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劳伦特这位善后的家族，将门给重新装修了。不然他真得每天提心吊胆，有没有哪个小毛贼不开眼进了他家教会，伤害了花花草草是小事，他受了惊吓一没留神拍死对方可就污染了环境。

想想也没什么急事，方流决定去教堂内，完成他的“职责”，给一群闲得蛋疼的信徒们来一场闲得蛋疼的祈祷。

走进教堂，他发现大部分信徒眼神都贼兮兮的在教堂里乱瞄，不用猜也知道这群人在寻找神明降临后留下的神迹。

方流一看，心中便有了决定，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讲台，敲了敲小木槌，轻咳一声，“咳，不用找了，大明神与众不同，如果不是亲自降临，没人能够抓住她的尾巴，额不对，是神圣的背影。”

见到大多数人一副失落的表情，他又咳嗽一声，继续装腔作势道：“可是大明神比任何的神都要和蔼近人，所以……每个神休日，也就是星期日，大明神会放下在天国繁重的工作，前往人间，就在大明神教会上空，为大家赐福，接受大家的祈愿！”

算一下似乎也就在后天。

“神休日！？”这群屁民们哪里听到过这种高端的词汇，一瞬间觉得自己与神的距离有拉近了几分。

“哦我的老天，没想到神明居然也有日期之分，也有休息日！”

“看来神明大人也需要休息，不过这样一想似乎更加平易近人了？”

“应该就是后天吧，我一定带着我祖奶奶，不，我要把我祖太爷爷的骨灰给抱来大明神教会，听爷爷说，祖太爷爷一辈子都像见一面神的真容。”

方流听后及时补充一句，“那什么……教堂内禁止带遗物，啊呸，杂物！是杂物！包括骨灰盒！”

接下来为了安抚信徒们的小心脏，他来了很长一段祷告，同时也为信徒们重新科普了一片大明神的“光辉神史”（伪）。

这群家伙居然挺受用的，让方流不得不感叹，要是放在半个月前，他们恐怕连多看一眼大明神教会都不愿意。

祷告结束以后，男女老少们不情愿的一个个离场，也有不少留下来在花园一些地方散步的，或者选择去告解室来一场忏悔服务什么的。

反正这一天时间，方流一共在告解室劝解了十对想要离婚的家庭，六位心情低落的美女，以及……

三十二位家中病患黑死病的亲属。

这让方流的心情有些复杂，救不救呢？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可是对他来说，相当的难以抉择，这是否就代表自己心慈手软了？

一个在原始时代双手沾满鲜血的怪物，居然对人类心软了？

这是何等可笑的冷笑话。

最终他还是选择拯救王城居民，原因无他——信仰之力。

虽然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时候冒出来，怎么出现在世界上，原理又是什么，但无可否认信仰之力十分的强大，比他的魔力还要强大。

就是获取似乎很麻烦，目前他只知道似乎信徒只要对大明神充满强烈而唯一的正能量情绪会获得信仰之力，其他方法是否还能够获取信仰之力他不得而知。

不过此时出手救助还不是时候，方流必须等待一个合格的时机。

接下来几日方流一直在教会里摸鱼打诨，直到杰瑞来找他。

或许大家已经忘了这个男人，他就是费米尔公爵的长子，黛布拉的哥哥，梅丽莎的父亲。

“哟，存在感不到五的渣渣！”方流毒舌道。

“大人说笑了。”杰瑞听不懂萨麦尔大人在说些什么，只得报以尬笑，“您上次让我们制作的东西，我们已经做好。”

“是造纸术需要的机器？”方流眼前一亮，随后沉稳下来，“比起这个，不如和我说说贸易教会那边怎么样？”

他可是一直惦记着贸易教会马十分之一的财富。

“贸易教会……进展似乎十分顺利，目前已经通过周边王国贸易教会的关系网，钓到了一条大鱼，据说是月精灵王国的商人已经订购了大批圣魔石，顺利的话，根据您传授的算术计算，二十万金币将会到贸易教会的腰包内。”

