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父亲对地下的制度很感兴趣，尤其领养别人孩子这一项，啧啧称奇，原本还想询问一些历史方面的信息，张健被周池叫去吃晚饭，只能暂时作罢。

“你不是领死去了嘛？怎么还和人聊起来了。”周池好奇地问。

“是啊，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直到吃完饭，张健才把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说完。

“这么说你的领养者本身也是托生者？”

“是啊，不过他们很自以为是，说他们在地表生活得如何如何。”张健对此很无奈。

“没错，他们就那样，我当时为了说服我的老师，专门花了1天时间，对照彼此历史，结果我们的历史是从躲到地下开始，只有200多年，之前远古时代，留下资料记载很少，只有大致的历史走向，这可把他得意坏了，说我们就是假的，而他们拥有完整的历史，往上可以推演5000多年，最后他获得了胜利，不过还安慰我说，他不会因为我是虚拟的，就歧视我，一样会把他的知识教给我。哎。”周池长叹。

“就是，我那边也一样，说他们一直就生活在地表，也不想想，地表环境那么恶劣，人类怎么生存？可是偏偏无法反驳。而且还说有，曾经有一批海岛人，历史与我们很相似，也是什么世界末日到了，大陆沉没，最终在一块岛屿上生活，结果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了。”张健感同身受。

“嘻嘻，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说我们地下生活的起始年代，地表确实发生过战争，当时最大的大陆几乎被打没了，他还说有人怀疑过，我们和他们都是真是存在的，然后按照我们这边日出日落的信息，推算出我们的大概位置，刚好就在那个沉没的大陆位置，然后那些地表人，真的去寻找，结果用了将近2年时间，他们找遍了所有可疑的地方，仍然一无所获，最后只能认定我们是光脑模拟出来当年避难的人。”周池神神秘秘地说，“出了这件事，中央为此开心地临时放假一天。我们到底是真人还是虚拟人，自己还不知道嘛？既然那些地表人没有找到我们，就说明他们才是光脑虚拟出来的。然后中央还告诫我们不要去和他们争辩，免得影响自己在上界的时间精力。”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过。”张健很疑惑，既然出了公告，他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都有100多年了吧，我听到这个故事，是因为当年我家长辈，就是听完笑死的，所以才一代一代传下来，叫我们后人引以为戒。后来大家都习惯了，你没听老赵之前说嘛？提醒我们不要太在意，过好自己生活就行，虚拟人设定背景都是完善的，甚至还有上世纪的人物，连电都不知道是什么，认为是雷公的法术，这帮人也坚持认为我们是假的，他们才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别生气了，走，你好久没锻炼了，该动动了。”

‘笑死的，还真是奇怪的死因。’张健默默地给那位前辈祈祷。

……

“健，我发现你最近运动，好像越来越轻松，怎么做到的？”

“可能最近吃得比较多，长身体了吧。”张健舒缓地做着运动，随口回答，注意力还在身体上。

“我也在长身体啊，这几个月还长高了点点，你看我后面大牙都开始换了。”说着就长大嘴巴，手指着嘴里的缺缺。

“可是我真的没干什么啊，天天和你们一起，也没有偷着练，平时只是按照身体的节奏运动。”

“身体的节奏？那是什么？”周池以往就是一直练，累得不行才停止，哪有什么节奏。

“就是按照身体最舒服的姿势，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张健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锻炼，出汗，睡觉，我觉得其中睡觉就是最舒服的姿势。”周池总结了一下。

“……”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亲自示范，“像这个锻炼大臂的器材，我不会憋着一口气猛练，而是尽量调整呼吸，不只是手臂用力，更要尽量保持全身都跟着一起，这样就可以将一个地方的负担，分担给全身，只要不是局部特别酸痛，就可以坚持得更久一些。”

“全身分担？”周池也试了一下，结果没找到这种感觉，反而因为全身紧绷得辛苦，“这个器材就是针对手臂练习，全身都用力好像更累。”

“全身分担，并不是说其他部位跟着用力，而是类似于一种负责后勤保障的感觉，身体是一个整体，一个部位需要用力，这时候就要保证其他部位与那个部位有良好的联系，有的地方跟着用力可以方便手臂，有的地方不需要用力，却可以将它的营养暂时送过去，来保证局部营养供应。这样说会不会好点？”张健确实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想法与做法，是将母亲和‘东哥’两个人的说辞结合之后，在锻炼时候慢慢产生的。叫张健自己做没问题，讲出来就有些难了，他自己也没有总结，每次都是凭着感觉来，而且健身区里也只试验过几个器材，还有很多没来得及体会。

“好吧，你的意思我懂了，只是要怎么做？”周池大概明白了，有点像‘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过却不知道具体怎么做，因为身体并不听指挥，如果可以，岂不是可以站着睡觉，只要头部休息，其他都维持‘工作状态’。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平时只是跟着感觉做。”张健犯难，实在没法描述清楚，即使同一个动作，也会根据当时的状态，不停调整幅度，哪来的标准而言。

“……，哎，好吧，我先慢慢体会，之后再问你。”周池放弃了，只好边运动边体会。

张健闷头做着自己的事，放缓呼吸频率，‘看’身体各个部位状态，过程很平缓。这样做其实并不轻松，反而还要累些，可谓是费时费力，只是因为恢复速度很快，才能坚持得久一些。

……

等张健再回到上界，身体还在树上挂着，狐妖没有醒，连姿势都没变，在旁边随着树人移动一荡一荡的。

倒是老虎一直瞪着眼睛，看见张健登录，立刻兴奋起来。

“你可算回来了，不是只吃个晚饭嘛，怎么这么久？”

“吃完饭，还要锻炼身体啊，不然容易得病。”

“哎，想不到你们还真是完善，我刚才下线，查找一下关于你们的信息，结果发现有人以地下人为基础，写了一本书。”老虎称奇不已。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话，不怕她突然醒来发现嘛？”张健已经不准备和老虎争论‘谁是真人’这个话题了，安心过好眼前，多认识几个字更实惠些。

“不怕，每次登录或者退出，都会发出微弱的绿光，只要一直盯着她，就没事。”老虎显然是个熟手，老道得很。

“好吧，那你既然醒了，怎么不下去自己走？首领这么纵容你的嘛？”

“养伤，肋骨断了，”老虎心虚地说。“为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