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点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想到了之前日记本里面的故事，敏锐的李春觉得眼前的尚川有了那么一点变化。

在以前相处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像是有猫爪子在心底里挠着，有什么恶鬼在心底呐喊。可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多奇怪的思绪。

虽然她的身体起了一点反应，心思也有点浮动，但这已经完全和之前不一样。

没有了那种火急火燎的感觉，没有了那种必须、立刻、马上，非他不可的错觉。

“怎么了？是因为我今天化了妆的原因吗？”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审视着李春的脸型的尚川回答道。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用自己当做试验品，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别人可以拿来练手了，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这一次的机会。

“你的泪痣，你的脸上以前是没有的。”

说不出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只能找了一个借口。

“泪痣吗？导演说这样好看一些，所以让我点上了。”在手上挤了一点粉底液涂抹在李春脸上的尚川回答，“说是我的脸太完美了，看起来没有一点儿人性，这样点一下会觉得好很多。”

啊，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经过这么一个点播，李春马上就意识到了那说不清楚的改变到底是什么东西，看起来还是搞艺术的人明白这些细微之处的区别。

之前的时候尚川给人的感觉就是美艳的不可方物，让人不得不感叹为什么世界里居然还有如此完美的外貌，那些漫画里的脸想必也就不过如此。要多么得到上天的宠爱才能拥有那样的，外貌和气质并存的外貌。

也许是带着妆容的关系，经过人为的修饰之后，他也显得有了一些人类的气息。

对于他的感知也变得清晰和明智了起来，不再和以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处的时间久了，觉得审美疲劳了。再好看的东西也就只是那个样子。

不过现在更加的不错，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你这个样子挺好看的。”

最起码比起那种天上的神袛，跌落凡间的落水的仙男更加能勾起女人的x欲。

“这样的话可没有多少诚意。”

好话谁都会说，但不是每一句好话都能够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如果非要说什么好话的话，描述的也得清晰一点带有指向性一些。

比如说随便挑一个鼻子啊、眼睛啊，有个能切入的地方展开来说会让人觉得你是真的在欣赏。而不是那么一句空洞的，你真的挺好看，这实在是太敷衍了。

以前的尚川不明白这些道理，也疑惑为什么前世的女生为什么能够养成这种更加注重“感觉”的思维，也疑惑什么才是感觉。

可是来到了这里真的被人当做“女性”看待以后，也或多或少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了。

就用这样的夸赞的话来说，一旦这样的话重复了许多次，除非是特定的那个人、特定的场合，不然都会让人觉得厌倦。如果能表达得稍微详细一点，才能和其它人区别开来。

再举一个例子的话，新买了一个篮球。

“这个篮球不错。”

“嗯，这个篮球不错，重量刚刚好，回弹也不错，摸起来舒服，你这个球是哪里买的。”

很显然就能分别出之中的区别，哪一个更加显得花了心思，是真的懂球，听起来更加的舒服。哪一句才有继续展开来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要是以前的男人能把评论电子产品头头是道的劲头分出来一点给女生，也不会有那么多女生觉得男孩子不会讲话了。

反正，是没有男生会喜欢只会说“我觉得这个好看”的女生的吧。

这种感觉都是互通的。

归根结底就是不肯用心，只是模模糊糊地去感受。

“对不起，我的嘴有点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件事情也不能全然得都怪她。

对于自己珍惜的那个人，不管是谁都会显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就连逻辑也跟着错乱了。

行为举动小心翼翼的，就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嗨——”

尚川叹了口气。

“我也再教你一点东西，以后要夸人的时候，就要像你之前说我不存在的眼妆一样，要找一个什么特点切开来说话。”

“小学的时候写作文的时候，老师是不是早就教过你写作文的时候切入口要小，切记空泛地谈论？功夫都不肯下，就别提有男孩子会对你感兴趣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尚川也没有想到自己小时候学到的东西，长大了以后是这么应用的。虽然这样的比喻有些感觉不搭调，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相近的地方。

“这些事情也能够联系在一起的吗？”

“生活里处处都是学问，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一通百通的。”

与其在意这些，还不如以后时时刻刻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从底层的习惯上把行为、说话的逻辑改变过来。

所以那些没有意识到这些，反而顺着自己的内心说话还能说得好听的人才显得那么让人嫉妒啊，那种人仿佛天生就知道怎么聊天让人觉得舒服。

“如果你真的不会说话的话，那就不妨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笨拙一点，反而会有点奇效。”

“当然，装傻和装傻也是有区别的。”

也不寄希望于李春能弄懂这里面的区别，只不过是想起来了就随口说那么一句。

“哦，对了，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多谈谈恋爱，成年人的感情教育没有什么捷径。不去和异性相处，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相处的。对于你们这种埋着头健身的人来说。”

“我是没要想到会有大晚上通宵之后拉着我去山上看日出的女生，还以为自己在看爱情片。”

不过这些话李春都没怎么听进去，仔细端详着尚川专注的脸。

认真的不止女人会美，男人也一样的美。

“尚川。”

“嗯？”

“你好像谈过很多次恋爱呢。”

这话真的是伤害到了尚川了。

虽然现在他说的头头是道的，可这也不过是长期以来作为“男性”感受到的氛围而已。

硬要说谈恋爱的话，可能还真的没有几次，他其实也是一个口头恋爱高手。

怎么办，要继续假装自己是一个阅女无数的老司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