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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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解言
百姓们一附和,顿时有不少上赶着起哄的人,在旁边围着看热闹。
赶来的巡逻守卫们的脸色立刻变了,说的好像是他们在倚仗权势在欺负百姓一样,再看一眼被打趴了躺在地上的同伴们,神色迷惘起来。
躺在地上的人虽然疼得不行,却还是一只手指着邓巢,咬着牙说,“是他先信口雌黄挑衅的,而且拒不让我们进去搜查!”
其余守卫听了这话,颇感不忿,上前就要动手抓人。
可是邓巢哪里是他们能拿得下的,当先冲上去的一人直接被他掀翻在地,就这他还存留了几分力气,没有使出全力。
其余人想一拥而上,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看他一个人能支撑到什么时候。邓巢后面的几个亲信也不甘落后,纷纷要动手。
双方闹闹哄哄,一条街道倒是堵了半条街,除了要动手的双方以外,余者全是看热闹的人。
这时,有一个青金色的身影从众人的头顶上飞过,只是倏忽腾跃之间,已经到了中间的位置。
越过邓巢后,拦住了要动手的巡城卫队等人,拿出了一面鎏金制成的令牌,正面嵌着一个大大的“檀”字,反面则是两行小字。
拿出明示诸人后,陈序朗声说:“这间宅院暂且不用搜查了,你们今日受到的委屈主子都看到了,当下虽然不是处置的时机,将来却一定会给个公道的。”
这块令牌是檀逸之给他的,可以自由出入行宫内外。
因为陈序现在无官无职,不能随意进出,而且还没有建立新朝,不好直接的封他什么官职,所以等将来回到金陵之后再说。
卫队的人一看到令牌上的“檀”字,就知道这是世子的东西。
他们才知道这座宅院的人,身份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只能行了一礼后,扶起来了被打倒在地的同伴,悻悻的转身离去。
陈序经常跟在萧易安的身后,保护她的安全,无论在南越城还是金陵城,邓巢都不止一次的见过他。
有他在的地方,估计萧易安就在里附近的地方。
于是向身后的几名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会意,便走向在看热闹的百姓。
驱赶道:“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快散了散了,还看什么啊,哪凉快哪呆着去!”“去去去,都一边待着去!”
见这些人的态度恶劣,动作粗鲁,陈序微微皱了皱眉,但又很快恢复到平静的样子
这几年来,他跟着萧易安与清漪将锦绣河山几乎转了个遍,见过的,经过的事情多了,学会了不少东西,不再是以前那样的行事。
毕竟邓巢的武功摆在这里,的确是属于中上之列。
刚才那群守卫们没一个是他的对手,真的打起来,肯定免不了要吃大亏。所以将人赶走,是为了他们好。
弄出一场大风波,他们也难辞其咎。至于邓巢嘛,自然有人来收拾他。
果然没过多久,宅院外就停了一辆马车,里面的人自然就是萧易安和清漪两人。车帘由里面掀起来,然后两人相继下来了。
邓巢双手抱拳,拱了下手,压低声音道:“原来是公主驾到,有失远迎了。”
“你不用装出这么一副恭顺遵礼的样子,刚才对付别人的煞气去哪儿?”萧易安刚才目睹了那一幕,看清楚了是他先故意挑事,言语中当然不客气。
邓巢猜到她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转了转眼睛,略想了一想,也不隐瞒。
只轻笑说:“他们要进去搜查,当然要拦着了,这里岂是谁人都能进去的地方,是敌是友还尚未分辨清楚,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进来。”
他说话的时候,萧易安正想进去,毕竟站在街边说话还是太引人注目。
结果一听到他那句“是敌是友还尚未分辨清楚”,这脚步就顿住了,似乎觉得是在含沙射影的内涵自己。
“公主可切勿多心,话本无意,刚才实属是微臣冲动了。”邓巢忙恭敬的将人迎了进来,命人关上宅门。
清漪和陈序跟在后面,而且打量了这院子里的人个个武功不低,两人都开始提防起来。
虽然现在不至于动手,可是万事无绝对,也得好好提防。
萧易安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搜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极力阻拦,甚至不惜动武拦着,是因为里面藏了不该藏的人吗?”
她本来是随口的几句话,当然不是真的那么猜测。
毕竟前朝的人是和慕容烈是不共戴天之仇,血海深仇之恨,扒皮蚀骨亦不能报当年之仇,自然不能容下他,更何况是帮着他藏匿了。
但是这话却将邓巢吓得不轻,还当是她知道了自己藏匿慕容烈的实情。
震惊片刻后,见萧易安神色如常,不像是在揭发质问,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心想她若是真的知道了,此刻应该就不是这番神情了,必然严词厉色,更不可能只带两个手下便贸然前来。
定了定心神之后,他方才说:“公主这话哪里说来,君子坦荡荡,哪里用得着怕别人查什么。”
第485章 解言
“只是这里与别处不同,因为之前的战乱缘故,少不了有刀枪剑弩,怕是他们见了要误以为是什么叛贼,叫嚷起来反而麻烦,所以不让他们进,省得多生事端。”
萧易安反问说:“那你随意动手打人,惹出的事端难道小了?”
“当时的情况下,若是我不动手,怕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吧。”
邓巢笑了一笑,“我才疏学浅,人又不机灵,一时间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哎,情急之下,动手是重了一些,如今知道错了,回头赔个礼给他们送些银子喝酒。”
萧易安知道他是在搪塞自己,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什么话柄来。
但是无怪乎邓巢他能从平民出身,坐到禁军副统领的位置,的确是心思敏捷,不亚于常人,来往之间话语中是一点儿都不让的。
“罢了,我今日来本就不是因为这件事,另有一桩事要问你。”
邓巢微微欠身,“公主请问。”
萧易安看见不远处有一排葱葱郁郁的竹林,看着清隽雅逸,在没有精心打理过的宅院里显得很是出挑,于是便多看了几眼。
收回目光来,“只是涂骥和玉娘两人呢,难道今日不在这里?”
