朋友,经由他介绍,暗中开始着手做生意,可其中所涉及的生意并非是“货”,而是活生生的“女子”。
有两点要求,一来这女子须得容貌不差,二必须是处子之身。
只要符合这两点要求,一人可抵十两黄金的价钱,等到将来,还能在南越为他们谋求个不低的官职。
十两黄金,即十万文钱。一年的田租是五十斗粮食,这等于上百个佃户一年的佃租。
即便罗显玉本身家底富裕,是罗县的首富之子,也不禁被这样阔绰的价钱所打动。
更何况还有官职权位的诱惑。
人性是贪婪的,有钱人还想再有权,可是中间横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没办法视而不见。
平民百姓如果想要进入朝堂,除了科举这个可行之道外,出路寥寥无几。
譬如,当初陈朝日渐式微,有几个洛阳的大商贾想要跻身到朝廷的核心权力里,便学了那战国时期奇货可居的吕不韦,联合起来资助慕容一族,将宝压到了慕容烈的身上。
不仅出钱,还出人,送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做他的一妻一妾。
慕容烈不负所望,起兵造反,率兵攻破金陵,杀死陈后主,建立了大燕王朝,后来弑父杀兄,登上了皇位。
两个商贾之女成为了皇后和贵妃,显贵一时,父以女贵,那两个商贾更是随之水涨船高,成了国丈,身居太师、太傅之职位,还被封为镇国公、护国公。
但他们还不满足,不仅为自己的儿子请封,还要为侄子、外甥等等一大堆的亲戚请封,弄得朝廷中尽是他们一家人方才满意。
燕皇本身薄情寡义,他见这些商贾不知收敛,得意忘形,心中萌生不满之意。
从长远来看,更隐隐有外戚干政之忧患,便先下手为强,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不仅在朝廷上彻底清洗这些洛阳商贾的势力,后宫里也不放过。
他狠起来,连夫妻情分都不顾,留下太子,废掉皇后,赐了一杯毒酒要了她的性命,将贵妃贬入冷宫,从此再不相见。
现在商贾的地位虽然有所提升,但是当初那些所谓“功臣”坟头上的草已经有三尺高了。
剑走偏锋不可取,那就只有科举一条路。
但是罗显玉他们三人只爱吃喝玩乐,从小不喜读书,学识浅薄,连考个秀才都没戏,所以通过科举考取功名一事纯粹是痴心妄想。
如今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来,他们都忍不住为这样的一条捷径而感到心动。
南越虽然是边陲小国,可是权力是实打实的称霸一方,而且官职并不限制地方人士,乃至性别男女。
无论是南越、西秦、大燕的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有才华见识、施政方略,得到南越王和朝臣的认可后,都可以入朝为官。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摒弃了世俗偏见的习俗,所以南越的疆土虽小,却处处治理和睦,百姓生活康乐。
对许多人而言,在南越为官,并不是一件坏事。
罗县正好处于南越的交界处,平时经常与南越人进行商业往来,贩卖丝织品、水果、茶叶等物,各自发财,互相间并不排斥。
所以罗显玉他们认为在大燕或是南越做官,都是一样的。
这种生意普通人是不敢做的,可他们这种混账至极的纨绔子弟,又是这种偏远小县的地头蛇,哪里会有顾忌。
刚开始三人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敢完全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做。
但当他们将第一个精心筛选过的女子送出去,没过多久,那个南越的朋友竟然真的送来了十两黄金,三人这才彻底相信了。
人性的贪婪一旦被激发,就难以遏制,狼只要吃到了羊肉,就不会轻易放弃剩下的羊群。
于是三人狼狈为奸,瞒着家里,继续操纵着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
罗县不是什么有风景名胜的地方,只有一处天然的溶洞,游客人数少之又少。
所以他们下手的首要目标是外地来投亲的女子,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最容易得手,只要声称帮忙带个路就能骗走了。
其次就是本地那些家境贫困人家的女儿,父母无权无势,或者是有另一方病逝亡故的,这种的即便是仗着权势强抢过来,之后也能给些钱打发了。
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臭味相投,正事不行,但是这种歪门邪道想鬼点子的本事最为拿手。
以至于这五年来,栽在他们手中的女子着实不少。
如果是处子之身的人,便被他们委托那位朋友送往南越,假若不是,三人都是好色之徒,也不会轻易将人放过。
第417章 王室
或抓起来或关起来,有些女子受不了这样的侮辱,试图逃跑,但被他们发觉之后,面临的却是严酷冷血的惩罚。
有些人受不了这样的虐待,因为生不如死的折磨濒临变疯,最后选择绝食而死。
诚然如之前那个女子所说的,他们三个的确是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没有丝毫的良知和怜悯之心。
在罗家的秘室里被救出来的那几个女子,要么是被抓的时间短,还未放弃生的希望;要么是被关起来的时间长,却有坚定的求生信念,强忍着莫大的心理痛苦而坚持下来。
比如那个放心不下自己妹妹的女子,哪怕是闭眼死的那一刻,也要知道她的消息才瞑目。
萧易安和清漪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愤怒之余,却又都在思考其中的蹊跷之处。
清漪说:“一个普通女子,对方居然愿意开出十两黄金的高价,就算是南越的王室财大气粗,这还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十两黄金,足够普通人家二十年的开销,这样的价格,哪怕是拿去买人也绰绰有余了。
