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冬晨等人带着那半透明罩子，没有遮挡眼睛，只把鼻子保护起来。由于鼻子里有东西，说话鼻音很重。

张健一边观察着从鼻子里伸出来的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健，你知道嘛？我曾经梦到过，身在一片花海，味道非常香，当我忍不住拔起一颗，我闻到两种异样的味道，那感觉很奇妙，只是梦醒之后总也回忆不起来。现在终于知道，那是土壤的味道，是植物损坏后，体内汁液味道，太棒了。”

‘我不知道’张健很想实话实话，只是看到石磊兴奋的样子，不忍心打击，没有出口。

“健，要不你现在去跟老赵申请，看看能不能和其他组一起，也装个吧。”冬晨看张健情绪不高，以为是羡慕，想劝他一起。

“额，还是以后再说吧。”看到大家都很兴奋，张健觉得还是等几天再说。

“趁机会一起多好，现在其他区还有人在弄，多你一个问题不大。过阵子都结束了，不可能只因为几个人再开机器。”冬晨不明白，明明张健很羡慕，怎么就这么固执。

“走，吃饭去吧，等下运动一会儿就上线了。”周池看出张健为难，于是转移话题，“现在区里带罩子的人多，那些轻微运动器材抢手，咱们先去，免得被人占了。”

众人觉得有理，于是抓紧吃饭。

……

“你怎么不说真实原因？”周池趁大家都去吃饭，和张健走在后面，小声地问。

“现在大家兴致这么高，这时候讲太扫兴了。”张健一是怕扫兴，二是怕被大家瞧不起。‘妈宝’这个称号实在消受不起。

“说的也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再说。”

张周二人在后面嘀咕，冬晨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健和自己走得有些远了。想去私下聊两句，最后忍住了。

上界。

“趁着她还没上线，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老马居然已经在线，张健刚睁开眼眼睛，就听到老虎的声音。

“老马，你被人打过吗？”张健回想起被揍的事，干脆将给老马听，问问对方是如何处理的。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光脑了，居然连下线时间都要编一则小故事。”老马感慨。“倒是没被打过，我有个弟弟，练气士，从小都是他罩着我。”

“……，你确定说的是弟弟，不是哥哥？这么不合理的说辞，也就光脑编得出来。”听到老马吐槽光脑，张健忍不住跟着一起。

“不是编的，是真事！”

“我说的也不是假的！”

“……”×2。

“那你见过别人打架吗？当时腿软嘛？”张健换了一个问题。

“见过，我弟弟欺负邻居，一个人追着人家七八个人打。”

“你确定看清楚谁追谁吗？”张健不是没见过能打，即使非常强的角斗士，也不敢同时对付4个人以上。

张健说的打架，是纯体力活儿，赤手空拳那种，再加上地下通道结构，如果一个人同时与四个人对抗，那么结果肯定是被人前后夹击。至于老马所说的打架嘛，手里至少要有个棒子，否则一个个打过去，手脚也会疼。

“当然了，不过我弟弟当时已经练气入门，其他几个家伙都是普通人。”

“练气士威武！”

正当二人准备继续，狐妖身体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老虎见状立刻回应道：“嗷~”

张健心中不由得伸出大拇指，默叹：“据说古代有演员这一职业，可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老马在这行业真有自我修养！”

“嗨，早啊，母老虎。”老胡听到老虎打招呼，回应道。

“早。”张健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得暂时省略了。

“呦，你也在啊。”

“……”张健怀疑对方故意不想看到自己。

“别摆着臭脸了，来来来，今天继续识字。”

“可是我们吊在上面，怎么写啊？”

“谁说吊着不能学习，曾经有一对说相声的，因为太火爆，观众就是吊在空中听相声。”

“额，老师相声是什么？”

“别吵，现在说学习呢，你居然想听相声，不要脸！让我想想怎么学习。”老胡眼睛四处寻找，最后不怀好意地落在老虎身上，老虎不明白自己和教学有什么关系，不过根据长久以来对老胡的了解，肯定不是好事，那简直就是一定的了。

果然，老胡指着老虎的后背，“你看，那不是好大一块白板。”

张健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片被烧光的后背，裸露在外的嫩皮。

“……”张健有些无语，还真是物尽其材。

“好了，那么我们开始吧。”老胡顺手从身旁划断一根老枝，然后叫首领把他们都吊去好虎背后，直接开始教学。

“你看仔细了，母老虎的恢复能力很强，我用这枝在它身上划，很快就会消失。如果你不能快速地看清并且记忆，我就不得不考虑改用指甲，将皮肤划破，不过会影响我的教学进度，因为我们要等它愈合之后，才能学下一个字。”

“……”张健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不能快速学习，他怕老虎失血过多而‘死’。

……

“笨蛋，这是横折钩，钩那么长干嘛，你是在画直角三角形嘛？”

“看看，这两个字，哪个是‘入’，哪个是‘人’。”

“这个‘天’写得还可以，‘人’头顶肩扛，就是‘天’”

“‘木’，‘人’赖以生存的骨架。”

“‘王’都不会写？你是不是傻，不会看看母老虎的脸嘛？”

“我让你看它额头上的字，不是让你画一张脸。”

“来来来，你张开口让我看看，你的‘口’是不是和你写的‘口’一样，张开之后是竖起的，都快到鼻梁了，你能开这么大嘛？！”

“‘日’里面的短横你就不能长一点，写得好像‘口’里多了一个小舌头。”

“母老虎，你别动，我的字都写歪了。”

“嗷~”

一整天，张健都在老胡无尽地唠叨中度过。只是苦了虎形写字板，同情归同情，字还是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