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个意思。”

得到郑文的肯定，赵卓然心中又是一番思索。

董少就出自全国首屈一指的董家，而那个让他绞尽脑汁想要接近的董家此时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就好像是沙漠里缺水的人忽然看到了甘露似的。

几乎用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赵卓然才强压下了心底里那股子激动与喜悦：“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古董店？下班之后吗？”

“等到下班时间，人家古董店也要打烊了。”郑文说到这里，忽然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支撑着桌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咱们现在就走，还能都走几家，有个对比。”

看郑文那一脸枯树皮的苍老面容，很难让人想象到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走起路来雷厉风行不说，精气神儿上就矍铄得令人叹为观止。

还未等赵卓然反应过来，原本坐在他对面的郑文就已经走到了门口，把赵卓然进来前紧关着的办公室门又重新打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文把门打开之后，一个熟悉的脑袋则被他突如其来的开门给撞了个正着，“探头探脑在这里干什么呢？”

“郑董，我想跟您商量一下，能不能别把我降职。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房贷车贷，实在是不能没有运营经理的职务啊。”

还坐在座位上，想起来，未曾起来的赵卓然，听到门外来人的说话，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董浩然。

郑雪茹母亲姓董，是全国首屈一指董家的女儿。现在又来了个董浩然，不会也是董家的哪个分支家里的孩子吧？

还有那个董寒……

心里有这么一个疑问，赵卓然又思前想后没有推理出来，他想了想，与其自己坐在那里干巴巴地想着，还不如就直接询问董浩然了呢。

董浩然听到赵卓然的问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回口，傲娇的语气说道：“我太爷爷是董家老爷子的亲兄弟，我自然是董家人了。”

“你既然是董家人，那你听说过董家唯一的儿子董少吗？”

“董少？”董浩然像是在想什么奇怪而难以问出口的问题，董少两个字反复在口中问着。

也不知道董浩然听烦了，还是董浩然嫌弃赵卓然了，总之他愣是一直没有怎么正面回答赵卓然的话，只是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曲安宁，你空降在公司里就算了，来公司的第一天你就无故迟到，第二天你又迟到，你这样的销售经理都不如街头卖瓜子儿的。”

瓜子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赵卓然觉得有郑文撑场面，完全不需要他出手太多次，也就什么都没有说，只走到郑文的身后，等着郑文开口。

自家上门女婿忽然亲近他这个爷爷了，郑文高兴还来不及呢，根本就不会拒绝赵卓然。

郑文在赵卓然站在了他的背后之际，看准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当即就对门外傻看着他们的人，说道：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以后再让我看到谁再传闲话，也别管你工作如何好，工作如何多，我都会第一个把那人给开除了。”

一听要开除，那可是要扣工资的，格外让人心中畏惧。

“不要扣工资，爷爷，您看我最近一直保持良好工作的样子，就别扣工资了吧？”不然他别说是养活郑雪茹了，就连养活自己都费劲。

“爷爷，咱们别跟前运营经理浪费口舌了，雪茹她也不喜欢咱们做粗鲁的事情，做无脑的举动。”

“那咱们走吧，时间不赶人呐。”赵卓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他的脑子里则想的是他上辈子就是个搬砖的，别说是古董了，就是个普通的艺术品，他都没欣赏过，能选的好东西么……

换句话讲，赵卓然都担心，自己千挑万选，挑了半天，最后还高价买回了个赝品。

赝品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东西要送给自己喜欢女人的母亲家人。

万一自己送出的礼物太寒酸，让对方也看不起他这个上门女婿，那他就更加没有留在郑雪茹身边的理由了。

连基本的快乐和稳定而富裕的生活都不能给她，他还算什么男人。

心里这样想着，赵卓然倒是在自己说完赶紧走的语义之后，他又连忙补充了一句：“爷爷，还是你自己去选，然后你自己送吧。我这一分钱不花，还白白得了董家的人情，对方会不会……”

“不会的，你别想太多。”

在郑文叫了保安把董浩然给拉回了运营部之后，郑文便又凑到了赵卓然的身边，对赵卓然说道：“你不会看，爷爷会看，你只要负责跟着我走过场，到时候说东西是你送的就行了。”

为什么非得是他送的？

赵卓然头顶的雾水就更厚了。

“爷爷，就算说是别人送的，您为什么会选择我呢？直接让给雪茹多好，她才是今天晚宴的主角啊。”

似乎郑文没有料到赵卓然会忽然不跟他去，苍老的褶子愣是被他毫无感情的笑容给陈平了：“你这孩子，就算是让雪茹送，不也是有你一份的吗？你们是夫妻，日后要相依为命的人，不论买什么，你们谁送，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的吧。

赵卓然心里面一直在否定，但是郑文一直坚持要让他跟着去，然后让他把东西送给郑雪茹母亲家里来的人，他也就同意了。

不过，赵卓然也能够想得通，郑文如此掘洞，不过是因为郑雪茹是不同意郑文见他母亲家里的人的。

“爷爷，咱们现在去的话，先去那个古董店呢？东边还是西边的？”

郑文见赵卓然这么问，不禁欣赏地点了点头：“东边的，那个是咱们家自己开的，你只要跟我去选就行了，也不需要懂什么。”

“哦，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选了个不值钱的东西，人家拿回去坚定一定会觉得咱们家人小气的。”

“哈哈哈~”郑文对赵卓然大笑了几声，便拉着赵卓然坐了电梯下楼。

在下楼的时候，还在楼梯口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