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知道栾英打人，嗔他不应该动手：“你应该先告诉祖父。”

栾英道：“当时急嘛，哪里想得到找祖父，再说找祖父只怕来不及，哥哥正在胡天胡地。”

燕燕啐他：“你才多大，就知道胡天胡地。”当事人的想法永远和别人不同，元秀、绿竹、云展、护国公和公主都说栾英做的对，栾英得了很多的好东西，云龙和贺杰又夸他，栾英得意的很。

于是，把看管贵生当成一件事情做，新年学里放假以前，栾英和贵生天天吵架，见面就吵。

吵来吵去就那几句。

“你凭什么管我！”

“我就要管你！”

马文被打，马得昌暗恨，马为成天叹气，马家姑太太无话可说，她还需要娘家帮啊，而南阳侯让他们夫妻去说话，暗示不要带坏贵生，冯氏不敢惹燕燕，姑太太却不在话下，姑太太夫妻出门时，冯氏负气拦住长辈，指责马文不好，以后不要和贵生一处玩耍。

马文晕头涨脑的几肚皮气，他的爹见他气的小脸儿变色，带他到一旁：“他气你，你怎么办？打不过，还不能背后来点什么。你继续和贵生玩，你栾家表叔以前也是混蛋，现在居然装好人。他的儿子别想好。”

马得昌每月省零用出来，教唆儿子带贵生吃花酒。

新年以前，冯氏和栾英看的铁紧，栾英在学里看着贵生不和马文、吴司说话，吴司现在也是栾英眼里的坏蛋一个，放学后，把贵生送回南阳侯府，栾英云龙贺杰再回护国公府。

吴司要和贵生玩，只能偷偷摸摸，好在冯氏不厌他，大家包括临江侯府也只怪马家。

新年兄弟们见面，两个小黑脸儿，燕燕忍笑半天。

贵生觉得日子苦不堪言，但好在三月里，栾英云龙和贵生出京，走姥姥家去了。马文第一时间约贵生去个“好玩地方”，马得昌等着他们，摆开一桌酒菜，其实不是山珍海味，小孩子不懂，觉得这算尊重自己。

贵生在今年过完生日的八月，他十周岁，依然还是个孩子。

被当成大人对待，他激动的不行。

马得昌大出血，有个年青的妓者单独侍候贵生，他手里没有太多钱，陪他的是老妓，而马文也想要一个，马得昌说他太小，让他等上两年。

看着贵生被领走，老妓道：“你就缺德吧，这么小的孩子只能损伤身体。”

马得昌露出阴狠，因儿子在旁，又转为假笑：“呵呵，怎么会，早学早懂。”

马文听见，再次要求也要一个，他的爹警告他老实看歌舞就可以，要不是需要他送贵生回家，即刻就让他回家。

大贵生两岁的马文气呼呼。

有人可能说，马得昌自己也糊涂了，带坏别人孩子，还让自己儿子在旁边看着。

马得昌从不觉得花天酒地错，就一直不认为他调戏陆娟娘错，直到陆娟娘给他一个教训，他还是不觉得错，他日常的日子就是花天酒地，区别仅在于有钱和没钱。

马文也风流的话，马得昌最多认为他随爹，而他这个爹还知道年长和年幼的区别，所以不让儿子现在就嫖。

贵生为什么这么倒霉呢？

马得昌够不着栾英，就先害一个是一个，而他亲眼见到近来栾英送贵生放学回家，马得昌只能是先接近贵生，再指望贵生拉出来栾英。

幸好马家现在穷下来，马得昌自己也要玩，这一次招待贵生，下一次肯定不在这个月里，也肯定不在下个月里，根据马家的情况，在哪个月里还说不好，但是贵生回家后，和丫头继续胡天胡地。

冯氏忙于管家，看不住儿子，南阳侯要上衙门，南阳侯夫人的心有一多半儿不在贵生身上，栾景也是上衙门的忙活着，再说栾景和母亲一样，心里有两个孩子，眼睛里只看着栾英。

吴司倒躲过这劫，他近来被父亲骂，天天老实在家。

吴天雄见到儿子就眼睛里出火：“我让你和英哥玩，现在你明白没，你明白没！”

栾英云龙贺杰三个人出京，下半年就往西北，是护国公历代必有的历练，护国公府选了一批小哥儿们跟着他们上路。

栾英和贺杰养在公主身边，公主也会疼爱他们，但在外人眼里，栾英贺杰只是沾光那个。

但是沾光的也不错啊，吴天雄是这样想，就又骂儿子：“你要是和英哥好了，这回也就跟去。你傻不傻啊，那是你的前程！”吴司还是不服气，可这回他在家里处处喊打。

祖父临江侯见到他，也是反复数落：“你小小的年纪，跟去西北混功劳不好吗？回来对你前程好。”

吴司气苦，又出不了家门，在房里和他的娘吵：“小小年纪混什么功劳！当我是那些仗着豪门混功劳的吗！小爷我自有功劳在，才不学纨绔仗门第。”

他娘鄙夷：“这话有志气，我帮你记着，以后你要靠家里，看我先啐你。”

吴司闷闷去看书，在心里反复骂栾英，大家都养在家里，哪有近来的骂声？他不养在家里凭什么美，凭什么给小爷招骂？

栾英肯定听不到，他们三个人在船上正撒欢儿的奔跑，嘻嘻哈哈从早到晚停不下来。

......

新集。

来宝放学，抱着元敏去集镇口东张西望，每每看上半个时辰，失望而回，告元老太爷：“曾祖，弟弟们还没有到。”

元老太爷笑他：“弟弟们若是到了，牛将军的士兵先在新集，你只看家门外就能知道。”

来宝找不出理由，就推到咿呀学话的元敏身上：“敏姨妈说出去玩，我刚好顺便看一看。”

来宝不记得弟弟们了，母亲的描述太模糊，他只记得三个字，闹滴滴。

这是他小时候说过的模糊话，来宝就糊涂，弟弟为什么是闹滴滴？难道弟弟们很闹？好吧，闹弟弟也是弟弟，来宝还是盼着他们快点来，让来宝感谢一下京里姨妈总是寄东西。

来宝就去做功课了，这样等弟弟们来时，就有大把时间陪他们。

来宝和祖父睡，是个勤快小孩，会帮元老太爷端茶洗砚台，元老太爷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