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霎时间冲破了所有人的耳膜直直地撞入他们的大脑，尽管爆炸的地点并不在此处，但依旧引起剧烈的摇晃，一些靠近窗边的人，甚至可以看到正上方隐隐约约的爆炸火光和噼里啪啦碎裂掉落下来的玻璃碎片。

“What's the matter？！”

“What happened？ ！”

“Why did the explosion？！”

这突如其来的强烈爆炸带来的震荡使得大多数猝不及防的FBI探员站立不稳，踉跄着步伐同时口中还大声惊呼着。

“我劝你最好别动。”御风零的枪口随着Gin方才的小动作微微调整了角度。

然而，御风零没想到的是，被他死死盯住的Gin确实没动，但那些FBI探员下一秒却依旧纷纷惨叫着倒了下去！

或是肩膀被洞穿，或是大腿被划过，或是被射中眉心，又或是被穿透了胸膛！

一时间，哀嚎惨叫声不断，血腥味以更快的速度弥漫开来，变得更为浓稠又令人作呕。

一阵烟雾突兀地在这修罗场中爆开，原本在黑暗中就不甚清晰的视线被这迅速弥漫开的浓雾遮挡，只是那原本纯白的浓雾中不间断地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叫声，飞溅出来的血珠几乎在一眨眼间便将那白雾给染成了血雾。

“那两个白痴小鬼！”

御风零低声咒骂着，左手迅速掩住口鼻，双眸眯起，凭借着多年来养成的锐利视线以及敏锐直觉，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毫不迟疑地连开数枪，直到手枪里的子弹告罄，直到那片血雾散去。

视野渐渐清晰起来，御风零左手随意摇摆几下驱散还挡在他眼前的烟雾，却猛然发现他的左臂不知何时多了一处深约3cm的子弹擦伤。

心下无名火起，一抬眼果然发现原本处在包围圈中的Gin和Vodka早已不知所踪，而地上又多了许多横七竖八倒着的FBI尸体，又或者是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哀嚎痛呼着。

“我看你们就是安逸太久了！”

就算平时再怎么嬉皮笑脸，这会儿在自己手里让人跑了，心情糟透了也没心思跟这群人扯皮：“Minor injuries and follow me，seriously injured in situ rest。Jack and Thomson，stay to take care of them。”

“Get it！”

被点名的两名FBI探员点点头，立刻开始着手寻找起重伤的同伴，合作着将无法行动的探员们一起搬运到同一个地方方便照顾。

在那些轻伤的探员慢慢聚拢起来之时，御风零抽空走到一个被击毙的黑种人探员旁——金边眼镜只剩下了镜框，一枪正中眉心，另外两枪打碎了眼镜镜片射瞎了他的双眼，破碎的镜片也密密麻麻地镶嵌在他的眼睛周围，看起来一副相当凄惨的死相。

“这都能被找出来……”

御风零挑眉，丝毫不介意这个死去的黑人探员身上到处都是血污，右手直接扯住了他的鼻子毫不留情地一把扯下，皮肉分离的声音分外明显。

面具下的脸，哪里是什么黑种人探员，分明就是那个被调了包的富梘圭二。

不知是嘲讽还是怜悯，御风零唇角边勾起一抹弧度，颇有些感慨地“啧啧”几声，随手将撕下来的面具丢到一边：“该夸敌人太狡猾……还是说你太蠢？”

他们确实不会让富梘圭二离开——即便是那两个小鬼想出了让他来伪装的办法。万一组织的人没有上当，他们还可以就近把真正的富梘圭二推出去。

计划出乎意料地成功，这家伙本来已经保住了一条命——如果他面对Gin的时候，心中的恐惧不流露地那么明显的话。

已然集结完毕的一众FBI探员，将子弹重新上膛之后纷纷道：“Captain。”

“Go。”

这家伙反正已经没什么用处了，是死是活也没什么大不了。

……

“哦~原来Gin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Margarita一手搭在降下的车窗上，按着右耳上刚刚戴回去的耳麦，嘲讽地道：“我还以为……”

“闭嘴。”

更多的阴阳怪气的话语就被这么堵在了喉咙里，Margarita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现在惹火我的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Gin。”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违抗命令的后果你也最好想清楚。”

“你！”