“罗显玉他们只知道那些女子是被送往南越,怀疑买家是个有权势又有怪癖的大人物,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南越的王室会牵涉其中。”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蠢,被人亲眼目睹告上了衙门,缠在案子里无法脱身,险些败露这件龌龊事。
南越那边有所顾忌,派人来传令要保下这三人,恐怕现在还无法得知这个线索。
事情一旦关系到王室,就会变得分外棘手。
凭现在这些的线索,还没办法推断幕后真正的买家是谁。退一步讲,即便是证据确凿了,恐怕也不能按照大燕的律令依法惩办他们。
若只是个寻常的南越百姓还好,但换成是个王室,那身份的情况就无法控制了。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在金陵只是一句泛泛之谈的空话,萧易安并不觉得在南越会是个例外。
今日折腾了一天,案情已经初步清晰,恍然发觉现在已经是月满中天的时分了。
县衙地方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厢房年久失修比较简陋,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来,于是县令另外安排好了住宿的客栈,让萧易安等人住下。
匆匆赶过去,用了些饭菜,时辰已经不早了。
萧易安磨墨提笔,把今日所发生的这件事简略写下,然后卷成极小的纸条,将其绑缚在白鸽的右腿上。
摸了摸白鸽柔顺的羽毛,不仅露出温暖笑意,站在窗前松开它,轻轻的说了声“去吧”。
白鸽有着些微的停顿,但还是呼扇着自己一对洁白的翅膀,直线飞翔,然后渐渐的消失在空中。
此时,身后的清漪走了过来,轻轻的关上了两扇窗。
“虽然冬日已过,近来天气转暖,但是春夜风凉,小姐一直这里吹风容易引起伤寒,不能马虎,还是关上窗户的好。”
萧易安看着她,掩唇笑了笑,说道:“你最近怎么变得唠叨了,跟陈序在一起时间久了,应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才对啊!”
清漪害羞的说:“那个木头知道什么,和他在一起只有挨气的份!哎呀,小姐打趣我干什么,人家是想要和你说正经事的。”
萧易安继续打趣说:“我也是在和你说正经事,男女之事,人伦大道,难道算是不正经?”
“这……这,不是……”
论起口舌之利,清漪当然是说不过自家小姐的,所以只能两颊迅速变得一片绯红。
萧易安见好就收,“好吧,既然你这么害羞就不提了,那咱们就说一说正事,你肯定是想说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吧。”
清漪定了定心绪,说道:“嗯,此事最棘手的一点,即在于牵扯到南越王室。所以我和陈序都在想,您心里拿的是什么主意。”
“咱们只是路过罗县,本想在南越游玩两三日便返程回去,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桩案子,我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清漪笑着说:“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说下去。”
“若说难,那就是要一查到底,将幕后的买家,那个牵扯其中的南越王室揪出来,彻底的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可是这条路太难了,其中的风险太大,而且咱们对南越并不熟悉,万一陷在里面,怕是极难全身而退;
如果用简单的方式,就容易得多了,反正现在已经查到了罗显玉等人诱拐女子的切实证据,可以判罪,将他们三人依法判处死罪,这条肮脏买卖的生意线切断了,不失为一条解决的方式。”
跟着萧易安的这三年里,辗转各地,清漪遇到事情的分析能力显然有了很大的提高。
一下子提出了两条解决之道,说的清清楚楚,条理分明。
这种成熟干练的模样,绝不再是当初那个遇到事情不懂,还要萧易安反过来给她解释的丫鬟了。
萧易安听后,微微点头,“你说的很对,非常好。所以,如果是你会选择前后哪条路?”
“小姐还不了解我吗,我肯定是选择后一条简单稳妥的路。虽然不能抓住那个南越王室,但是罗显玉他们罪大恶极,处置了是一桩好事,也能告慰那些无辜受害女子的亡灵了。”
萧易安说:“罗显玉他们三个当然要处置,为那些受害女子求一个公道。可如果继续任由幕后的那个买家逍遥法外,还会祸害更多的无辜女子!”
清漪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小姐要继续查下去?也是,我早就猜到了,只是还得问一句,这样才好安心。”
“已经查到这种地步,如果选择半途而废,不是我的行事作风。”萧易安说,“无论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就算最终没办法将真凶正法,总是问心无愧的。”
清漪心想,明明她是见过这世间最多黑暗和残酷的人,为什么还能秉持着这么一颗赤诚的心呢。
或许里这种黑暗中走出来,所留下的善良和赤诚,才是更加珍贵的。
“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对南越太陌生了,这么莽撞的闯进去可不行,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或许还该找一个引路的人,看来咱们要多逗留一段时日了。”
萧易安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接着是有人的喧闹声音,还有人喊道:“不好啊,有人悬梁自尽了!”
闻言,萧易安和清漪都是面色一变,急忙推门跑出去。
罗县的游客少之又少,来投宿的外地人不多,今日住在这客栈里的只有萧易安,清漪,陈序三人,还有那些在罗家救出来的女子。
定然是她们出事了!
果不其然,两人寻声找去,原来就是不远处的一间客房,外面围着老板和伙计,还有三三两两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