“学习的还蛮快的。”方流眉毛一挑，看来你劳伦特家族是真的暗自将算术运用到了正途上。

“都是大人您教导有方。”杰瑞听到夸奖心中一喜，赶忙鞠躬行礼。

“布玛、薇薇安，梅丽莎！”方流喊了一声，“我出去一趟，你们三人好好看守教会！”

“嘿！～”布玛机灵的举手。

方流与杰瑞离开了教会，前往城市东面的伐木场。

造纸术分有机制和手工两种形式。机制是在造纸机上连续进行，将适合于纸张质量的纸浆，用水稀释至一定浓度，在造纸机的网部初步脱水，形成湿的纸页，再经压榨脱水，然后烘干成纸。

手工则用有竹帘、聚酯网或铜网的框架，将分散悬浮于水中的纤维抄成湿纸页，经压榨脱水，再行晒干或烘干成纸。机制和手工两种造出来的纸最大区别在于，手工纸采用人工打浆，纸浆中的纤维保存完好；机制纸采用机器打浆，纸浆纤维被打碎。使得手工纸在韧性拉力上大大优于机制纸。机制纸存在浆网速差导致纤维纵横向分布不均，手工纸不存在纤维纵横向分布比例不均，特别体现在书画用纸上。

第164章 你家女神真抠门

不过对于方流来说，目前机制纸张已经足够，他用纸毕竟不是用来搞艺术。

方流来到时，已经有大批的纸张，被晾晒在原本堆叠伐木的广场。

“比修丝，你过来介绍一下这些机器！”杰瑞朝着一个老头大叫。

“去您所愿，老爷。”比修丝走了过来，他原本是王城一名普通的木匠，前些日子接到劳伦特家族的命令，与其余几名木匠制作奇怪的机器，比修丝一开始是拒绝的，你不能让他放弃手中的木匠活陪贵族胡闹他就放弃，可后来他听说当劳伦特家族的木匠，每个月有十二枚金币可拿，于是他就过来了。

后来比修丝发现，这份工作异常的轻松，只需要按照规定的图纸，组装奇怪的玩意即可。

“大人，您说的造……造纸机我们已经组装了十六台，我们也按照您的要求再请来了一群女佣人，用来制造纸浆。”比修丝说着心中却在嘀咕，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贵族，走在捣鼓这些没用的东西，这些东西还不如一块白面包来的实在。

比修丝带着方流来到了几台巨大的机器面前，迎面能够闻到一股浓浓的碱和木头味。

“最近的一批纸张已经制造出来了，大人。”比修丝让几个伐木工将一叠叠雪白的纸张抬了过来，由于还没有经过切割，所以纸张大多三四米左右大。

“大人，这是……”杰瑞也好奇，他虽然按照大人的旨意去办事，可就近能制造出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字面意思，纸，一种能够替代羊皮纸的纸张。”方流走过去，手抚摸在纸张上，粗糙磨人，这种纸用来做厕纸恐怕再合适不过。

杰瑞也好奇的走上去抚摸纸张，不过他附魔之后，眼前一亮。

“和羊皮纸的质感有些许差距，可是用料居然是木头，比修丝，大约一根木头可以制造多少张纸！”杰瑞问道。

“大人一颗一百公斤的树，大约可以制造八千多张纸，另外并非用纯树制造，还需要麻布、树皮之类掺杂。”比修丝恭敬说道，心里却在疑惑为什么这位劳伦特家族的长子如此激动，难不成这些东西内有乾坤。

“杰瑞，把这些纸张卖出去办得到吗？”方流问道。

“如果价格便宜一些，应该办得到。”杰瑞迟疑道，“虽然能够代替羊皮纸，而且纸面雪白是难得的工艺品，可是需求的人应该不多，因为除了贵族，平民极少识字。”

“当然话虽这么说，如果将纸张的产品扩大至整个洛坦尼亚王国，甚至周边国家，经过长期熏陶，这种便宜的纸张大概会代替羊皮纸这种昂贵的纸张用作日常抒写文字。”

