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连着拨了好几遍都是已关机，柳天昊俊朗的面容拧作一团，他调出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语气焦急：“喂，张叔。”

“是柳少爷啊。”

“小露在家吗？她手机怎么关机了？”

张叔疑惑地问：“怎么？小姐没给您说吗？”

柳天昊急切地问：“说什么？”

“哦，小姐说她出国玩两天，这不，我才刚从机场送她回来。”

柳天昊问：“出国？那她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张叔答：“这倒没有，机票是小姐自己订的。不过，小姐没带什么行李，估摸着几天就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柳天昊立刻又打给了另一个人。

“喂，柳董。”

以前，柳天昊特别讨厌这个刻板到令人发指的声音，但此刻，这个声音却有种莫名的魔力，让他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你到机场了吗？”

“还没有。”

闻言，柳天昊立刻直奔主题：“就在刚才，她又在网上爆出了小露母亲的事情。”

柳天昊说的她，单指吴念。他似乎还没有办法坦然的向别人讲起吴念，所以，只能暂时用第三人称代替。

李厘问：“秦小姐的母亲？”

柳天昊说：“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小露应该还不知道，我刚才给张叔打过电话，他说小露出国了，我怀疑小露自己跑去纽约见她了。”

李厘眼眸微敛，问：“确定是她爆的料吗？”

虽然柳天昊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他不得不据实以告：“是她的微博账号。”话落，柳天昊犹豫了片刻，接着说：“明天你到纽约之后，可不可以派人先去找小露。我知道你觉得小露不是公司的人，不归你管，但她对我很重要，拜托你多管一点儿闲事，就这一次，可以吗？”

“嗯。”李厘应了一声。

听闻李厘答应，柳天昊立刻松了一口气，随即，他又急忙叮嘱道：“如果有可能的话，不要让她看到网上的爆料和评论。”

李厘说：“这件事，我不能保证。”

柳天昊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这个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件事儿已经在网上传开了，秦露看到不过是迟早的事，他只希望她能晚一点儿知道，这样她就能少难过一秒。

一时间，电话两头皆陷入了沉默之中，可是谁也没有挂断电话，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但我会尽量让她知道的晚一点儿。”

“谢谢你，李厘。”

柳天昊很少这样正经的跟李厘讲话，像今天这样，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更是几乎没有过。可他明明才认识李厘不到一个月，而他们也只是被他爸安排好的工作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发自内心的去相信他。

挂了电话之后，一贯理智到仿佛没有丝毫感情的李厘，思绪突然有些混乱。

“您已超速，请安全驾驶。”

听到导航提示音，神情有些恍惚的李厘这才反应过来，他松了松油门，收回了心思。

*

《韶华》片场。

眼瞅着因为秦露母亲的旧账被翻出来，有关柳天昊和秦露的八卦再次双双上了热搜，而且大有高居不下的态势，萧湘的一颗心彻底沉入了海底。

“这个miss念怎么不按之前说好的来，明明只让她爆料柳天昊，她怎么把秦露也给扯进来了。”

柳依依抬眸看向她，一双漂亮的眸子冷若冰霜，“这样不正好？盛世天华的股票连着再有几个跌停，公司的股东恐怕就再也坐不住了。”

萧湘担忧的劝道：“依依，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连你都给赔进去。本来，我想着柳董事长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跟你有关，但他毕竟是……”

“萧湘姐！”

萧湘被这道冷厉的声音镇住了，她下意识住了嘴。虽然柳依依一向与人不大热络，但她们至少还算是朋友。这么些年来，她们不是没有过意见相左的时候，只是她从未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甚至有些可怕的柳依依。

萧湘缓了口气，还是不忍柳依依这么糟践自己，她硬着头皮，接着劝道：“依依，你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些年，别人不知，你肯定知道，秦家在s市的地位比起柳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秦家那位老爷子，脾性耿直，手段狠辣，一辈子最讨厌在背后耍阴谋诡计的小人，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柳依依敛了气势，说：“这件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们找到了那个女生，也寻不到我们头上。更何况，我听说秦家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这两年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的。他这一病，连他们秦家的豪门内斗，他都无暇顾及，哪有功夫跟我们计较。”

萧湘皱着眉头，说：“可是，我还是觉得为了不惹祸上身，我们怎么都不应该参与到他们的豪门争斗中去。”

柳依依说：“萧湘姐，你不用再劝我，我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我必须要保证一击必中，否则良机再难寻。”

萧湘直望进她如水的眸子里，问：“即便会伤及无辜，你也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柳依依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冷了三分：“如果伤及无辜是必要的代价，那我只能跟她说声对不起了。”

*

刘湉瞧着新闻上秦露的照片，一脸嘲讽：“呦呦呦，你看这派头，看这架势，还真把自己当秦家大小姐了！我就说她怎么这么嚣张，原来是有个这样的‘好’妈妈手把手教出来的，难怪长着一副鼻孔朝天的势利脸。”

关佳冷哼一声附和道：“她以为她被她妈妈那只黑乌鸦带着一起飞进凤凰窝就能真的变成凤凰，真是可笑！”

“平时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小姐做派，还以为她有什么本事儿，不过是仗着自己那个又会勾引男人又会算计的妈。”

“难怪她整天死皮赖脸的跟在柳董后面，原来都是跟她那个妈妈学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

刘湉和关佳一人一句，变着法的损秦露，似乎在嘴上多占一分便宜，她们就能高人一等似的。

赵琪琪因为上次刘湉骗她，将从她这儿要走的照片全都放到网上这件事，还在跟刘湉生闷气。此刻，听闻她们二人这么不遗余力的贬损秦露，她这个跟秦露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路人，都忍不住为秦露打抱不平。

心里想是一回事儿，事实上，她也只敢在网上匿名发两句维护秦露的好话，即便只是这样，她依然还是遭到了网友无差别化的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