Margarita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捏着耳麦的手几乎颤抖着要将它捏碎。

“正在送Korn回组织基地，”Margarita深深地呼出几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带着轻蔑的神色望向躺在车后座上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Korn，暗地里也不知骂了他多少句废物，眉毛轻挑，“你们如果能坚持到我们开车回去的话，我倒是没意见。”

“开直升机过来。”

“呵，我还是那句话，”Margarita空闲着的左手此刻毫无征兆地按住了把握着方向盘的Hennessy的肩膀，“只要你们能撑得到那时候的话。”

“你……”

Hennessy看着Margarita毫不犹豫地切断了联系，而按住她肩膀的手正在缓缓施力，过不了多久，或许她的骨头会被这只手捏碎：“你要干什么！”

Margarita并不回答，只是在Hennessy的注视下缓缓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抓着她肩膀的手依旧在不停地加重力道。

“唔……”

Hennessy霎时间疼得冷汗直流，轻咬下唇，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原本踩着油门踏板的脚缓缓放松了力道。

看着原本100km/h的车速迅速降到只有70km/h，Margarita这才满意地松了手。

她会执行命令，但他们撑不住……怪得了谁？

……

“啊啊~这下麻烦了。”

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御风零的追击，汇合的几人此时也不知跑到了几楼，只知道这一层四周几乎都是玻璃窗，月光照进来亮堂的很。

Brandy看着脸色并不是很好的Gin，嘴上虽然说着麻烦了但看上去却笑得两眼弯弯：“Margarita的性格我了解，不趁机拖延时间报复的话就不是她了。”

“那女人也太大胆了！”Vodka被brandy这个猜测吓得冷汗直冒，一边抽着冷气一边道。

“不大胆的话……怎么配跟我斗了那么多年，”brandy不仅不以为意，甚至看上去还十分愉悦的模样，不知何时夹了一个U盘在指间，随意把玩了一下就丢给了Gin，“给，资料都在里面。社长室刚刚被炸掉了，应该不会再流出什么消息。”

“你怎么会有烟雾弹。”

Gin随手接过brandy扔过来的U盘，左手却迅速抬起将枪口对准了倚靠在柱子边上的千面魔女，眼眸中的杀意毫不遮掩。

“啊拉啊拉，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没有那颗烟雾弹的话说不定被一枪爆头的就是你了啊Gin，”贝尔摩德显然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象征性地双手举起，似笑非笑地道，“怀疑的话要不要过来扯一下我的脸？”

Gin对于贝尔摩德的说话方式向来是厌恶的，一时间眉头紧蹙，眼中的不耐烦神色更多于杀意。

“嘛，我倒是觉得……”贝尔摩德一挑眉，毫不在意Gin的枪口随意地拨弄着自己银白的长发，扬起下巴点了点她对面的brandy：“她的嫌疑可比我大啊。”

“没发现吗，在我丢烟雾弹之前……”

“我瞄准的都是致命部位，但是brandy呢……”

“最狠的一枪好像也就是打穿一只FBI小猫的大腿吧？”

Brandy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对上Gin那样冰冷的墨绿眼眸时没来由地心中一紧。

“诶？是这样的吗？”Vodka疑惑地问道。

“是又怎么样，”brandy浅浅笑开，迎着Gin冰冷的目光缓步上前，“要扯一下脸吗？还是……直接开枪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会吗。”

原本对准贝尔摩德的枪口在下一秒便抵住了brandy的额头，看着brandy唇角依旧挂着的那抹笑意，明明是那么熟悉，可Gin却没来由地感到烦躁。

“那就开枪啊。”

自从brandy上次闹出那么大动静之后，似乎整个人都收敛了不少——按照她以前的作风，不该只是挂着那副让人讨厌的笑，还应该毫不在乎地柔若无骨一般地挂到他身上来。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Gin你居然当真了。”

贝尔摩德轻描淡写地用一根手指撩开Gin的枪，颇有些调笑地看着不知为何脸色突然阴沉下去的Gin：“既然怀疑的话，干脆分开走好了。”

“去天台……又不止一条路，”贝尔摩德兴致缺缺地伸了个懒腰，像是征求意见般地偏头看向brandy，“你说对吧？我亲爱的brandy？”

Brandy定定地看着贝尔摩德，唇角边的笑意缓缓变了味道，是威胁，也是怀疑：“呐贝姐……我怎么发现你现在似乎……”

“在刻意针对我？”

贝尔摩德忍俊不禁地笑开，耸耸肩：

“啊拉~被你发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