方流听到杰瑞的话点点头，确实如此，并不是说有多么创新的物品，就能够卖上大价钱，往一堆不识字的平民里售卖纸张，恐怕还不如一顿饭来的值钱。

“这件事先放在这里，另外造纸不要停。”他说道。

“这个……”杰瑞有些犹豫，“大人，实不相瞒，木材其实并非属于我劳伦特家族所有，每一根木材，都需要向其余贵族付费购买，一根木头可就值1枚金币……”

“这么贵？”方流微愣，这样的话，即使纸张卖出去，也赚不了多少钱。

说起来现在教会内的钱财大多来源于劳伦特家族，信徒们放入奉献箱的金币只有六枚，也就是说只够制作四万八千张纸。

方流寻思着与杰瑞走出了伐木场，谁知道拦路居然碰见了费米尔公爵。

“大人，可算找着您了。”费米尔公爵上前。

“怎么了？费米尔？”方流疑惑，貌似这老头没什么事情与自己有关，难道又是来讨论征途霸业的？

“大人还记得与贸易教会的赌约吗？”费米尔苍老的咳嗽一声，“弗莱尼大主教正在贸易教会等待您，在神明面前签下契约。”

方流现在是一脸懵逼的。

好在费米尔公爵也知道他似乎不太了解，对他解释了一番。

听了半天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世界的人类还喜欢搞这一套。大致意思就是，凡是契约都需要在神明面前立誓，否则契约便不算生效。

“既然如此，那去吧。”方流说道。

坐上劳伦特家族的马车，来到位于城北面的贸易教会门口也仅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弗莱尼见到费米尔公爵的时候笑开了花，不过转头一见到方流，便高傲的抬头哼了一声，那模样不知为何没给方流恼火感，反而有些想笑。

“你随我来吧，契约自然要在神圣的赫尔墨斯女神面前完成。”弗莱尼大主教说道。

“既然你这么急着送钱，那我也不客气。”方流走在贸易教会的台阶上，有些惊讶，看上去没有想象中搞得华贵，“我还以为你们贸易教会的地面都是金子做的。”

“那种迂腐的做法，只有那些没头脑的贵族才会去做，只有将钱流动，才能够有更大的财富。”弗莱尼大主教瞥了他一眼。

“对了，那个奥多克主教呢？”方流左右看了下没发现那青年。

“是奥兰多！”弗莱尼大主教纠正道，“奥兰多是我的亲信，他目前正在月精灵国度，想来原因你也从劳伦特家族那边听过。”

“看来你们是志在必得了啊。”方流感叹。

“那是自然，老头子我经商这么多年，若是输给你，我情愿一头撞死在赫尔墨斯女神神像前！”弗莱尼挥挥袖子展露出了“高尚”的节操。

“死前记得把贸易教会十分之一的财富送到我大明神教会。”方流轻笑。

“哼！”弗莱尼大主教高傲的昂头冷哼。

所谓的契约，方流本以为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仪式，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有作用。

只见到贸易教会一些神职人员四处忙活准备贡品，而弗莱尼大主教已经开始朗诵圣典，请下赫尔墨斯女神的光辉。

一开始还很顺利，直到神职人员将还算过得去的贡品放在赫尔墨斯女神面前，都没有任何问题。

“伟大而聪慧的赫尔墨斯女神啊！您的信徒将要在您面前立下赌约，与大明神教会神父萨科，对赌三个月之内以指定商品利润总金额，来一决胜负，贸易教会将会拿出十分之一的财富，对赌大明神教会一座中型铁矿脉！”弗莱尼大主教高昂的对着女神像大喊着。

那模样激动地面红耳赤，方流都担心对方随时会血压高升嗝屁。

然而……砰！

伟大的赫尔墨斯女神的光辉，在下一秒就灭了。

是的，你没听错，准确的说，是在听闻贸易教会十分之一财富的那一瞬间，伟大而智慧的赫尔墨斯女神神性的光辉，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灭了，整个贸易教会有那么一瞬间特别黯淡。

方流鄙夷的望着弗莱尼，“你家女神……真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