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重生为一个叫万黎的女人，从十九岁开始，就跟了一个有钱的老板。这个有钱老板叫徐志远，中年丧妻，有个比万黎小四岁的儿子，叫徐程泽。自从万黎跟了徐知远之后，一直任劳任怨，照顾这一对父子，期待着哪一天，徐志远能够给她一个名分。然后，一晃几十年，万黎直到死，徐志远都没有娶她。

白素很快地回忆了一下万黎的一生，此时她正坐在卧室，双眼红肿，外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传进来：“出来吃饭吧，我爸已经走了。”说话的正是徐程泽。

白素拿纸巾擦了擦眼睛，才起身出去。

住的房子是豪华小区的大平层，客厅很大。白素穿过客厅，走到餐厅，徐程泽端着碗正在吃饭，看见白素，指了指对面的座：“吃饭吧。”

这一桌的菜还是万黎刚刚做的，徐志远一筷子没动，直接去了公司。

白素落了座，面前放着半碗白米饭，显然是徐程泽替她盛好的。

“哭过了？”徐程泽夹了一筷子青菜，看一眼白素，“你跟着我爸也有八九年了，难道还不清楚他为人？你就是做的再好，他也不会放在心里的。他这辈子只对一个女人好过，那就是我妈。”徐程泽微微摇了摇头。

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跟着他爸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但凡他爸给点脸色，她当面强撑着不说话，等他父亲一走，又忍不住流眼泪。这么多年了，这些眼泪都流给他看了。

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他记得母亲去世时，父亲曾对他说过，这辈子他都不会有妈妈了。可见父亲此生是不准备再娶的。这个女人于父亲，不过是寂寞时的消遣而已。

而她，似乎全然不知，用情至深。照顾起他们父子，从来不假手于人，连保姆都不请。他记得没错的话，她只比自己大四岁而已，高中毕业，思想传统，性格怯弱天真，但又很善良。

他上大学时，父亲没功夫送他去学校，还是她送的。那时她自己看起来都像个学生，同学问起她是谁，他都不知道怎么作答，只好说是姐姐。

想到这些，徐程泽内心不由柔软起来，口气也变得温和：“我父亲就是这样的脾气，他并不是对你发火，只是一贯冷漠而已。”

“嗯，我知道了。”白素点点头，淡淡应了一句。

徐程泽惊讶地看了一眼白素。换作往常，这个女人是听不进这些话的，只知道一味偷偷抹眼泪。

难得这回，这么乖顺听话！

“你明白就好。”徐程泽放下筷子，“我去趟公司，晚上就不要做饭了，父亲肯定不回来吃。”说完，起身去拿公文包。

“那你呢？”白素问了一句，似乎受原主的影响，她条件反射地起身，替徐程泽拿了西装，递给他。

徐程泽早就对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习以为常，他接过西装，想了一想：“我不确定，要是回来的话，会给你打电话。”

白素嗯了一声，目送他出门，把他的拖鞋放进鞋柜。