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都还记得男人的气息。

【顾淮安，你要恨，那便恨透吧，在你身上最耻辱的地方，留下它！】

现在想到这时，身体都僵直了一些。

苏理理看着他，好像觉得生命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一般。

有些揪心的疼痛。

“你若是要回凤鸾，我掩护你，把你送回去。”

她轻声开口。

顾淮安一笑，“谢谢。”

果然只有苏理理啊...

这个真心的朋友，还不赖...

最后，她还是问出口，“你和煜哥哥到底怎么了？”

本来他是不想再谈，但是良久之后，还是出口。

苍白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是平淡的描述。

“理理...最疼我的母后在一个月前薨了，前往奔丧，他不肯。”

当时都说好的，放他离开。

可是...

他并没有离开的了。

当时他求着他，求着他...

但是都是无用，居然还不厌恶他。

他只能做出最为偏激的事情。

算计宫里的内侍，在一张床上。

他故意激怒他！

带来的就是最为变态的报复！

当真他的面，砍掉了内侍的四肢。

他知道他很自私，害了别人。

“小安安...”

苏理理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去世了，都没有能够尽到孝道。

顾淮安扯着有些干裂的唇瓣，“无事，都过去了。”

全都过去了，那一段黑暗的日子。

现在的心境，完全的毫无波澜。

他心已死...

甚至是连恨意都没有。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杀了他么。”

那把匕首插入他心口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痛快。

只要再深一点。

他就可以死！

但是当时他这么就心软了...

苏理理只能听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很揪心，心就像是绞着。

“理理...只需要一点点，我就可以和他同归于尽了。”

他的眼神空洞，毫无色彩可言，甚至是还有些懊悔。

“为什么要心软？”

他接着喃喃自语。

她看着他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直到最后，再次陷入沉睡！

“顾淮安？！”

她摇着他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

“胧月，叫师傅！”

等到疾无医来的时候，再次把脉。

接着摇头，“心病，无要可医，让他想睡着，派人日夜守着，给他补水。”

顾淮安现在在他眼里，就已经算作一个活死人了。

并未求生的欲望。

连恨意都没有的人。

恨到极致了，便是皆空。

“现在能够支撑他活下来的，便是凤鸾。”

“所以不怕他会自寻短见，凤鸾现在是他唯一的寄托。”

疾无医看得倒还是很明。

“师傅，他现在身体状况很糟糕么？”

疾无医翻白眼，对着苏理理说道，“他身上现在已经千疮百孔，可以说没有一处是好的。”

他身上还有些化脓泛白的伤口。

而且还有鞭打的痕迹。

苏理理脸色一白。

疾无医看着她这样，不准备说下去了。

“你难道在怀疑为师的医术？”

疾无医看着她，总觉得自己徒儿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

“哪有，我只是担心他。”

她真的是担心顾淮安。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他不会有事。”

疾无医斩钉截铁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