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连一句话都没和张教授、魏卓轩解释，挂了电话，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机场，不要命似的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催促司机加快赶去医院。

听说他要去医院，又见他脸色黑如锅底，料想着肯定是家里出了急事，司机善心大发，猛踩油门，一路狂飙，硬是缩短了大半的时间，将白苏安全送到了医院。

一下车，白苏又一次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住院部。电梯间挤满了人，几部电梯全都停在高层，白苏当机立断，拔腿跑向楼梯。

一，二......二十五，二十六......

终于看到了二十七楼的标志，气喘吁吁的白苏早已跑不动了，他扶着楼梯扶手，双腿发软，心急如焚，身体却在不断发出抗议，他咬紧牙关，暗暗与自己置气：白苏啊白苏，你真是没用，离开师门才几天，就连早课晚课都荒废了。

“沈昭不是林曜，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他都不会是林曜。”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白苏一下就听出了说话之人是许诺。

以前，白芷是白苏拼命的唯一动力，如今多了一个许诺。

现在，能让他拼命的两人近在咫尺，白苏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加快了步伐。

“现在的白苏和千年前的沈昭，简直一模一样，傲娇又毒舌，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宠妹狂魔，不论从哪一点儿来看，他都绝不会成为林曜！”

猛然听许诺提到自己，白苏不由停住了脚步，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难道你不相信他？”没得到杜蘅认证，许诺略显着急，“虽说，这一世，因为芷子，你们没有成为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甚至，苏子对你还有敌意，但你既然记起了以前的事儿，就应该明白，苏子对你的敌意只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残留的对于沈妤的执念。”

杜蘅看了面露急色的许诺一眼，“沈昭的为人，我很清楚，我相信他，也相信白苏。”

“那就好。”许诺一口气没松完，却听杜蘅又道：“可你怀疑过他，不是吗？”

被人当面拆穿，许诺表示很尴尬：“我那也不算是怀疑，只是前世养成的职业习惯。我第一次见到白苏时，一眼就看到了他眉心的封印。”

杜蘅：“眉心的封印？”

许诺：“嗯，能让阎王大人和青云观观主联手设下封印，白苏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杜蘅：“所以，你一早就知道白苏的身份。”

“比你知道的早一点儿，”许诺皱起眉头，“二十年前，你不过就是改了一人的生死，阎王大人竟对你处以雷刑，你没魂飞烟灭算你运气好。不过，说真的，阎王大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做法真的太损了。明面上，将你在极北之地关押了二十年，实际上是为了让你借着极北之地的力量好好养伤。”

许诺所言，杜蘅岂会不知，现在想想，有林曜的前车之鉴，而他又犯下同样的错误，阎王大人没有直接下令将他打到魂飞魄散，真的是阎王大人法外开恩。

杜蘅总结道：“你看到白苏眉心的封印，联想到二十年前，我犯下的错误，因此猜到了白苏的身份？”

许诺摆摆手，眼神中透着嫌弃，语气里装着不满，“我也没那么草率。我是后来翻遍了地府所有的生死薄都没找到白苏的名字，这才敢确认他真的和林曜一样，超脱于三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