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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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篡位
废黜了一名御医,慕容晟的心里才舒服了些。
那个人是谁不重要,他只是想要找一个人承担自己刚才心里的小别扭。
身处高处的人,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并不介意自己的快乐是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而且这种感觉是会上瘾的,只是每次都会有倒霉的人沦为羔羊。
等御医们开出药方来,齐王又特意嘱咐他们不许讲此事说出去。
陛下现在昏迷不醒,若是消息传扬出去,在此等紧要关头必然引起大乱,若是谁敢泄露风声,就立刻就地处决,绝不容情。
这一群御医都被皇家的人吓习惯了,早就习以为常,都连声应下。
德妃来了,她虽然也住在行宫里,但是得知消息时正在午后小憩,醒后急忙一番换衣梳洗,所以才来得晚了。
她现在是有恃无恐,如今楚王生死不明,人在突厥大营里失踪了,消息全无,估计是已经成为两军战中的一抔尸骨尸骨了。
贤妃膝下没了皇子就没了依仗,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知道自己将来的太后之位是稳妥了,所以才敢来的晚了些。
慕容晟看到她,见礼道:“母妃。”
德妃将他拉到一侧,轻声问道:“陛下的病情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碍?”
慕容晟知道她的念头也如同自己一样,盼着这次父皇能够驾崩。
那么两人就能够及早将实权拿在手中,一个掌握前朝,一个控制后宫,成为这场权力游戏的最后赢家,不必再有任何的顾虑。
慕容晟难免有些失望的说:“据御医说没什么大碍,父皇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只是不要保持情绪激动,切忌大悲大喜,除此之外好好调养,身体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德妃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是吗?”言语中也掩不住有几分失望之意。
慕容晟低声说:“如今楚王失陷,贤妃已经不足为患,母妃再多等一等,这权力还不迟早都是咱们的。”
德妃看了他一眼,“听说西秦世子檀逸之已经率兵前来随州的方向了,眼下陛下还未醒来,你准备如何应对?”
“父皇已经召了南越王带兵前来,而且已经制定了新的后撤路线,如无意外,应该会继续沿着西南方向离开。”
德妃诧异的说:“一直逃,要逃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难道就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计划?”
“暂时还没有,突厥可汗输的太突然了,这下将整个计划都打乱了。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开始布局谋划,所以一时之间还找不出更好的方法。”
慕容晟又何尝想继续逃下去,但是无奈只有这一条路。
大燕现在朝中无能担大任的武将,之前派出去的十几万援兵一再战败,实际上现在虚空已经没了兵力,不具备和西秦一战的能力。
先让南越王和檀逸之打一仗,就算是打不赢也能消耗一阵兵力,实在不行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最不济的,还有“投降”这最后一条路。
想到这件棘手的事情,慕容晟就觉得烦,因为他纵有满腹的打算,却空有“监国”的头衔,连个太子之位都没有,这家国大事最终还是要父皇决定。
今早听到要继续“迁都”的时候,他和那些大臣一样惊讶,因为事先没有得到一点的消息。
他又说:“此事由父皇决断,他不曾问过任何人的意见,连我也没有插手的权力。所以,现在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说完,叹了一声。
德妃真是怒其不争,“齐王既然平日里帮陛下处理政事,怎么还是这样容易就受制于人。陛下现在年事已高,有时会做出一些昏聩的决定,难道王爷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大燕的江山倾颓了?”
慕容晟下意识的环顾四周,见无人才说:“母妃这话是何意……”
德妃拢了拢衣袖,语气虽然柔和,但是话语中却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很辣。
“往日在金陵里当然可以隐忍,太平盛世之时,怎么忍下去都可以。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眼下正是大燕的安危存亡之际,若是再任由陛下做出一些独断专横的荒唐事情,往日所做的种种一切岂非前功尽弃了?”
话说的这么明白,慕容晟如果再听不明白,那他可就真是个傻子了。
他之前不是没有起过这种念头,但是一想到可能会背上“谋逆”“篡位”之名,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样不光彩的名声,慕容晟不愿意如此让天下人议论,留给别人做把柄,所以好不容易将这样的心思按捺了下去。
可是德妃的话,却像是一股春风吹进了他的心间,勾起了他对权力的渴望,让他不由得又有些蠢蠢欲动。
但是细想之下,又有疑虑。
“这……可是父皇身边还有培养的暗卫,还没能完全掌控他们,恐怕现在动手会生出诸多麻烦……”
德妃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这点小顾虑,母妃已经帮你解决了。”
说着,重重地拍了几下手掌,手腕上戴的玉镯叮叮碰撞响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451章 篡位
然后有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进来了,看模样打扮似乎是个宫女。
德妃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又拉着慕容晟离得远了一些,确保彼此之间的对话,不会被远处昏迷的陛下听到。
她低声说:“她是暗卫里的人,刚刚提拔成为暗卫的副统领之一,叫紫苏。”
慕容晟闻言一惊,接着认真打量起这个宫女来。
没错,他对这张脸庞有些印象,当年的千秋节宫宴,有一名白衣舞女混进乐团中行刺,就是这名暗卫与刺客纠缠到最后,立下了大功。
记得当日的几个暗卫,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与刺客拼死打斗,其余人皆不幸身亡。
实际正是因为那次立下的功劳,紫苏才能晋升的这么快,进入暗卫的核心圈子。
后来与西秦开战,燕皇也陆续派出了一些暗卫去前线,伺机暗中刺杀西秦世子,擒贼先擒王,如果能杀了檀逸之或许能解开这个危局。
但是凭檀逸之的武功,这些人还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有杨长史在,他们甚至都近不了身,两人若是联起手来,那就更加恐怖了。
而这些人不幸丧命于沙场,暗卫的顿时空缺出了许多职位。
紫苏拿了玉娘给的五万银两,多番上下打点,一半运气一半实力,现在才能坐到位列于副统领之一的实职。
慕容晟看向德妃,眼中有询问之意。
于是德妃继续说:“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事,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下一任君王是谁,所以有脑子的人自然会选择追随明主。有了紫苏,暗卫那边的问题不大。”
慕容晟激动不已,那可是暗卫,只听命于父皇一人的暗卫!那是他篡位的最大阻碍!