邓巢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在冷笑。
因为他知道萧易安与玉娘的感情好,所以两人亲近多些,看不上别人,尤其是自己。
“可巧了,今天涂骥正好不在,他亲自带人出城去找寻慕容烈的下落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至于玉娘,当然是跟着去了……公主有什么事要说,可由我转告给他们。”
玉娘之所以跟着出城,但并不仅仅是因为想寻找慕容烈的原因。
她知道邓巢心怀不轨,颇有野心,但是一时间又抓不住把柄,没办法证明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尽量不让涂骥和他待在一起,就是担心那个死心眼的木头会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过去,与之同流合污而毫无差觉,之前的萧廷就差点如此。
她和涂骥待在一起的时日居多,多少可以打消他们两人在图谋什么的时间。
邓巢看得出她的这个心思,索性就随了她的愿望。
故意让人制造一些假消息,一会儿向东的金陵城,一会儿向西北方的灞城,引得她和涂骥走的远远的,省得两人在碍手碍脚,如今已经人两三天没有回来了。
正是如此,他才能如此顺利的传播出那些关于前朝公主身世的流言,不至于引发些与人的冲突。
否则若是玉娘还在随州城,闻得此事,必然知道是他做的手脚,这时怕是已经冲过来再和他打一架了。
而邓巢多少猜到了萧易安为何而来,所以只说她来的不巧,涂骥等人今日不在,并不提及前几日便已经离开了。
如此推脱,省得萧易安会怀疑散布传言是自己一人所为。
萧易安心想:怪不得邓巢在外面动手,里面没有人出来拦着,若是涂骥和玉娘有一人在此,也不至于引发这等冲突。
如果只剩下邓巢一个人在,她还真不想问了。
因为知道这人的心思诡谲,肯定不会承认传言的事情,必然找一些理由搪塞过去,说不了什么实话,更找不出解决的方法。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既然来了,当然没有白来一趟的道理,正好探探他的口风。
邓巢见她的目光又停在那处竹林上,吓得心头一颤,幸而没在继续朝后面看去,连忙说:“正厅在那里的方向,公主请。”
正厅内,有随侍立一旁的人新上了两杯茶。
邓巢借着喝茶的功夫,瞥了一眼清漪和陈序两人,他估摸着这两人的武功虽然不低,但是自己加上几个手下未必拿不下他们。
萧易安不会武功,容易对付,只留神她袖中的弩箭即可。
但是一想,萧易安这次前来,宫内肯定是知道消息的,更别说还有车马在外面等着,这样坦荡荡的来,如果把人给扣下,一旦见人迟迟不归,檀逸之肯定率人会找来。
他嘴上说着自己不怕檀逸之,但是对方是何等人物,事迹何人不知,岂能真的没有几分畏惧的心思。
若是惹来了那个活阎王,那决计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一旦将事情闹得大了,反倒是极为不好收场了。
他想着,现在慕容烈已经在自己手里,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萧易安掳走就更好了,谁也怪不得自己头上。
因为一时分神,听到萧易安所问“这是什么茶”便没能及时回答。
邓巢反应过来,连忙说:“是竹青茶,用山泉水所冲泡,所以味道如此清雅回味。公主若是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带上一罐。”
竹青茶,萧易安在暗暗寻思,自己还真没听说过这种茶。
不过这只是客套话,她直接进入正题,问邓巢说:“最近坊间传了一些流言,不知道你可曾听到过?”
“最近因为慕容烈未曾落网,四处寻访皆没有踪迹,所以只忙着打探这个昏君的消息了,还真的没留心民间在传什么闲言碎语。还请公主提点,民间是在传什么闲话呢?”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萧易安才不信他会一点儿都不知情。
况且他整日都待在宅院里,又闲着无事,怎么可能会不探听外面的消息。
不过事先早就想到他会搪塞了,萧易安倒也不恼,她早就想好了,与其置这个闲气,倒不如反过来将他一军。
于是面不改色的说:“说来正是关于你的,所以才要专门来问一问你。”
邓巢心里突突一跳,极力掩盖下来自己的不适,“公主这话何意,外面究竟传了些什么?”
“传言说,前朝的势力准备与西秦世子争夺皇位,背后正是有一位旧臣指点。而且他所要扶持前朝公主登上女帝之心是假,想要将她当做傀儡获取权力,等将来事成之后再架空她,自己坐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位置才是真。”
萧易安这话一字一句,简直是说了到邓巢的心里去,直接戳破了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邓巢不似涂骥和玉娘那样,在金陵那样艰险苦难的环境下,一筹谋就是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放弃过要兴复旧国的念头。
涂骥对陈后主忠心耿耿,玉娘对桃花公主矢志不渝。
但是邓巢是属于半路加入,一开始没有这个念头,远走南越,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后来见涂骥所谓,才不甘心落于人后,也悄悄收敛势力,聚集了一帮人手。直到确实知道了有一位前朝公主的存在,才铁了心的要扶持她,想要借此大好的时机,重续自己当年的仕途辉煌。
所以他走的是投机取巧的路子,论忠论义,怎么都比不过玉娘和涂骥。
当这份被正主一语道破的时候,即便是假借着什么民间传言的幌子,但言语之犀利,着实让邓巢心神一惊,差点手一滑摔了瓷杯茶盏。
暗想,萧易安果然是比她的母亲要厉害的多了,真是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