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果鼠依然无法施展任何元素能力，这可能是个漫长的改造过程，或许是下一代成为掌控元素的物种，也许是十代、几十代。

得到可能暂时正确的答案后，方流不准备再等待下去，他要改变自家海龟种族。

从克图格亚的偶然话语中，他能够得知，海龟应该不属于可以获得元素力量的种族，就像是他，若非魔法师修炼，一辈子只能当个普通独角龟，或许在某一天，被巨鳄和巨蟒当做食物吞下，作为食物残渣最后排泄大海。

自然界是残酷的，但拥有魔法师和炼金术智慧的他，会想办法将这种残酷施加于其他物种，而非自己的种族承受。

呼唤海龟们回到木筏，八只小海龟经过十年时间已经成年，速度能够跟得上木筏的航速，一般时候不会待在木筏上，而是在周围海洋活动。

望着攀爬上木筏的海龟们，他略微沉吟，“各种元素中，我能够刻画的元素有限，即便依靠炼金术阵，也只能局限在五大元素中。”

海龟元素水、暗，栖息环境又是海洋，水元素应该最适合。

“你在做什么？”克图格亚无意识的挥舞触手，仿佛装了扩音器般的声音，在他脑海内响起。

方流没有理会跟随在木筏后面的大乌贼，反而命令其中一只海龟安静下来，尝试性的在海龟体内输送魔力，随后刻画他几年前研究而出，吸收元素的炼金阵。

这种炼金阵并不困难，毕竟炼金术本身便是借助世界万物创造奇迹。

不过他研究出的炼金阵，元素潮流温和许多。

在海龟背上刻画完最后的水滴符号后，炼金术完成，同时大海上一股微薄的水元素开始朝被刻画炼金阵的海龟汇聚，融合。

见到元素融合后，方流心中的忐忑消失。

接下来只需要观察海龟，避免出现异常排斥情况。不过海龟本身亲和水元素，排斥情况在他的预测中，只有极小的几率发生。

“奇怪的符号，我感受到能量的流动。”克图格亚的声音有些惊讶，“单纯的符号就能能量汇聚？”

“炼金阵的原理，和你吸收元素能量差不多。”方流难得开口。

“炼金术是什么？”克图格亚触手停止蠕动。

“一种引导魔力和元素，经过特殊纹路，出现类似电路和处理器的效果。”

“电路是什么，刺啦刺啦？”

“和电有些关系吧，但是没有“刺啦刺啦”的声音。”

“这样吗？让我想到了一个怪物，它同样喜欢放电，但是会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怪物……”

“嗯，我称它为雷电中的狂躁者。”

“不……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能光明正大称别人为怪物。”

“你还没告诉我炼金是什么。”

……

又是半个月过去。

方流发现海龟们有些异样，它们开始不安，躁动。

时常乱叫，大脑混乱，以前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可最近连交流都无法办到。

这让他焦急起来，虽然海龟族智商不高，可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种族，若是出现意外死亡，在这个生命繁多，每时每刻物种都在灭绝与诞生的时代，他估计一旦海龟们死亡，将再也无法寻找到同族。

方流刚开始以为是炼金阵的问题，可水元素本就亲和几乎所有生物，只要是生物，就不可能失去水。

通常不会出现问题，他检查炼金阵，同样无法发现问题所在，海龟体内水元素平稳，似乎不是出现在炼金阵身上。

不过炼金阵的刻画后海龟们才出现异常，他有些踌躇，难道要摧毁炼金阵？

“你看起来不展……愁眉。”克图格亚猩红触手在他周围舞动，若是人类见到，宛如恶魔在进行邪恶祭祀。

“是愁眉不展！”他纠正着大乌贼的用词错误。

“好吧，愁眉不展。”克图格亚没有在意，改变了词汇顺序。

克图格亚是闭嘴了，但方流陡然龟瞳微缩，“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汇的？”

他忽然想起来，这种复杂的词汇，原始星球的生物绝不应该知道才会，如果是组织语言还能够用心之链的精神交流解释，那么目前的克图格亚，明显超过了这个范畴。

大乌贼的触手停止蠕动，突然定格当场，就像十九世纪的默剧电影，寂静到让人发狂。

数秒之后，克图格亚的一条触手指向躁乱吼叫的海龟们，说道：“它们没有生病，只是到了交配期而已。”

可能受到智商限制，面前大乌贼的转换话题太过僵硬，但它的话，对比词汇问题更让方流在意。

“交配期……”某龟瞳孔微亮。

“是的，我第二冰河世纪的存在体，曾经控制过海龟一族，它们会在成年后抑制不住的出现交配情感，这时候应该放纵海龟，不然控制起来会很困难。”克图格亚说道，它的声音有些冷，这种冷通过精神传递至方流脑海，“不是很理解这种种族繁衍，想要新身体，为什么不直接分裂。”

“海龟族没有单体分裂的本领，强行分裂的话，会大卸八块。”他道。

克图格亚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话，而方流也在寻思着，替海龟族寻找伴侣的事情。

“我对海龟族有些了解，向南方游去，大概三个月后能解决问题。”克图格亚沉寂半天后，再次开口。

“那里能找到海龟或者大陆？”他记得海龟貌似会在沙滩上产卵。

“不能。”克图格亚无情打破他的幻象，“三个月，大概能到达极寒之地，那里是星球上最寒冷的地带，海龟的交配期会被延迟。”

方流先是脑门黑线，随即龟脸神色大变。

“极寒之地？”

“嗯，似乎遥远的记忆中，曾经去过那里。”克图格亚道。

他突然有些抓狂，“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极寒之地，不用想应该是向地球上南极和北极一样的存在，那里根本不适合通常生物生存。

他神色变幻，良久之后，吩咐海底暗藏的黑褐斑食肉鱼，决定往东面海洋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