他用热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紫苏,你真的能做到吗?”
紫苏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齐王殿下,臣愿意为您扫清在暗卫里的一切障碍。实际上,暗卫里还有不少人想要投靠殿下,您是众望所归。”
慕容晟攥紧了右手,“好,若是你果真能够助本王一臂之力,事成之后,你就是暗卫的新统领,总领所有的暗卫,等到登基之后……再破例封你个侯爵和正三品的官衔。”
大燕至此还未有女子封爵,这个赏赐可以说是很重了。
紫苏似乎也很高兴,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但是隐藏在那笑容背后的,是一种蛰伏着的阴暗情绪,在暗处潜伏着随时都会给出致命的一击。
她想,或许自己的暗桩之路也快要结束了。
远处床榻上的燕皇静静地躺着,他还在自己昏昏沉沉的梦境中挣扎,梦里都是过往被自己杀了的人,父亲、兄长、王弟、皇后……还有陈朝的所有皇室。
甚至,还有那个刚处决不久的光禄寺少卿,太真实了。
由于是被斩立决的,只见他脖子上有个碗大的疤痕,还在不断的向外涌出鲜血,喷溅至自己所穿的一身官服上都是血迹。
而且他还一手提着自己的头颅,一边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一边说:“昏君,还我命来!还妻子儿女的命来!”
然后猛地冲上前来,另一只手死死的捏住他的脖颈,那股狠劲儿似乎也要将他的脖子扭断,直勒得他喉咙间“咯咯”作响,身体如筛糠般的不住颤抖。
慕容烈杀过的人太多了,甚至于有些人看着模样有些印象,却已经记不清楚名字了。
梦里是一片腥风血雨,那些人伸出手来抓他、咬他、撕扯他,加起来,似乎有成百上千披头散发的冤魂在同时向他索命。
他根本逃脱不了,只能任由这些人责骂、鞭打、掏心挖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被撕成了七零八落的碎块。
这种梦境过于真实,他分不清是真是假,只觉得是后背出了一身汗,湿腻腻的很难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曾经做下的孽,在这时都让他尝到了苦果。
他反复陷在噩梦,怎么都逃不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成百上千次,心境黯淡,不知不觉中又加重了病情。
……
宫内密谋着策划一场权力更迭,宫外则是同样是一滩浑水。
皇帝晕倒了急召御医,郭淮一听到消息后,自然是带着药童立即向行宫的方向赶。
他所住的地方离行宫不远,就是为了方便,万一有什么紧要事能及时赶过去。
结果要进行宫的宫门时,一向认识的禁军们拦住了他,而且十分委婉的说出了方才齐王下的命令,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再放他进去了。
一听到自己被废去了御医的身份,郭淮愣了一下。
他的医术在同僚是翘楚之列,人又年轻,名声好的众人皆知,已经有许多前辈说他是可造之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知道在皇室中容易搅进浑水,所以他平日里为人勤勉,洁身自好,不惹事,保持中立不树敌,这么多年始终如一,品行众所周知。
本以为还凭借着自己的医术,能再续家族的辉煌,结果被齐王一句话就将大好前途给堵死了。
郭淮失望至极,一腔热血成了空谈,头也不回的原路反折回住处了。
结果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却发现多了一道倩丽的身影。
她正站在新开的一树梨花前,饶有兴致的微微仰头看着,听到主人回来了也不曾躲避,浑然没有闯入别人住宅的不自在。
郭淮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这个“意外”冲淡了一些他刚才沮丧的心情。
“姑娘,你是……”
话还没说完,洁白如雪的花瓣被风吹的落下,她转过身来,所带的面纱也被轻轻扬起,露出被遮掩住的容貌。
只是看了一眼,郭淮后面的话就堵在了口中。
同时,小药童喊了起来,“有鬼啊啊啊!”
萧易安无奈的咬了一下唇,随即松开留下一个淡淡的痕印。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总不至于吓到别人,但是……
好吧,想来在别人的记忆里,萧易安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尸体还被悬挂在了城门上许久,再次见到,一时间的确是难以接受。
看这个药童年纪小,暂且原谅他了。
郭淮吃了一惊,立刻蹲下身,捂住了他的嘴巴,“别出声!你是不是想找死!”
小药童无助的瞪大了眼睛,立刻拼命摇头,摇得像是一个拨浪鼓似的。
“不想死就别喊!”在看到药童的频频点头后,郭淮才慢慢松开了手,再三叮嘱说,“再喊,以后你吃的所有饭菜里都别想加盐!喝的所有粥里都别想加糖!”
萧易安挑眉一笑,这是什么威胁方式,倒还真是闻所未闻。
药童果然乖乖听话,不再乱说乱动什么,老老实实的把药箱拿进屋子了。
郭淮这才站起来,以布衣之身行了个半礼,“郡主,三年未见,此行必有要事吧。”
“郭御医快人快语,我只是想知道现在皇上病重,他的病情究竟如何?是轻症还是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