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白苏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叶清歌在电话里说，晚上来找他。

在白苏家楼下等了一个晚上，却始终不见他回来，料想着夜里从青云山回市区不方便，叶清歌跑回家，取了她爸爸的车，赶来接他。

车子没有熄火，强烈的车灯光线打在白苏和许诺身上。叶清歌立在车前，背对着车灯，顺着灯光，她看到了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以及皓腕上相同的两条玉石手链。

心忽然抽痛起来，鼻尖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滴落下来。

即便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却依然不愿承认，幻想着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笑着抹了抹眼泪，声音里却染上了抹不去的哭腔，“我没事，风沙迷了眼。”

叶清歌对他的感情，白苏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他一直将她当作好友兼同桌，并无任何暧昧心思。

他放开了许诺，上前一步，走到叶清歌面前，声音低沉，“清歌，对不起。”

叶清歌仰脸看他，脸上明明带着笑，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漂亮的眸子里蕴着一层水雾，眼眶红红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就算你忘了给我带烤鸭，我也不会怪你。”

“清歌，”白苏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他有必要和她说清楚，这样对她和许诺都好，“我和许诺......”

心底像是猛然被人豁开了一道口子，痛的她眼泪直流，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克制，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待他说完，叶清歌移开视线，轻笑出声，自顾自地的说：“学长是来苏市旅游的吗？明天你准备带学长去哪里玩？”

眉头狠狠拧作一团，心里纠结的不行，但他还是决定将话说清楚，就算她们再也无法做朋友，他也希望叶清歌可以忘了他，继续过好自己的人生。

“清歌，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许诺。”

有种插足别人恋情的愧疚感，一向能言善辩的许诺呆滞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心底最后一丝希望被彻底掐灭，叶清歌再也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眼泪掉的更凶了，晶莹的泪珠如瀑布般挂在漂亮的小脸蛋儿上，惹人心疼，她不停地抹眼泪，却怎么擦都擦不干。

她蹲到了地上，任由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在黑漆漆的柏油马路上，直到现在，她依然还是没办法讨厌他。

唯一讨厌的人就只剩自己，讨厌自己的一无是处，讨厌自己的软弱，更讨厌死不放手的自己。

缓了许久，叶清歌渐渐止住了哭泣，她重新站了起来，抬眸望向白苏，神情显得异常平静，“苏子，我不想留有遗憾，更不想让自己的第一次心动还未说出口就悄然湮灭。至少，我想对你说一次，我喜欢你。”

“清歌，”她向来都很理智，也很清醒，她一直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怎么做对所有人都好，看似柔弱，却比谁都坚强。但是，作为朋友，白苏不忍看她这么逼自己。

喜欢他了这么久，无疾而终的感情，是时候该放下了。

叶清歌垂下眼眸，扯着嘴角笑了笑，“苏子，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